華九難本想出言安慰陳大計,可這貨現在的樣子,簡直慘不忍睹。
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陳大計其實非常聰明,見華九難神情就明白了。
“完蛋,本少爺以後是想靠臉吃飯的!”
這貨一邊說,一邊取出紙巾想要擦血,卻被華九難阻止。
“彆動,鮮血陽氣重,可以防止臟東西上你的身!”
“是麼?老大你不早說!”
陳大計伸開手掌,將臉上的血均勻塗開。
就連脖子都冇忘記。
這貨怕血不夠,還特意將鼻子裡的淤血也擠了出來。
“老大你幫我看看,有冇有遺漏的地方!”
兩人掉下來的山洞,足有十多米深。
他們努力半天也爬不上去。
萬般無奈,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冇想到,山洞下麵彆有洞天,越往裡麵越寬敞。
轉過彎,眼前出現一座古時候大戶人家的府邸。
血紅色的木門,木門兩側貼著對聯。
上聯:陰陽魚,黑中有白。
下聯:人鬼間,殊途同歸。
橫批是一個大大的“死”字。
把華九難他們引來的人皮燈籠,就插在對聯上方。
陳大計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慘了,老大咱們這是掉進鬼窩了!”
“你會出馬不?快請個仙家來收了臟東西!”
前文講過,華九難換了龍皮後,任何牛鬼蛇神都上不了他的身。
否則以華九難和常懷遠的關係,請這位常家家主來,可毫不費力。
“大計,虎娃他們應該在裡麵。”
“我們得進去救人!”
陳大計這人雖然毛病不少,但優點同樣突出。
就比如一身江湖義氣,為朋友兩肋插刀。
“老大,血乾了還能防臟東西麼?”
華九難搖頭:“不行,得鮮血纔可以!”
陳大計一咬牙,對著自己鼻子就是嘭的一拳。
老規矩:血不夠,鼻血湊。
他一邊自己塗抹,一邊對華九難說道:
“老大來,我分你點。”
“反正也破相了,就可著我一個人造吧!”
華九難果斷謝絕了陳大計好意:
“我體質特殊,臟東西上不了我的身。”
陳大計聞言,一臉的幽怨:
“老大你早點說啊,早知道我就不用這麼大力氣打自己了!”
“哎呀我去,鼻子好像都乾歪了!”
這狠人一邊抱怨,一邊走到門前用力拍打。
“有人在家麼?出來接客了!”
華九難聽的一頭黑線:
這句話好像有點不禮貌......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一陣腐臭撲麵而來。
開門的,是一個長著老鼠腦袋的古裝女人。
她還對著陳大計嫣然一笑。
隻是這笑容實在太滲人。
剛剛還勇猛無比的陳大計,嗖的一下蹦了回來,躲在華九難身後。
“老、老、老大!”
“這、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華九難輕聲回答:
“鬼畜!”
“動物魂魄附在死人身上,形成的臟東西!”
“不用理它,我們進去!”
鬼畜也不難為他們,閃身讓開道路。
隻是一直對著陳大計“咯咯咯”的嬌笑。
陳大計心中害怕,拉著華九難衣角喃喃自語:
“臥槽他大爺,老子都這副模樣了,她怎麼還垂涎我的美色......”
院子裡,密密麻麻爬滿了黑色屍蟲,根本冇有落腳的地方。
兩人隻能硬著頭皮踩上去。
被踩到的屍蟲發出“吱吱”尖叫,然後爆裂。
就像踩破了吸滿血的水蛭。
空氣中的腐臭更濃了。
華九難、陳大計好不容易穿過院子,來到正堂。
正堂兩邊擺著兩口黑色棺材,中間掛著一個大大的“福”字。
福字下麵,是一張八仙桌。
桌子兩旁擺著兩張藤椅。
虎娃和另一個室友張順,正斜靠在藤椅上,美滋滋的抽著水煙壺。
那樣子,像極了舊社會大煙館裡的癮君子。
虎娃還扭捏作態,活脫脫的一個女人形象。
陳大計見此,不僅有些生氣:
“臥槽,老子找了你們一夜,你們卻在這鬼地方抽菸玩。”
“趕緊滾過來和我回去!”
陳大計要伸手去拉,卻被華九難攔住:
“彆過去,他們被臟東西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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