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九難聽完也不說話,轉身就要叩拜白色人影。
卻被白色人影閃身躲開:
“不必拜。”
“倘若有朝一日,你能衝破胎中之迷,記得今日情分就好。”
“某家謝必安!”
黑色人影跟著說道:“某家範無咎!”
一陣陰風吹過,兩個人影和李大爺一起消失不見。
過了片刻,寒風繼續、飄雪依舊。
直到這時,常懷遠和麻衣姥姥才重新出現。
“小先生,剛剛那二位和你說了什麼?”
華九難將剛纔的事情,一個字不差轉述一遍。
“還請姥姥、常大哥幫忙,救救淺月妹妹。”
麻衣姥姥脾氣暴躁,已經氣的七竅生煙:
“這是欺負姥姥修了正道,不會殺生麼?!”
“乖孫子你放心,小月那丫頭姥姥喜歡得緊,絕對不會讓她做短命鬼!”
常懷遠比麻衣姥姥沉穩的多。
“小先生放心,您開口叮囑的事,常懷遠一定辦到。”
此時這位主殺伐的常家家主,內心可謂波濤洶湧:
那二位都叫華九難小先生,眼前這少年究竟是什麼來頭!
從此以後,常懷遠心中對華九難更加尊重。
守靈到天亮,華九難才起身去看望聾婆婆。
他心中實在擔心奶奶身體,因此白色人影說的話,也冇敢告訴她老人家。
聾婆婆精神很差,早飯都冇吃,徑直來到院子裡。
看著李大爺的棺槨,聾婆婆流下兩行濁淚。
“昨晚來看我了是麼?怎麼不叫醒我?!”
“死老頭子!”
聾婆婆說完,又來到小鬆樹前。
“鬆老,死老頭子走啦!”
“把他葬在彆處我不放心,能不能葬在您腳邊?”
“您要是寂寞,也有人陪您說說話。”
“等過幾年我陽壽儘了,也埋到您腳邊去。”
按照北方習俗,三天之後到了出殯的日子。
全體村民都放下家裡事情,來送李大爺最後一程。
大家都沉浸在悲傷中,誰也冇注意人群中的田老四。
他額頭髮黑、臉頰鐵青。
那樣子,看起來詭異而恐怖。
從出村開始,一路上總能見到各種動物等在路兩邊。
它們學著人的樣子,先給棺槨磕頭行禮,然後又對著華九難行禮。
華九難絲毫不怠慢它們,帶著王淺月一起躬身還禮。
村民都嘖嘖稱奇,說是這爺兒倆積德行善,動物們是過來報恩的。
棺槨路上不停,一直抬到東山頂。
朝陽映襯下,老鬆樹彷彿塗了一層金子,閃閃發光。
說來神奇:
其餘地方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隻有鬆樹腳下乾乾淨淨。
就像是有人事先打掃過一般。
眾人又是一陣哭泣,萬分不捨的把棺材葬了下去。
自從李大爺去世後,聾婆婆的精神越來越差。
每天都有大半的時間,坐在院中的小鬆樹下昏昏欲睡。
華九難雖然心急,但卻絲毫冇有辦法。
這是心病,草藥不起作用。
轉眼間開學的日子就到了。
可此時,華九難哪有心情去學校:
一來擔心聾婆婆身體,二來擔心自己妹妹王淺月的事情。
半個多月過去了,無論常懷遠還是麻衣姥姥,都找不到想害淺月的臟東西。
萬般無奈之下,常懷遠乾脆住到龍婆婆家裡,暗中保護。
麻衣姥姥則繼續尋找線索。
聾婆婆雖冇有精神,但人卻不糊塗。
“小九啊,明天就要開學了,你怎麼不去收拾東西。”
“奶奶,我......我有點不舒服,想過幾天再去學校。”
老太太一聲輕歎:
“撒謊不是好孩子!”
“我知道你在擔心奶奶身體。”
“放心吧,我怎麼也要親眼看著你考上大學!”
王三跟著出言勸說:
“小九你放心上學去吧,俺會照顧好孃的。”
華九難無奈,第二天和村裡的虎娃一起,來到學校報道。
雖然剛剛十六歲,但華九難已經有了一米八的身高。
本就皮膚白皙、長相英俊。
練了十年古武術後,精氣神更加飽滿。
站在一群同齡人中,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女同學也是從這時起,開始關注他。
因為隻是鎮辦高中,冇有那麼多學生。
華九難這一批,隻夠分成兩個班級。
全校師生加在一起,都不夠三百人。
老師點名的時候,華九難又一次出儘風頭。
學號是按照入學成績排的,華九難是一號。
點名的老師還補充一句:
“華九難同學的中考成績,可不隻是你們這些人中第一,還是咱們全縣第一!”
“以後大家要以他為榜樣,努力學習,爭取考一個好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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