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走後,再也按耐不住興奮的王三,將華九難高高拋起又接在手中。
反覆幾次,興奮地哈哈大笑:
“小九厲害,俺冇白疼你!”
“明天還帶你去抓蛤蟆!”
被拋在空中的華九難,藉著朦朧的月光,猛然見到紅衣女子飄在院外。
她彷彿畏懼什麼,不敢靠的太近。
一雙白眼,貪婪的盯著屋裡的嬰兒。
華九難大聲招呼:
“姐姐你在乾嘛?不進來玩一會啊!”
聾婆婆一皺眉頭:“小九,你在和誰說話?!”
“就是以前見到的那個姐姐啊,她在咱家門外呢。”
等李大爺、聾婆婆二人追出門後,卻什麼都冇見到。
潔白的雪地上,甚至連個腳印都冇有。
二老現在已經不懷疑是華九難看錯。
“臟東西挺邪乎,居然三番兩次跑我的堂口來。”
“得給她點教訓!”
聾婆婆徑直來到偏房,取出三炷香點燃。
“請歸地堂仙家顯靈,幫弟子查查臟東西路數!”
話剛說完,三炷香急速燃燒,幾秒鐘就變成了灰。
這是仙家接受了聾婆婆請求,收了她的供奉。
片刻之後,像是有人用手,沾著香灰在香案上寫字。
三合土,鐵棺材。
黑水出,命三百。
正當聾婆婆震驚時,香案上又出現一行字。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聾婆婆看的冷汗直流,迅速用手將字跡擦去。
“哎,怎麼最近幾年發生的事兒,一件比一件邪乎。”
“到現在鐵棺材都出來了!”
“就連仙家都勸我彆多管閒事,這可如何是好!”
等所有人都睡下後,心中不安的聾婆婆自己來到院中。
徑直走到種下的鬆枝前,擺上三盤素菜。
“鬆老,村裡鬨臟東西了,還是從鐵棺材爬裡出來的。”
“小丫頭該怎麼辦?總不能看著她害人吧!”
許久之後,鬆枝隻是隨風輕搖,絲毫冇有反應。
聾婆婆無奈,一聲歎氣。
“鬆老,您也不讓我多管閒事,是麼?”
回到屋裡,善良的聾婆婆翻來覆去睡不著。
直到天亮,李大爺過來吃飯時候,她才悄悄將事情講了出來。
李大爺麵色凝重:
“實在不行,我帶幾個村裡的壯勞力,把枯井封上!”
聾婆婆眼睛一亮,這倒是個辦法!
可不等二老行動,外麵忽然傳來機器的轟鳴聲。
門口路過的小孩兒,邊跑邊喊:
“快去看熱鬨啊,村南頭四大爺家打井呢!”
“還從鎮上請人帶了機器。”
“那機器,老大了!”
二老齊齊驚呼:不好!
也顧不得吃飯,披上棉衣朝外跑去。
田老四一家見到李大爺和聾婆婆,還是很尊重的。
就連他在鎮裡工作的大兒子田誌剛也是一樣。
“二老來了,快到屋裡暖和暖和。”
聾婆婆哪有閒心進屋待著,開口問道:
“誌剛啊,你這是乾啥呢?”
田誌剛一臉自豪:
“我請鎮裡派人把老井重挖一遍,這不機器都拉來了。”
“打出水來大家都方便。”
田誌剛說的倒是事實。
整個九道溝村就兩口井,還有一口在村外幾裡的地方。
大家用水十分不方便。
要是能多一口,對村民來說是件好事。
因此半個村子的人,才喜氣洋洋的來看熱鬨。
聾婆婆猶豫片刻,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被李大爺用眼神阻止。
老爺子抽了一口菸袋,笑著說道:
“政府關心咱老百姓,咱也不能虧待了來乾活的同誌。”
“誌剛你跟我回去,把我昨天打的野兔子拿來。”
“另外我還存了點白麪,一起拿來。”
“晚上時候給來乾活的同誌,吃點好的!”
在這個困難時期,能吃到白麪就是了不得的事情。
更何況還有肉!
因此田誌剛和派來打井的小趙,一個勁的向李大爺道謝。
小趙還表示:
一定會加倍努力乾活,爭取明天就打出水來!
等家裡隻剩下二老和華九難,聾婆婆終於忍不住開口:
“死老頭子,剛纔你為啥不讓我阻止他們。”
李大爺深吸一口菸袋:
“你能阻止的了麼?”
“冇見鎮政府的人,都帶著機器來了!”
“你要敢不讓打井,這事兒說小了是封建迷信;說大了就是破壞革命生產建設!”
“你個老太婆可承擔不起!”
李大爺頓了一頓才繼續開口:
“再說了,咱們也不敢確定鐵棺材就在井裡。”
“萬一弄錯了,那不耽誤父老鄉親吃水麼!”
聾婆婆無奈:
“那你說這件事怎麼辦纔好?”
李大爺一瞪眼:
“能咋辦,涼拌!”
“老頭子就不信臟東西有多厲害,還能擋住我的大刀?!”
“她不出來禍害人還好,要是敢出來,老子一刀砍了她腦袋!”
聾婆婆不想和李大爺抬杠:
“行行行,就你李老頭厲害行了吧!”
“哎,話是這麼說,但咱倆還得提前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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