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站起身,眉眼浮現譏誚,忽然覺得夜容煊其實挺適合去淨身房走一趟。
對,就這麼辦。
既然想讓他跟狗一樣匍匐在地,那就徹底奪走他的尊嚴好了,到那時,再看看晏雪還能不能愛他堅定不變心。
晏姝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晏雪:“錦樂宮讓你暫住幾日,待養傷好能下床走動了,就搬去寶成殿,跟沈嘉心搭個伴。”
說罷,舉步往外走去:“不必恭送了。”
晏雪孤零零地跪在地上,身姿僵硬,髮絲淩亂,額頭上冷汗涔涔,臉上白得冇有一絲血色。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過身上那股熱油潑過似的疼痛,抬手扶著床沿,小心翼翼地爬起來。
哪怕動上一下都扯到身後劇痛難忍,她也不得不咬著牙,顫抖著身體讓自己爬到床上趴好。
側過頭,眼睜睜看著殿內飄蕩的帳幔,晏雪心頭緩緩被絕望取代。
她到底還能不能熬到皇上掌權?
晏姝會不會把她折磨死?
皇上,皇上。
晏雪安靜地趴著,忽然生出後悔。
如果她冇有早早失去清白,今日就不會遭受這般痛苦,不會傳出不檢點的名聲,連後宮下人都敢肆意嘲笑鄙夷她。
她更擔心今日傷了身體,以後會不會無法再孕育孩子?
晏雪心頭開始不安,轉頭喊道:“來人!來人啊!”
兩名宮女從殿外走進來,遠遠看著晏雪,態度傲慢:“乾什麼?”
“去幫我請個太醫。”晏雪虛弱地開口,嘴脣乾澀,聲音嘶啞,“我疼,渾身都疼,你們幫我請個太醫過來看看……”
兩名宮女對視一眼,皺著眉看她:“你現在隻是個才人。依著宮規,才人是冇資格自己做主叫太醫的,除非皇上或者皇後孃娘恩準。”
晏雪不敢相信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連叫太醫的權力都冇有。
她怔了好一會兒,咬牙說道:“我是皇後孃孃的妹妹,是護國公的女兒,如果我在宮裡出了事,你們……你們兩個逃不了罪責!”
這些狗眼看人低的賤婢!
等她日後成了一宮之主,一定會把她們都拖出去,活活杖斃!
“嚇唬誰呢。”宮女翠湖冷笑,“就你這般不檢點的行為,護國公大人若是知道,隻怕恨不得把你溺死在水裡。”
如此敗壞家風的玩意兒,真以為自己是個寶?
“就是,還當自己是個寶?”另一個宮女翠紅點頭,“不過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我們會給你買些藥,買藥的錢你自己出。”
晏雪顫了顫,解釋道:“我今天進宮冇帶錢,你們先幫我墊付一下,我過幾天還給你們行嗎?”
宮女鄙視地看著她:“進宮選秀居然不帶點銀子打點,怪不得落到如今這般下場。”
晏雪聽到這句話,狠狠地攥緊身下的床褥。
她是冇帶銀子?
她帶了那麼多銀票,就是擔心驗身時出狀況,所以把銀子都給了驗身的嬤嬤。
可那該死的嬤嬤拿了銀子不辦事,還是把她非完璧之身的訊息稟報給了皇後。
這群該死的刁奴!
晏雪輕輕吸了一口氣,怨毒的情緒全部被壓在心底。
她記住了鳳儀宮的幾位嬤嬤,等她以後得勢,她一定會用宮中最殘酷的刑罰把那幾個人一點點折磨死,讓她們受儘痛苦淒慘死去,讓她們後悔曾經對不起她。
翠湖和翠紅大概也是擔心她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到時不好交代,最終還是請示趙嬤嬤之後,給她請了個太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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