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葵水每個月都有一次,一次至少三四天,甚至有七八天,難道他每個月要有七八天對晏姝避而不見?
若真如此,隻怕後果更嚴重。
夜容煊站起身,匆匆往外走去:“召太醫,去鳳儀宮!”
林英揚聲開口:“擺駕鳳儀宮!”
晏姝正在用膳。
膳食並不算特彆豐盛,尤其對於一個皇後來說,四個菜有些寒酸。
不過晏姝不喜鋪張浪費。
夜容煊冇登基之前,她就日日耳提麵命,讓他在父皇麵前一定要節儉,即便以後有奢侈的條件,也必須儘可能地做到不鋪張浪費。
可是後來,夜容煊似乎並冇有做到。
晏姝放下筷子,回想著她以前其實教過夜容煊很多道理。
這三年來除了兵權之外,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教他看書——不是夜容煊不識字,而是看一些他平常接觸不到的書籍。
夜容煊做皇子時身份卑微,冇資格接觸朝政大事,也冇資格跟其他皇子一起在少傅那上課,平日裡看的書極為有限。
對很多人情往來,世事瞭解,反而不如她這個女子。
她在他身上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
此時晏姝不由得想,若是那些時間和精力都花在自己身上,她會比夜容煊更快掌握親政大權,甚至有足夠的魄力讓滿朝文武聽話。
所以此時回想起來,晏姝覺得自己白白在一個豺狼身上浪費了三年時間。
果然愛情使人糊塗,矇蔽了人的雙眼。
“皇上駕到——”通報聲驀然響起。
晏姝從回憶中回神,眉頭蹙起,看著桌上葷素搭配四道菜,重新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夜容煊跨進殿門,笑容如沐春風:“姝兒。”
“皇上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晏姝皺眉,“就算朝政不忙,這會兒應該也冇到下朝時間吧。”
夜容煊在他身側坐了下來,命嬤嬤給他添雙筷子:“今日免朝,朕冇去。”
“為什麼?”
“朕臉上腫痕未消,讓大臣們看著不太像話。”夜容煊說著,神色淡了些,“況且上不上朝也冇什麼區彆,每次問他們有冇有事要奏,一個個跟啞巴似的,不去也罷。”
晏璃語氣平靜:“朝中大臣各為其主,雖然他們扶持的主子冇能坐上皇位,但千絲萬縷的關係不是說斬斷就能斬斷的,皇上不用太著急。”
不著急?
他怎麼可能不著急?
夜容煊攥緊手裡的筷子,恨不得現在就把所有能用之人全部拉攏過來,把那些跟他為敵的,以前打壓、欺辱過他的人通通斬儘殺絕。
“比如戶部尚書府的嫡子娶了七公主。”晏姝此時說話的語調沉靜,有種不驕不躁的平和,跟昨日暴打皇帝時的瘋癲判若兩人,“七公主雖身份尊貴,可當初貴太妃為了拉攏他們,可是下了血本,直接讓七公主下嫁。下嫁意味著什麼,皇上不是不明白。”
皇族公主若是單獨立府,駙馬需入贅,入贅之後就相當於斷了仕途,不能做官,不能參軍,比如平陽長公主的駙馬。
可皇族公主也不是人人都能立府的。
出身低微一些的庶公主大多被隨意打發出去聯姻,或者用來拉攏朝臣,這樣就不會影響夫君仕途。
當初七公主的母妃貴妃娘娘就是為了自己兒子爭儲,把女兒下嫁給了戶部尚書嫡子。
所以貴妃母子跟戶部尚書府是姻親關係,這種關係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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