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伺候淑妃。”臨走之前,夜容煊警告殿內伺候的宮人,“晏二姑娘是皇後的妹妹,她們姐妹感情好不好,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聽到冇有?”
“是。”
宮女們低頭應下,卻在皇帝走之後,低聲咕噥:“明明都已經被降為才人,還淑妃呢。”
“就是,未婚有孕,還敢進宮參加選秀,真不知‘死’字怎麼寫。”
一想到要留在這裡伺候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且還是個讓皇後孃娘厭惡的妹妹,兩名倒黴催的宮女心裡就覺得憋屈。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站起身之後,齊齊哀歎。
她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才被派來伺候這樣不知羞廉恥的女人?
三月初九,陽光明媚,天氣晴好。
皇上的心情卻如籠罩了一層陰霾。
從天冇亮開始上朝,到天方大亮下朝,這種糟糕的心情持續了一個多時辰。
登基之後他很勤政,每天早早就起身去朝議,從不會讓大臣們久等。
早朝上,他殷勤地一遍遍問著今日有無要事,大臣們死了一樣站在大殿上,低眉垂眼不出聲。
夜容煊忍不住問丞相,丞相恭敬地回道:“近來風調雨順,各州各府勤政愛民,一切都正常。”
隨即有拍馬屁的大臣開口附和:“皇上登基乃是先帝親選,順應天意,百姓們安居樂業,皇上聖明!”
底下齊齊附和:“皇上聖明!”
夜容煊坐在龍椅上,看著這群言不由衷的大臣,眼神一點點陰沉下去,最終隻道:“既然如此,那就退朝吧。”
文武百官即刻跪下恭送:“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送帝駕的禮儀倒是周正,從無怠慢。
原本該君臣議事的早朝就這麼草草結束。
夜容煊下朝回到禦書房,禦案上寥寥幾本奏摺,寫的都是歌功頌德拍馬屁的請安瑣事,讓他本就糟糕的心情越發雪上加霜。
越想越氣之下,他猛地一掃禦案,乒乒乓乓,案上一應禦用之物被掃落在地!
伺候在禦書房宮女和太監齊齊伏跪在地。
夜容煊滿臉陰沉地坐在椅子上:“都滾出去!”
宮人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禦書房裡很快隻剩下皇帝一人。
夜容煊支著額頭,一個人沉默地坐著,麵上表情晦暗陰冷,渾身散發出冰冷憤恨的氣息。
朝事不順,後宮不順,一切的一切都跟他想象得不一樣。
這個皇帝當得有什麼意思?
夜容煊閉上眼,沉默地回想著晏姝最近的變化,忍不住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才讓她變得如此難以捉摸?
以前那個總是一次次鼓勵他:“彆氣餒,有我在,這個皇位早晚會是你的。”
“出身低又如何?這不是你可以選擇的,我乃護國公府嫡女,大哥是護國公府嫡長子,父親還不是更重視繼室生的一雙兒女?”
“外祖父已曆經兩代君王,門生遍佈朝野在,隻要他想,就會輔佐你成為一個聖明無雙的天子。”
那時的晏姝,字字句句溫柔沉靜,根本不像一個在邊關待了六年的女將,反而更像是賢妻良母。
雖然對其他人始終不假辭色,在他麵前偶爾也會強勢,卻並不影響她對他的愛意。
那種喜歡和在乎是能直觀感受到的。
可是現在……
夜容煊想到晏姝冷淡的態度,偶爾發瘋似的狂躁,眼神裡總是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寒意,讓他預感到了一種不祥。
他跟晏雪的事情根本冇露什麼破綻,可晏姝的行為卻偏偏像是什麼都知道了似的,否則怎麼會那麼巧,一定要把晏雪弄進宮,還在驗身的時候驗出她不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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