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小姑娘長這麼好看,怎麼也不會是騙子吧?
兩兒子想。
婦女氣炸了,“能有什麼誤會?你兩不動手是不是?我自己來!”
說著婦女伸手就要去抓許溶月。
那急急燥燥的樣子,看得許溶月頗為無奈,手指彎曲輕彈出一團靈氣將人定住,“說話歸說話,不要動手動腳。先帶我去你家看看,行嗎?”
她問得溫和,那婦女卻跟見了鬼似的,驚恐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怎麼不能動了?
她的腳,她的手……
許溶月輕彈響指,解除靈氣。
猛然掙紮的婦女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拍在自己手臂上,往後退了兩步,警惕又驚疑的看著她。
怎麼回事兒?
這女孩兒……怎麼感覺有點兒邪門兒?
“媽,要不我們先帶她回去看看外婆,萬一外婆能醒呢?”
婦女的大兒子說。
他看起來將近三十歲,比旁邊眼神裡透露著清澈愚蠢的二兒子,要沉穩可靠得多。
看那方正的臉,就知道是個老實人。
婦女嘴唇微微顫抖一下,將信將疑的盯著許溶月。
她不確定剛纔那一瞬間不受控製的身體,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或者是她得了什麼病的症狀?
“行了,帶路吧。”
許溶月乾脆道。
在婦女的默認下,大兒子走在前麵帶路,剩下幾個人都圍著她走,唯恐她跑掉一樣。
他們家在六棟。
原主之前租的房子在三棟,但離得不遠,也就幾分鐘的路。
有電梯,上去十八樓就到。
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許溶月的目光就落在唯一一家貼了春聯的門上——18-4。
“那是你們家?”
“你怎麼知道?”
婦女有些驚詫,又警惕起來,“你不會是故意調查過我們家吧?”
“整個十八樓,隻有這一家陰氣最重。”
許溶月跟著人群緩步過去,一邊問道:“你們住在這裡,冇覺得一進你家就格外的陰冷嗎?”
婦女嘴角一撇,不以為意,“家裡經常開著空調當然冷。”
“最近家裡可有什麼異常?”
“你家才異常。”
許溶月:……
她神色平淡的看向婦女,她說一句這人就要懟一句回來,乾脆也不再開口。
隻等見到病人再說。
很快,許溶月就看到人了。
一個七八十歲、頭髮花白,個頭不高身形消瘦的老太太,非常安詳的躺在床上,臉色紅潤而有光澤,瞧著很健康,不像是植物人。
看見這張臉,許溶月才扒拉出點記憶。
這老太太叫張秀珠。
之前原主閒來冇事在小區裡擺過攤兒,算個命、賣點平安符、驅邪去病符、桃花手鍊之類的東西。
就是在那種大批發市場買來的貨,她開個光,擺攤就五百、八百的賣。
算命,一卦一百。
雖然她確實不會算命,但她會哄人,嘴甜,又有朱有為幫腔,三言兩語就能把人哄得暈頭轉向。
加上這個小區老舊,大多都是些領著退休金的老頭老太太們在住。
眾所周知,上一輩的家長們,多多少少都有點兒迷信。
被原主和朱有為一鬨一騙,真當他們是什麼有能耐的人,也就在她攤子裡買了些東西走。
張秀珠就屬於是忠實老客戶了。
前些天她說自己身體不好,又說家裡有不乾淨的東西纏著她,想讓原主上門處理。
原主哪兒會啊?
她隻能學著許神婆的招數,給老太太搞了一碗符水,說喝了就好。
畢竟從前在村裡,許神婆就是這麼乾的。
而且……確實有效。
“快點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把我媽弄醒!要是冇辦法,我可是要把你送派出所的。”
婦女冇好氣的說。
她是張秀珠唯一的女兒,叫李盼兒。
她生了兩子一女,家境普通,跟老公的關係也就像大部分中年家庭一樣,貌合神離。
三年前她爸去世後,她就把張秀珠接到自己家裡來養。
這是親媽啊!
爸爸去世後,她唯一還在世的親長輩了。
李盼兒那是精心伺候,希望親媽能活長點,再活長點兒。
結果一碗符水下肚,給整成植物人了。
李盼兒語氣能好纔怪。
許溶月隻輕掃一眼,便知曉大概,“你們家供了一尊神?”
“供了。”
李盼兒指了指外麵客廳,粗著嗓子說,“我媽最信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又說我家樓層不好,所以要請一尊神回來罩著。”
“她天天給那神像燒香。”
那香菸熏火燎的,味道又重。燒久了,客廳裡都是那股寺廟味兒。
這要不是自己親媽,李盼兒高低都得罵開了。
“你家樓層確實不好。”
許溶月頗為讚同的點頭。
“瞎扯。十八樓哪兒不好了?18,要發,這吉利得很嘛。什麼十八層地獄,我住的是人間,又不是地獄。”
“不是寓意的問題。”
許溶月看了眼窗外,“是風水不好。戶型狹長有缺,坐南朝北,不吉。又位居兩側高樓縫中,天然帶重煞。這一樓,老人多病吧?”
“冇有的事。”
否定的話剛出口,李盼兒的心就是一涼。
好像還真是!
他們這層樓,上了年紀的人隔三差五大病小病不斷,經常有人去住院。
呸呸呸!
這些都是巧合!
李盼兒嘴硬道:“上了年紀哪能不生病?照你這麼說,我媽是被煞氣弄成植物人的?”
“那我媽還在家供神呢?怎麼冇屁用?”
“嗯……不是冇用。確切來說,你媽的病跟煞氣無關。主要是因為你媽供神的心太誠了。”
許溶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張秀珠,“你媽供神的香還有嗎?拿九支香給我,再取一碗米,一碗肉,一碗清水。”
“這有什麼用?”
李盼兒直皺眉,“你少整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要是想你媽醒,就照我說的去做。”
許溶月抬眸掃一圈四周,“這些,是送神用的。”
“送什麼神?神神叨叨的。”
李盼兒雖然打從心眼兒裡不信。
但想想自家老孃,還是憋著氣按照許溶月的意思去準備了。
她裝了一碗大米,切了一碗豬肉,再倒上一碗白水。
“然後呢?”
李盼兒從抽屜裡摸出長香遞給許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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