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
國營飯店賣薯條的訊息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很快有人專門來吃,連帶著飯店的生意都帶好了。
這訊息也傳到了梁硯舟的學校。
這天中午。
教師辦公室的老師聊起這事,都約著說要去嚐嚐。
梁硯舟身邊的同事招呼他。
“老梁,你去不去,你老婆最近都不給你帶飯了,你難道要自己一個人去吃食堂?”
梁硯舟聞言就是一愣。
他才反應過來。
之前許知意每天早上都會做好飯給他帶過來。
以前他從未在意這件事,此刻被人點醒,竟莫名有些不爽。
以往這種事,他肯定是要拒絕的。
可不知怎的,想到許知意就在國營飯店工作,梁硯舟直接答應了。
“去。”
……
國營飯店。
正值飯點,許知意的打菜台前排起了長隊。
丁宇成在那頭看得眼都直了。
許知意可顧不上他,正忙得大汗淋漓,臉上洋溢著高興的笑。
很快,門口又進來一群人。
她抬眼看去,卻是一愣。
是梁硯舟和他的同事。
許知意下意識要打招呼,卻在看見梁硯舟冷淡的神情時當即收斂。
也是,他怎會想跟她相認……
她低頭繼續工作,冇過多久,一位女教授拿著票過來要了份薯條。
許知意麻利炸好了一份薯條,但遞過去時,卻不小心番茄醬弄到了她身上。
“對不起!”
許知意連忙道歉,下意識拿帕子過去給擦。
誰料女教授直接把她手一拍,眼裡滿是嫌棄。
“彆碰我,你那手多臟啊!全是油!”
“我這可是新買的羊毛大衣,洗不乾淨你可得賠的!真是晦氣!早聽說國營飯店的服務態度差,冇想到吃頓薯條還能搞成這樣!”
許知意被這劈頭蓋臉的指責說得懵了。
就在這時。
梁硯舟卻走上前來:“抱歉,王教授,你衣服的乾洗費我來賠。”
這話讓女教授一愣:“梁教授,你這說的什麼話?是這廚師搞的,關你什麼事?”
已經有不少人圍在這兒看熱鬨。
許知意心口一緊,正要開口,卻聽梁硯舟說——
“她是我妻子,我理應賠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不住打量兩人。
——梁硯舟一身筆挺西裝,許知意滿身油汙,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女教授尷尬的變了臉色,連連擺擺手:“也冇什麼大事,算了。”
待人離開。
許知意心情複雜地朝梁硯舟道謝:“謝謝。”
梁硯舟卻突然問:“你今天幾點下班?”
這話讓許知意有些詫異:“你要等我下班?”
梁硯舟有些不自在,點頭。
“媽想讓我們兩個一起去看她。”
這話一出。
許知意冇做他想,點點頭:“那你等等,我七點就能走。”
下班後,許知意和梁硯舟一起去了醫院。
病房裡。
李梅華忍不住問:“你們跟媽說實話,我這病是不是好不了?”
梁父是得癌走的,李梅華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已經做好最壞打算。
許知意立即溫聲安慰她:“媽,你想多了,醫生都說你情況恢複得好的話,下個月就能出院了!”
話雖然這樣說。
一旁的梁硯舟卻眼神一暗,他記起剛剛從醫生那裡聽到的話:“你母親病情暫時是穩定,但要想根治,還是得去國外。”
他的手不覺揣進口袋攥住了一張單子。
那是從國外寄來的聘用邀請函。
聽許知意這麼說,李梅華冇說信不信。
片刻,她突然開口:“硯舟,你帶知意去你張伯那做身旗袍吧。”
許知意剛想說話拒絕,手卻突然被梁硯舟拉住。
“好。”
隔天就是休息日,梁硯舟帶許知意去了裁縫店。
定做需要量體,張裁縫見是梁硯舟,竟是直接將軟尺塞給他。
“真是不巧,今天店裡的女員工請假了,硯舟你就直接給你愛人量一下吧!”
張裁縫打簾就走。
密閉的換衣間,昏黃的燈光下。
梁硯舟和許知意麪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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