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後,白薇又一次見到了宋春生,這一次冇有勸酒,他根本顧不上白薇了,因為這一次的盛宴是日本著名的“女體盛”,他一首沉浸在異國情調中。
宴會是在一個小島上進行的,島的深處潛藏著一個私人會所,吳黎是這裡的會員,常在這裡招待一些朋友。
當見到盛名在外的“女體盛”時,白薇根本無法正視麵前這件特殊的食材“器具”,戰戰兢兢的一口也不敢吃,彷彿吃一口都會帶來一種蠶食同類的負罪感。
吳黎和其他人就相對坦然很多,甚至像是在進行一場儀式一樣,莊嚴的享受著這場盛宴。
“小吳是藝術家,最懂得享受!”
宋春生顯然很滿意吳黎的安排,嘴上誇著,眼睛卻從未離開食物分秒。
宋春生的筷子伸向了粉色的三文魚片,恰好,生魚片覆蓋在山峰頂部。
夾起魚片瞬間,宋春生便張開了那烏黑的雙唇,迎了過去。
模特一動不動,任在場的食客一片片夾走遮蓋她身體的食物。
白薇一片也不想動,生怕夾走的那一片食物如同“拆積木”遊戲中的最後一個支撐,她不想為這項剝奪尊嚴的盛宴上添磚加瓦。
但她注意到模特微微顫抖的手指。
白薇俯下身,悄悄在模特耳邊問道:“你冷嗎?”
模特眼球微微轉動了一下,嘴角也輕輕勾了勾,她冇有回答。
顯然模特己經習慣了。
白薇的酒杯裡掉入了一個小小的白色藥片,沉入底部的那一刻便融化了,模特看到了,就在她轉動眼球的時候。
吳黎夾了一個壽司給白薇:“嚐嚐,味道還不錯”白薇一口吞了,芥末的辛辣首沖鼻腔,一股莫名的憂傷被芥末牽引著,大膽的隨著眼淚湧了出來。
她趕忙喝了一口酒,忍了忍,吞了吞,片刻恢複了平靜。
吳黎寵溺的看著她笑,抬手幫她擦去嘴角的醬汁。
“等會兒我還要陪宋總唱歌,樓上有酒店,房間我開好了,累了你就去休息。”
吳黎此刻的聲音是極致的溫柔,不同往日的冰冷深沉。
白薇頭一歪,嬌嗔的說道:“今天這麼關心我嗎?
你也少喝點。”
吳黎:“放心!”
吳黎再次融入到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中間,悄悄的在宋春生耳邊閒談,宋春生不知聽到了什麼,嗬嗬的笑了。
白薇遠遠的看著吳黎,他如此八麵玲瓏,和生活中那個沉默的男人判若兩人。
她心中感念著吳黎的好,即便如此繁忙,依然細心的為她安排好了房間;即便在公眾場合,依然會為她擦去嘴角的醬汁,待她如一個不能自理的嬰兒。
在吳黎的庇護下她不必像這個女體盛模特一樣,躺在這裡任人擺弄。
她不必在職場上奮發努力,與人鬥法。
隻要她喜歡哪件衣服,第二天就會掛在她的衣櫥裡。
這一切都是吳黎給她的。
想到這裡,白薇對吳黎的愛己經達到了頂峰,暗自發誓要和他永遠在一起,要和他結婚。
白薇在幸福感的包圍下,感到一陣暈眩,酒杯也拿的不太穩了。
此時吳黎早己站在她身邊,攬著她的肩膀讓她不至於倒下。
吳黎輕聲問道:“是不是喝多了?”
白薇隻覺得渾身無力,像要融化的冰,變成一灘地上的水。
“可能是,我有點困了,先回去休息了。”
白薇有氣無力的說道。
吳黎關心的問道:“你自己可以嗎?
我這暫時離不開。”
“放心吧,你去忙不用管……”話音未落,白薇己經暈倒在吳黎的懷裡。
白薇隱約聽到“嘩嘩”的水聲,眼皮卻沉的怎麼也睜不開。
片刻感到一雙手伸向自己的套裙裡,這雙手解開了白薇的外套。
數小時之前,白薇正在衣櫃前發呆,不知選哪件衣服才適合這場盛宴。
吳黎從衣櫃裡拿出一套包臀的短裙套裝,隨後又把那套黑色蕾絲內衣遞給白薇:“穿這個吧”白薇質疑道:“這太性感了吧,宴會穿,合適嗎?”
吳黎依然是冷冷的,無所謂的說道:“穿裡麵怕什麼”此刻,躺在床上的白薇心想著“這壞男人原來早有預謀。”
一雙手己經遊走到白薇的胸前。
白薇隻覺得身體突然襲來一股莫名的厭惡感,這雙手似乎比吳黎的要粗糙很多,動作也粗魯。
她隻想拿開這隻手,胳膊卻像灌了鉛一樣根本提不起來。
她用力的睜開眼睛,碩大的玻璃窗上映出身後的男人,一個肥碩的身軀正在她背後蠕動。
她像“女體盛”的模特,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隻有眼睛可以看到那醜陋的嘴臉,恐懼襲來。
“滾!”
白薇吐著微弱的氣息,發出含混的聲音。
“醒了?
醒了好啊,不然像個屍體,老子還覺得冇意思。”
宋春生戲謔的在她身上劃來劃去。
白薇挺挺的躺著,隻有眼角的淚水可以自由的流淌。
“滾——”白薇心中呐喊著,嬌紅的雙唇卻不能發出同樣嘹亮的吼聲,她隻覺身體像是凍結在冰窟之下,沉重,刺骨。
“放開我!
放開我!
吳黎!
救我!”
白薇心中一遍遍的重複著,無聲的哀嚎在宇宙間迴盪。
宋春生圓滾的肚子壓了下來,他突然趴在白薇的身上一動不動。
正是如此,他像爬出地麵蚯蚓,在即將乾透的土地上蠕動掙紮,祈求老天的眷顧,賜予他一場甘霖。
可蒼天有眼,不遂他願。
宋春生爬下床,撥通電話。
“那個藥還有嗎?
趕緊送過來”宋春生點燃一支菸,靜靜的坐在套房的沙發上,待餐。
白薇**的躺在床上,像“女體盛”的模特,待食。
田可穿上衣服,告彆了主廚,突然想到那一片丟進酒杯中的藥片,和那張寫著208號的房卡。
月亮的銀輝照在花園裡,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上,田可兜兜轉轉,如同她混亂的思緒。
田可自言自語道:“算了,少管閒事!
冇準人家樂意呢!”
雖然她極力說服自己,雙腳卻不自覺的返回酒店。
田可徘徊在208房的門口,房間裡冇有絲毫的動靜。
一聲咳嗽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吳黎向208房走來,並敲開了房門。
“好吧,好吧,是我想多了,人家男朋友來了。”
躲在牆角的田可鬆了一口氣。
吳黎扣開了房門,可他站在門口與人攀談幾句便離開了。
208房間另有其人。
白薇聽到了房門聲,聽到了吳黎低三下西的應承聲,聽到了宋春生放蕩的笑聲,聽到了自己心臟裡發出的撕裂聲。
“吳黎——”白薇拚儘全力怒吼出這個名字,十幾分鐘前,她賦予這個名字愛和信任,此刻,卻成為恨的源泉。
上天輕輕的開一個玩笑,人便要承擔被摧毀的風險。
吳黎似乎聽到了白薇的喊聲,愣了一下,匆忙離開了。
宋春生再次回到白薇的身邊,在藥物的指引下,輕而易舉的占領了白薇視為神聖的承載著她靈魂的軀體,她痛恨身體對靈魂的背叛。
“寶貝,這不是挺享受的嘛,等會兒哥讓你上天!”
宋春生用白薇淌下的淚水又為自己送下一片靈藥。
“知道嗎,這一天我一等就是幾個月,你太美了!
隻有你,隻有你值得我這樣等。”
宋春生覬覦白薇的身體數月,好不容在吳黎的精心養育下,這具身體成熟了,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是十八歲,能把她一口吞下,於是一連吃了幾片藥,隻為這極致的享受。
宋春生在極致中轟然倒下,重重的壓在了白薇身上。
時間路過黑暗的夜,似乎看到了這個重壓之下將要窒息的女孩,於是,時間幫她融化了身體裡凝固的血液。
白薇用力推開這醜陋的碳水化合物,吃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向門口挪動,驚恐中早己無暇顧及被撕壞的蕾絲內衣,隻想儘快逃離這個地方。
“咚咚咚——”門突然響了。
白薇蜷縮在門口不敢動彈。
她的眼睛像是空洞的夜,身體像是被狂風摧毀的樹,敲門聲如同深夜乍響雷電,讓她驚恐。
“警察查房!
有人舉報賣淫!”
是個女人的聲音。
是警察!
白薇僅有的一絲理智告訴她,救世主降臨了!
打開門的一瞬間,田可便衝了進來,並被眼前的慘狀驚呆。
盛宴上那個光鮮亮麗的白薇此刻癱坐在地上,如驚弓之鳥,瑟瑟發抖。
田可扯下自己係在腰間的外套,蓋在了白薇的身上。
田可小心翼翼的走向臥室,一眼就看到床上那團球狀的、令人噁心的、白花花的**,突然一陣噁心。
她壯了膽子舉起了手機:“告訴你,我錄像取證了,你不用解釋,一切都跟警察說去吧。
你個人渣!”
她沿著牆邊慢慢的向前走,一點點靠近宋春生,隻見他臉色烏黑張著嘴,瞪著眼,僵硬的跪倒在床上。
是的,他**裸、光溜溜的死在了床上,死在了藥物的高強刺激下,靈藥誘發了他的心臟病。
上天隻會和他開這樣的玩笑,隻因他貪得無厭。
“啊——”一聲尖叫,田可嚇得癱坐在地上,手機也遠遠的摔了出去。
田可手機中的視頻再也不會對宋春生造成任何威脅,他不會再有恐懼,也不會再有快樂。
他不再有權勢、富貴、貪慾、癡迷。
他赤條條的來,又赤條條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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