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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灰濛濛的一片,雲霧繚繞,猶如天地玄黃重開。
整個石塔猶如一柄利劍一樣矗立在地麵上。
石塔的每一層的八個角上掛著八柄短短的劍刃,發出一陣陣的清鳴之音。
每一層都有八條猶如人一樣粗的鐵鏈鎖住塔身,緊緊的扣在地麵上。
塔身漆黑,猶如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郝劍隻是看了一眼,就感覺心神搖曳,差點把持不住,彷彿靈魂都被勾走。
他強壓住心神中的震撼,緊緊的抱住在懷中昏迷不醒的瑤瑤。
石塔的門口有一幅對聯,伴隨著一個冰冷的女聲被唸了出來。
”不屬天,不屬地,逍遙縱橫三界。“
”斷了情,斷了念,一生隻出一劍。“
她的言辭中冇有任何的感情,郝劍甚至能感覺到那種刺骨的寒意,猶如利劍一樣在他身體的血脈中遊走。
他全身的血脈似乎都要被凍結,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眼前的一切都超出的他的認知,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隻有冷靜下來。
他纔有精力去麵對接下來的考驗。
毫無疑問萬劍塔是他的機遇,而機遇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你是何人,怎麼擁有劍落的密鑰。“
劍落一個很奇怪的名稱,郝劍並不是太理解。
”晚輩是孤月劍派第72任劍宗郝劍,今天來此求劍,希望前輩不要吝嗇於後人,助我進入萬劍塔。“
”回去吧!無論是劍落還是萬劍塔,這裡都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若是我執意要進去了。“
”你不怕死。“
”我更怕活著的無能為力。”
郝劍的聲音很堅定,冇有任何的猶豫,他有必須進入萬劍塔的理由。
哪怕這裡麵是修羅血海,他也冇有退縮的理由。
神秘女子似乎感應到了郝劍話語中的堅定,沉默了一會說道:“好吧!不過這劍靈我要收走。”
嗖的一聲,隻見藏在郝劍體內的月牙劍突然飛出了體外。
隨即出現了一個憤怒的聲音:“老太婆,我得罪你了嗎?我好不容易找個寄托元神的地方,你都不放過我。”
但是冇有任何聲音迴應他的憤怒,隻見神秘女子伸手一抓,一團白光被其攝在手心,失去靈氣的月牙劍也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隨著神秘女子的消失,石塔古樸的大門顯現在郝劍的麵前,厚重的石門上有兩個月牙一般的凹槽。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和郝劍手中的月牙劍一般大小。
不用說,他就知道月牙劍是開啟萬劍塔的鑰匙,同時也明白為什麼那麼刃覬覦他這個位置了。
拿著月牙劍鑲入凹槽之中,隻見厚重的石門緩慢的打開,一股更加強烈的古樸氣息迎麵而來。
就在他心神稍微鬆懈的時候,隻見一柄柄劍光猶如流星追月,向著他迎麵射來。
郝劍一時反應不及,被劍光透體而過。
他已經閉上了眼睛等死,滿臉都是一副無奈的苦笑之色。
他一生奮鬥不止,難道腳步要在這裡停下來。
此時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陣陣兵器交接的聲音,甚至能聽到鼎沸的人聲。
當他意識到自己冇有死的時候,很自然的睜開了雙眼,然後看到了一副他未曾見過的景象。
四周的石壁猶如馬車一樣繞著塔身轉動著,一條條鮮活的異獸猶如鮮活的生命一樣,在石壁上做出各種動作,或拍胸,或怒吼。
恍惚間他感覺自己的心神也被吸入石壁,然後整個人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猶如末日一般的大地上,大地開裂,山河枯竭,凶獸肆虐,到處都是打鬥的聲音。
突然一道劍光猶如匹練一樣從天空傾瀉而下,目光所及的千裡之地,到處是一片焦土。
巨大的山峰也被斬為兩截,中間隔著一道萬丈深壑。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神都在顫抖,大丈夫就當如此,當用劍來開天,用劍來裂地。
極端的震撼之後,他的心神終於回到了身體,他不甘心,想看看那一劍的後續,發現整個石壁都停止了轉動,一切都變的平靜起來,猶如一場大夢。
異象消失之後,隻見地麵上端坐著一老者,他精神飽滿,麵目栩栩如生,就當郝劍想打個招呼的時候。
發現老者的整個身軀風化,化作一一粒粒金色的圓點消失在空中。
地麵上隻留下一副衣袍,以及一把被厚布層層包裹的長劍。
衣袍的下麵露出了幾個小字,郝劍一招手,抓起了地上的衣袍,地麵上立馬露出了一排整齊的小字。
餘一生求劍,一生隻出一劍,卻不知一劍成魔,終生被困在囚劍落中,雖不及前人光輝,但料想也應該是後無來者,讓四境生靈塗炭是吾之過,執著於劍,是魔非是道,希望能警惕後人,莫要步吾之後塵。
能觸動石壁,就能得我之道法,望好自為之,切記不可好勇鬥狠,請記住吾名:滅劍葉良辰。
隨著這最後一字看完,地麵上得小字瞬間消失不見,就連郝劍抓在手中的衣袍也變成一股粉末,潰散在這片天地之中,似乎這裡從來冇有發生過什麼。
就在郝劍錯愕的時候,隻見一個白衣女子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皓齒內鮮,明眸善睞。
不過她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冰冷,甚至殺機外漏。
“得了滅劍,是你的天命,也是你的絕命之期。”
她的聲音很冷,冇有任何多餘的感情,不過郝劍還是聽明白了,就是他自己的運氣不太好。
如果得到了其他劍,他就可能不會得到白衣女子這種待遇了。
但是他的妻子還冇有著落,女兒更是一身的疾病,無論用什麼方法,他的腳步都不應該停留在這個地方。
況且這滅劍道統是個什麼東西他自己都比較迷糊,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指責,他郝劍受不起。
於是他冷笑道:”我進此塔就是為了求一劍,贏得一個救女兒的機會,如今一劍未得,女兒也未獲救,前輩要強留我在此,於情於理也說不通,難道是霸道慣了。“
他的語氣極其不客氣,白衣女子聞此駭然變色。
這麼多年,從來冇有人在她麵前如此放肆過,如今反被一個小輩質問,她的眼神變的淩厲了起來,一股濃濃的殺意從心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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