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沃爾感覺自己倒黴透了。
先是自己所在的幫派受到襲擊,五分鐘之前有人稟報說一個銀白色機甲的人衝進大門,五分鐘之後薩沃爾抓起電話卻顯示無人迴應,這種情況一般分為兩種,第一種是入侵者把聯絡方式都切斷了,第二種是入侵者把幫派滅了。
但薩沃爾來不及多想拿起衣服就鑽上了車,他們用的是衛星電話,就算是切斷聯絡方式也隻能是把衛星也遮蔽掉,什麼樣的人居然有這麼大能耐?
薩沃爾手裡摩挲著一塊玉佩心中暗暗祈禱,他很看重這塊什麼神靈保佑,這塊玉佩是他前幾日在拍賣場裡花重金買下來的,回到幫派後原本想打成一塊星神玉或者長生鎖,卻發現無論是刀還是火都得這塊玉造成不了任何傷害,於是薩沃爾更加堅信自己撿到了寶貝,將這塊玉每日帶在身上,據手下的小弟說老大就算是洗澡也將玉佩掛在鏡子上作為庇護用,搞得他們一開始還以為老大被什麼臟東西附身了一樣。
其實佩戴玉佩之後並冇有多麼順利,該踩的坑還是踩,但之後薩沃爾自己知道,隻有他自己時,手裡拿著這塊玉佩裡麵會傳出鳥叫,薩沃爾也不知道是啥鳥,反正叫的挺好聽。
而這時薩沃爾坐在車裡雙手握著玉佩閉著眼,心中把能唸的星神全唸了一遍。
“老大!”
小弟顫抖的聲音傳來。
“機甲人!”
薩沃爾頭一次感覺自己是不是太迷信了。
銀白色的機甲朝他們走來,無論是普通槍械還是少有的鐳射槍械都對它造成不了傷害,甚至有個小弟扣動了火箭筒,煙消雲散之後發現機甲安然無恙。
“停手吧。”
車裡傳來薩沃爾絕望的聲音。
“我下去跟它聊聊。”
事己至此薩沃爾也隻能聽天由命了,對方很明顯是衝他來的,無論是小弟也好還是誰也罷,再進行阻攔隻有可能會把對方激怒,激怒的後果就跟聯絡不上的基地一樣全軍覆冇,他強裝鎮定推門下車,腳步在積了水的地麵上顯得額外沉重。
銀白色的機甲站在那裡了,隻要薩沃爾願意他下令鋪天蓋地的火力會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吞噬,但隻會是螞蟻臨死之前的掙紮,於是薩沃爾深吸一口氣,撲通一下子。
他跪下了。
“我真不知道和英雄有啥仇有啥冤啊!”
薩沃爾開始鬼哭狼嚎。
“就算是懲惡揚善英雄大人也彆找我頭上來啊!
大人去找餓狼幫!
他們都不是餓狼,跟冇吃飯的野狗一樣看見一坨都恨不得撲上去,我這幾年兢兢業業睡覺都不安穩啊!
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女兒啊好漢,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好讓我給老母送終吧!”
全場都寂靜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薩沃爾,如果他不是擔心銀白色機甲隔應他那麼他早撲上去抱著大腿開始嗷嗷哭了,反正隻要能活命他什麼事都能乾,就算是跪地磕頭他也毫不猶豫。
就在他思索要不要真磕時,沉悶的機械聲響起,讓人分不清男女。
“兩個條件。”
“第一,以後不許再做此類壞事,回去之後脫離身份,然後好好照顧你母親。”
“第二,把你腰間那塊玉佩給我。”
薩沃爾以為自己幻聽了,他呆了一秒之後飛快把玉佩拽下來,拽的時候太著急差點把褲子都拽漏了,薩沃爾雙手呈上不敢抬頭,甚至膝蓋往前挪了幾下。
薩沃爾感覺手一輕,似乎是機甲人拿走了玉佩,然後那道似乎冇有什麼感情的電子音再次響起。
“好了,不要回頭。”
機甲人扭頭就走了,薩沃爾呆坐在地上,後麵傳來開火聲和慘叫聲,有人對他的幫派最後力量進行屠殺,可他絲毫不在意,隻是呆坐在那裡癡笑,笑著笑著水沿著他的臉龐流了下來,不知是淚還是雨水。
“你就這樣放他走啦?
你要知道他有可能在撒謊哦。”
黑白色的艙室裡,黑貓輕巧而優雅的跳上櫃檯開始舔毛,另外一旁坐著一個銀白色長髮的青衣少女,她精緻的臉龐上似有點點淚痕,就呆坐在那裡,細長的手指緊緊握著一塊玉佩。
“這個薩沃爾隻是一顆棋子,渡惡幫真正的幫主是那個所謂的軍師。”
嫵媚的聲音響起,女人似乎能攝人心魂的眼神正在盯著手裡兩把衝鋒槍,她在給槍上油。
“八十歲老母是假的,他的母親當年親手死在那軍師手裡,三歲女兒倒是對了一半,他前些日子在孤兒院偷偷領養了一個孩子,這件事隻有他自己知道。”
“我己經以餓狼幫的名義在網上釋出這件事是他們乾的。”
單馬尾旋渦銀髮女孩嘴裡含著棒棒糖模糊不清的開口。
“估計他們也比較樂意背這個黑鍋。”
這話落下來艙室內都安靜了,嫵媚女人上完了油開始裝子彈,女孩咬著棒棒糖使勁操作手裡的遊戲機,但看起來遇到了強敵,黑貓優雅的舔毛,忽然少女握緊了玉佩。
“我要去見他。”
“我們的下一站是羅浮仙舟和匹諾康尼。”
女人裝上了子彈。
“他們的下一站,是雅利洛XI號。”
“無礙。”
黑貓舔完了毛,轉身跳在絨毛毯子上。
“薩姆的劇本在匹諾康尼準備好了,此時此刻她去往雅利洛VI號也是我的意思。”
“我跟一趟?”
站在旁邊一首抱著劍的黑麪癱帥哥開口。
“此景讓她一個人去吧。”
黑貓將爪子往前伸拉長條。
“本來我打算也去,但有股我討厭的氣息。”
麵癱男二話不說抱著劍走了,嫵媚女人往槍口吹了口氣。
“你的劇本不會出差錯,那我們先走了。”
說完她掃了女孩一眼,然後居然單手拎起那個正在打遊戲的女孩。
“啊啊啊卡芙卡你在乾什麼!
氣死我了居然才第二!”
“省省吧銀狼,就算我不打擾你你也打不過他,不過是輸的好看或者難看的區彆。”
“你這是在汙衊我!
純純的汙衊……”聲音消失在走廊的儘頭,黑貓瞥了一眼少女,隨後邁著貓步優雅的離開了。
少女擦了擦眼淚,她現在格外楚楚動人,她深吸一口氣看向鏡子。
精緻的臉龐上淚流滿麵,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微笑。
“林青,我們終將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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