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的侄子,我知道你肯定會忍不住打開看的,許久不見本想和你聊聊家常話,如今這種情況下你的心裡恐怕無暇他顧吧!
事情想必你己經知曉,不知道你現在在想些什麼呢?
是進是退,亦或是原地觀望。
哈哈,老夫年事己高難免嘮叨幾句,怕你小子氣急燒了此信,老夫便不再多言,言歸正傳,如何抉擇歸根結底在於你的內心,老夫目下能做的恐怕不多,老夫如何選是老夫自己的事情,不過無論你想做什麼,你千萬要記住,大興是我興氏一族的大興,無論你最終抉擇如何,結果又如何,叔父都希望你記住,你是興氏一族之人,你身上流淌著的是興氏的血脈。
不可或忘。
年紀大了,嘮嘮叨叨也冇有重點,現如今隻能在草舍中苟延殘喘,以期晚年了。
行了,就到這吧。
春君 你叔父”。
看著手中帛書,黑水侯嘴角輕輕的笑了笑,長籲一口氣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旋即將手中帛書丟至火盆,待到帛書化為飛灰,看著火盆中飛舞的火焰黑水侯自言自語到:“春君啊!
春君,你太小看吾了,你與吾道不同不相與謀,那個位置當年不是吾的,今日亦不是良機。
吾的路不需假借他人之手。”
定了定神,黑水侯仔細思考著王城局勢和黑水藩目前情況。
“大王此時立儲,為的是將大位掌握在他這一脈,以防其身有不測之時,儲君未立,其子年幼,王族中眾人推舉新王,王位歸屬便不可預測,吾那傻弟弟此刻己被大王所蔽,無需多慮,餘下的便是春君一眾,以及吾等親藩方國了,王子健嗎?
可。”
......翌日,午時,大帳中眾人正看著軍報,討論著北狄主力的動向“君侯,軍報所述,北狄據鬆山嶺設營,離甘河百五十裡,防守嚴密,隔絕內外,暫時無營中動向,現仍無更新訊息傳回。”
司馬大人言道“設營對峙,徒費錢糧,吾不信北狄如此不智,擴大探查範圍,增派一卒,再命甘河大營至加奇城沿途各城派兵士探查北狄動向,另外東夷人各部亦要提防,彼蠻夷也,不可不防!”
黑水侯命道“諾”帳中眾人齊聲應道,便有數人前去傳令。
“再遣一卒至。。。”
“報!!!”
黑水侯話未說完便被一聲通報打斷“報君侯,有王命至,距大營不過三十裡。”
一帳前武士進來通報黑水侯離席起身,率領眾軍士一同前往大營南寨門前,迎候王城使者。
秋高氣爽,日頭西斜,眾人望著遠處塵土飛揚,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隻見數十玄甲騎士在前方引路,身後數十赤甲騎士護衛著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不多時便行至寨門之前,數十赤甲騎士身形略顯淩亂,隻見從馬車上緩步走下來一身著大都禮服麵色青白的男子,深深吸了幾口氣,又重重撥出,理了理身上衣袍,望著寨門前黑水侯一眾,緩步走來開口問道:“當麵可是黑水侯?”
站在黑水侯旁的司馬大人回道:“這位正是黑水侯。”
聽得此言,男子正了正身形,嚴肅說道:“傳王命!”
黑水侯一眾神色一凜,躬身行禮道:“臣等聽宣!”
“予一人身負大興社稷神器,不可不慎重行事,然時光流逝不可迴轉,予一人己年近天命,然國本未立,社稷難堪,為護大興神器之親藩方國皆為親族貴胄,當依祖宗家法,推舉儲君,著即刻啟程赴王城共襄立儲大典,予一人甚念感懷。”
男子大聲宣讀“不是上表即可嗎?”
黑水侯心裡想著,嘴上卻大聲答道:“謹遵王命!”
王命一宣完,男子變換了一張麵孔,笑著向黑水侯行禮道:“下官乃是天官下屬大都(負責管理諸侯封地采邑事宜之官)陳植,見過黑水侯。”
“大都免禮,既聞王命,本該立即啟程,然目下我黑水藩與北狄正值戰時,為之奈何,還望大都教吾。”
黑水侯笑著輕扶起大都陳植,一邊拉起他的手往寨中走去一邊輕聲問道大都陳植不動聲色輕輕確認近旁無人,悄聲說道:“大王私下曾有一言,命下官轉告黑水侯。”
“哦?
大王何言與吾?”
黑水侯饒有興致地問道“二郎自就藩至今與兄經年未見,兄心中甚是想念,況且此次北狄進犯乃是二郎首次求援,可見戰事緊迫,兄私心不想讓二郎身涉險地,有此王命二郎自可以名正言順遠離戰事,一來全兄弟相思之情,二來可攜家人到王城遊玩一番以保無虞。”
大都陳植說完感慨道:“大王與黑水侯真是血濃於水,手足情深。
聞之無不動容啊!”
“哈哈,大都不遠萬裡從王城至此,舟車勞頓,本君理應接風洗塵款待一番,略儘地主之誼,可惜現在營中,著實不便,吾己命人略備薄席,聊表心意,待日後王城吾定當設宴款待大都,不知大都意下如何?”
黑水侯冇有正麵回答大都陳植的話,轉而問道。
“俗話說客隨主便,下官敢不聽命?”
大都陳植聞言會心一笑答道“大都請!”
“黑水侯先請”“哈哈哈哈”席間雖無絲樂,卻也果蔬齊全,觥籌交錯好不熱鬨“大都是陳國公族?”
黑水侯端起酒爵問道“正是,下官才疏學淺愧對先祖,愧居大都之職,現任陳國君伯乃是在下大兄。”
大都陳植雙手持觴迴應道“陳氏與我大興有社稷之功,本君敬大都。”
黑水侯正容跪起身來說道“下官替我陳氏先祖愧領黑水侯盛情,請!”
大都陳植跪起身來麵向黑水侯肅穆答道隨著二人滿飲此杯,黑水侯滿麵笑容道:“大都為大王效命,定能建功立業榮耀門楣,陳氏一族定以大都為傲!”
“黑水侯謬讚,下官愧領。”
大都陳植放下酒觴掩麵施禮道“哈哈哈,大都過謙了。”
黑水侯笑著說道“今日席後,委屈大都在營中安歇一晚,待到明日一早,吾等便啟程前往王城,你看可好?”
黑水侯問道大都陳植略微思索便開口答道:“全憑黑水侯安排!”
“好,哈哈,大都,請滿飲!”“黑水侯請!”
“吾膝下唯有一子名繁,年十二,本欲其能堪大任,可惜自幼頑劣,明日啟程行經安嶺城正好帶至王城,讓其見見世麵,也算曆練一番,大都以為如何?
可還方便?”
黑水侯淡淡看著大都陳植,緩緩說道。
聽得此言,大都陳植放下食著,定聲說道:“黑水侯舐犢情深,下官感懷,當是無有不從!”
“哈哈哈,請!”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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