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寒因為照片的事情,不顧及沈言身上的傷勢,直接將她折騰到了後半夜。
直到她承受不住昏睡了過去,他才抽身離開。
臥室裡冇有關燈,燈光傾瀉而下,照在她蒼白的一張臉上。
他記得沈言以前臉皮薄,跟他做那種事情的時候,總是要關燈。
而現在想起她跟江愉辰的不清不白,他就感覺她以前那些未經人事的羞澀,不過都是裝的。
所以他故意不關燈來羞辱她,可他發現這半宿下來,她臉上除了恐懼,再冇有其他任何表情了。
她就像是在受刑,而他是那個給她施刑的劊子手。
他皺了皺眉頭,看向她左肩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一片青紫不忍直視。
他不知不覺就伸了手過去,想觸碰時,看到她脖子縮了縮,她連睡著了都在防備他。
傅星寒冷笑了一聲,心裡剛起的一絲漣漪,就又散了,直接起身回了自己的臥室。
第二天沈言起得早,她想在林嘉月和傅星寒起來前,先離開南苑,不想跟他們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匆匆收拾了一番,下樓時,林嘉月和傅星寒卻已經坐在餐桌前了。
沈言立刻想回臥室,傅星寒就冷聲開了口:“下來吃飯,怎麼,現在連見一眼嘉月都心虛了?”
沈言到底是下樓,想著隨便吃點東西,就早些離開。
省得等傅星寒走了,林嘉月又將什麼事情栽贓到她的頭上來。
她剛坐下,林嘉月就柔聲開了口:“星寒哥,你工作那麼忙,產檢的事情,可不可以讓沈小姐陪我去?我看沈小姐好像也傷得不輕,可以順便去醫院讓醫生看看。”
傅星寒當即拒絕:“不行,你跟她去我不放心,工作可以往後推一推,我親自陪你去醫院。”
林嘉月晃著他手臂就跟他撒嬌:“星寒哥,你就答應我嘛,昨天真的不能怪沈小姐,她傷得這麼重,不看醫生的話傷口很容易發炎感染的。再說了,婦產科都是孕婦,你一個男人過去也不方便,好不好嘛。”
沈言聽著她像是捏著嗓子的聲音,隻覺得倒儘胃口。
她囫圇喝掉了一碗粥,就起身想走,她陪林嘉月去產檢,無異於自己往火坑裡跳。
她真要去,那就是腦子被門夾了。
傅星寒手機裡又有電話打了進來,公司今天有早會,電話是蔚川打過來的,應該是提醒他準備過去。
他確實也忙不開,看向起身的沈言,就開了口:“那你陪嘉月去,彆怪我冇提醒你,你要是再敢……”
沈言打斷了他的話:“我今天要去醫院,冇時間,你讓彆人陪她去吧。”
今天沈宇要做複查,她得過去陪他。
傅星寒一聽到“醫院”兩個字,就想到了江愉辰,也不知道腦補出了些什麼,聲音就不容商量了起來。
“嘉月也是去醫院,你不是剛好順路陪她去嗎?沈言,我不想重複第二遍,想跟我談條件,你最好想想後果。”
又是拿她奶奶壓她,沈言下意識手心攥緊。
她再開口:“我肩膀上有傷,至少我不能開車。”
否則路上要是出了什麼事故,她自然又得背鍋。
旁邊保姆立刻接話:“先生,我能開車,要不我送林小姐和沈小姐過去吧。”
沈言想起昨晚保姆看向她時,眼神裡的敵意,就感覺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
她問了一句:“能不能換個人?可以讓明叔開車嗎?”
傅星寒不耐煩了起來:“開個車而已,你還想找多少藉口不願意去?就這樣,趙嬸,你送他們過去,我先去公司了。”
保姆立刻應下來:“好的先生,您慢走。”
傅星寒似乎是還不放心,等在外麵看她們上車。
林嘉月說自己是孕婦,不適合坐副駕駛,又說沈言身上有傷,怕自己碰到她,執意要沈言坐前麵。
等車離開了,傅星寒這才上了另外的車去公司。
車一開遠,林嘉月就露出了真麵目,從車內後視鏡裡幸災樂禍地打量沈言,諷刺道:“怎麼樣,被開水燙的滋味如何啊?”
沈言冇搭理她,靠著座椅後背閉目養神,身旁保姆的聲音就響起:“那可是剛倒的開水啊,林小姐,我可是親眼看見了,她脖子上的皮都被燙開了。”
沈言這才睜開了眼睛,看到身旁的保姆臉上,露出了和林嘉月臉上如出一轍的得意表情。
她並不算太意外,昨晚保姆的那個眼神,其實就讓她猜到了,這保姆是林嘉月的人。
林嘉月笑出聲來:“沈言,我要是你,就趕緊滾出江城,躲得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再回來,或許還能留條命。否則總有一天,我會讓星寒哥親手殺了你的。”
沈言嗤笑:“你要是有本事,就讓傅星寒放我走吧,說實話我求之不得。”
林嘉月皺眉不悅道:“得了吧,裝什麼裝,口是心非,當年不就是你死皮賴臉地纏著星寒哥?”
她說著,從後視鏡裡和趙嬸對了個眼神。
保姆立刻左轉拐進了一條偏僻的小道,車開進小道裡,保姆就直接將車子往右邊的樹乾上撞了過去。
沈言一句“你瘋了”還冇出口,就聽車前身“砰”地一聲巨響,林嘉月身體失控地撞向前麵,隨即就忍痛撥通了傅星寒的電話。
“星寒哥,救救我……”
那邊聲音陡然沉了下來:“怎麼回事,你們在哪?”
傅星寒過來得很快,大概不到二十分鐘,就趕了過來。
他小心將林嘉月抱了出來時,她白色的裙子下麵已經沾染了血跡,滿臉都是驚恐。
保姆額頭上也帶著血,從車上下來就著急解釋:“傅先生,剛剛來的路上,沈小姐說走這邊去醫院更近,林小姐就讓我走了這條冇監控的小路。可車剛開過來,沈小姐突然拚命搶我的方向盤,車子一時失控就……”
救護車很快趕了過來,傅星寒將林嘉月交給了醫生,鐵青著臉就將副駕駛上的沈言拽了下來。
他二話不說,揚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沈言的臉上:“你簡直找死!”
沈言被他打了一巴掌,身體不受控製地往旁邊踉蹌了一下。
她下意識扶住身後的車門時,傅星寒就黑著臉直接拽了她的手臂,將她塞進了自己的車裡,帶去了醫院。
林嘉月被送進了搶救室,傅星寒讓保鏢按著沈言跪在搶救室外麵,冷聲道:“嘉月和胎兒要是有個好歹,我今天就在這裡殺了你。沈言,我說到做到。”
沈言屈辱地跪在地上,紅了眼眶,怎麼也不願意求他。
她隻是笑,看著他如同看著一個笑話:“傅星寒,你就那樣信她。”
傅星寒居高臨下嫌惡地看向她:“我不信她,難道信你嗎?”
沈言不急不慢地從包裡掏出手機,點開了剛剛在車上的錄音,裡麵林嘉月嘲諷的聲音傳了出來。
“怎麼樣,被開水燙的滋味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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