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出所內,陳先雲雖說不怕,可萬一呢?
小辦公室內就他倆,刀鋒真要是暴走,陳先雲懷疑自己連一招都擋不住。
得虧陳所不知道刀鋒現在是“重生人士”,帶來了另一個時空二十八年苦練的好功夫,要不然,他怕是還得多準備兩條精品南煙。
誰知刀鋒居然說走就走。
好像,哪裡不對啊……
一直等刀鋒離開大辦公室,陳所還在發愣。
刀鋒還真就回家了。
就這麼出門,騎上個破自行車,吭哧吭哧地回旭日機械廠去了。甚至都冇去宿舍收拾自己的東西。
用不著收拾,刀鋒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當然,不是打電話向楊浩東告狀,哭鼻子訴說委屈。
丟不起那人!
在楊浩東麵前牛逼拉轟的人設既然已經立起來,就不能輕易自己給毀了。
儘管刀鋒相信,隻要自己這個電話一打,用不了兩天,所長毛陽就得親自去旭日機械廠請他回來!
刀鋒得憑自己的本事再回來。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個“神棍”!
這點能耐都冇有,不如現在就去菜市場買塊豆腐一頭撞死得了。
這次的事件出乎意料,總不見得每件事都會出意外。
總有一些事不會被蝴蝶翅膀改變的。
不過這個事,得便的時候,還是得想辦法讓楊浩東知道。到那時,謝文青就該明白,自己到底辦了件多蠢的事。
她現在對刀鋒所做的一切,楊浩東都會加倍在她兒子身上討回來!
讓謝文青哭都找不到墳頭。
但那得等刀鋒憑自家本事回到派出所之後。
小刀哥很驕傲的好嗎!
刀鋒回到旭日機械廠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在此之前,他先去吃了個米線,把自己肚子填飽。應該說,這一次,陳先雲其實做得還算地道。這個月他隻上了十天班,陳先雲也給他算了一個月的工資,再加獎金和津貼,兩百七十多!
陳先雲這人就這樣,貪財,小肚雞腸,不是老爺們本色,但為人處世相當精明。反正是慷公家之慨,用不著他自己掏錢,何必枉做小人?
慢悠悠吃完米線,太陽早已落山,刀鋒才騎著除了鈴鐺不響到處都響的破自行車往郊區的旭日機械廠趕。
旭日機械廠是刀鋒父子倆的工作單位,大三線工程的產物,建於山嶺之間,距離岩門市區有十幾公裡路程,破自行車不給力,刀鋒騎了一個小時纔到。
受限於山間地形,旭日機械廠和那些建在平原地區的工廠頗有不同,廠房和住房大多是一層的平房,最高也隻是三層樓房,多數是磚瓦結構。
刀鋒自己家就是住在一個山坳裡,幾排磚瓦平房依山而建,擱在後世,算是一個清靜的好去處,但在眼下,卻十分偏僻荒涼,鳥不拉屎。
原以為半夜三更的,這裡肯定萬籟俱寂。
誰知剛轉過山坳,就聽到一片喧嘩打鬨,其中還包括女人孩子的尖叫聲。
停下來安靜聽了片刻,刀鋒就大致搞清楚了原因。
黑疤子又來討債了。
欠債的是他鄰居,曲文彪,外號“彪瘸子”,和刀鋒一樣,都是廠裡的臨時工。說起來,這位彪瘸子其實算是個“能人”,早早就辭了工下海做生意,是廠裡第一批買了私人摩托車的“先富階層”。
隻不過彪瘸子運氣不大好,前些年冬天騎摩托摔斷了腿,在床上躺了大半年,也冇好利索,從此之後便落下了痼疾,走路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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