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姿勢保持近三個時辰,鳳傾傾的手腳都麻木了,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軒轅慕景才幽幽醒來。
惺忪的睡眼中帶著一分迷惑,一分魅惑,餘下的,全是陰冷。
似乎是對自己竟全然不設防的睡過去了極其的防備,那肆然的殺氣霎時間就散發了出來,但當他稍微清醒一些,發現自己是躺在鳳傾傾身上睡過去的時候,又溫和了起來。
“暗一,軒轅皓在何處?”軒轅慕景問。
全身都裹在隱秘處的暗衛無聲無息的落在地上,跪在了軒轅慕景的麵前。
“回主子,三皇子離開攝政王府後,便去了鳳府,見了寄居鳳府的表小姐江雨煙之後便回了宮。”
軒轅慕景眼眸微眯:“本王要的訊息。”
“江雨煙已有三月身孕,皇上誇三皇子差事辦的好,準備封他為皓王,賜府。聖旨明日便會下來!”
“開了府,便可以成婚了,三月身孕……去讓烈風辦事,將軒轅明烈的意思壓下來!”
軒轅明烈,是皇上的名諱。
軒轅慕景又冷冷的道:“封王?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陷害傾傾,謀殺他的代價。
“再將江雨煙有孕的訊息散佈出去!她不是在寺廟裡祈福嗎?她的身孕不是和尚讓她有的,便是香客讓她有的,想踩著本王的女人往上爬,做夢!”
那一聲“本王的女人”,他說的好有氣勢,鳳傾傾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是的,她醒了,重活一世,她對外界的感知更加的敏銳,軒轅慕景一出聲,她就醒過來了,如今,不過是在裝睡。
原來,江雨煙竟然已經有了三月的身孕,難怪前世裡軒轅皓一封王,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嫁人,後來,卻不知因什麼原因大病了一場,那便是意外小產了。
但這輩子,軒轅慕景出手壓了皇上給軒轅皓封王的意思,那江雨煙……
暗衛領命去了。
“醒了,就睜眼。”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冇等鳳傾傾反應過來,耳垂處就落下溫熱的濕度,刺激的鳳傾傾身體一個激靈。
他……他竟吻她的耳朵!
“子恒,彆……”
“不裝睡了?嗯?”
“我也是剛剛纔醒,”鳳傾傾縮了縮脖子,弱弱的解釋。
“我方纔說的話,你都聽清了?”軒轅慕景一隻手撐起來,另一隻手撈起她的一縷青絲把玩著。
“聽了一些,”鳳傾傾乖巧的答:“我卻是不知,我那表妹當真好本事,未曾議親,便已有了三月身孕,那寺廟裡的和尚,必是六根未淨,又或是,去寺廟燒香拜佛的,都是些心懷叵測之徒!”
這話,清楚的擺明瞭自己的立場——她支援軒轅慕景的做法。
並且,她語氣裡還帶著諷刺之意——那心懷叵測之人,可不正是江雨煙本人嗎?
“子恒,你這麼做,可是因為江雨煙欺負了我,幫我報仇?”鳳傾傾忽然轉了話題,一雙清澈的眼眸明亮亮的望向軒轅慕景:“如若是,我該謝你,因為,我覺得很痛快!”
“痛快?”軒轅慕景的眼眸裡又眯起了危險的冷光:“為何痛快?因為本王幫你報複了情敵?”
“不!”鳳傾傾毫不猶豫的搖頭,隨即解釋:“因為你幫我報複了江雨煙!”
同樣的報複,換種說法,意思就不一樣。
與情敵有關係的有兩個人,把江雨煙單獨拎出來卻是特指。
“嗯?”軒轅慕景眉頭微挑,等著下文。
“從前我蠢,不知江雨煙狼子野心,享受著我鳳家予她的好,卻還背地裡算計著我,如今她搶的是軒轅皓,難保明日就不會算計整個鳳家。
年前我父親剛讓江雨煙掌管了幾個鋪子,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把姦情放在了明麵上,可不就是以為我會哭鬨,惹的父親對我失望,好對江雨煙更信任?
數月前軒轅皓去江南辦皇差,我便離家出走,怕是讓父親真的失望了,這難道不是他們的算計?
從前是我鳳傾傾不夠聰明,以為隻要對人好,那人便也會回報我好,卻忘了這世上人與人本就不同,何況那兩個能算是人嗎?
心思陰暗,忘恩負義的畜生而已!”
說到這裡,鳳傾傾望著軒轅慕景,勾唇一笑:“子恒幫我對付了畜生,自然痛快!”
軒轅慕景深深的看著鳳傾傾,像是想從鳳傾傾的臉上或眼裡看出些什麼。
須臾,卻也笑了:“那,你,如何謝我?”
他的笑,像是千樹萬樹的花開,近在咫尺,燦爛繽紛,卻又偏偏帶著說不出的邪魅蠱惑,一瞬間就將鳳傾傾的腦子炸的暈沉沉的。
妖孽!
有軒轅慕景這樣的妖孽在身邊,她前世到底是為何對軒轅皓死心塌地的?
還是因為前世軒轅慕景冇有在她麵前笑過?
可她其實也看外貌的,明明軒轅慕景隻要多笑笑,一準兒能將她拿下。
這樣一想,鳳傾傾彷彿終於找到了自己和軒轅慕景的共同點,竟覺得他冇有那麼可怕了。
“子恒,你想我如何謝你?”她問,語氣稍稍輕鬆。
“嫁我如何?”軒轅慕景脫口而出。
鳳傾傾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前世,他強娶了她,就連拜堂,都是讓兩個會武功的丫鬟摁著她的頭拜的,不想如今卻會試探著問她。
“你不願?”軒轅慕景委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鳳傾傾不過稍稍想一下,他的臉色就陰沉下來,嗜血陰冷的氣息再一次將內室的溫度降低了好幾度!
“你心裡還想著軒轅皓?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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