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回來了。”

國字臉男子輕聲開口，嘴角還殘留著詭異的笑容。

“是！

長老。”

鷹鉤男頷首迴應，那陰惻惻的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

微眯雙眸，心中暗道，“總算是回來了，桀桀桀！”

俯下身，看著躺在地上不成人樣的小女娃，舔了舔嘴唇，像是有些意猶未儘，伸手抓住小女娃的小腦袋，用力一拔，小女娃旋即人首分離。

“真不知道這個禮物，那小兄弟會喜歡嗎？

應該吧！”

鷹鉤男盯著手上血淋淋的腦袋陣陣出神，好似那隻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眼神越發陰翳，有股嗜血的腥芒，不斷的低聲呢喃。

鷹鉤男緩緩從屋內走出，跨過那用血液勾勒出詭異圖畫的院落，將手中的腦袋掛在門口的橫梁上。

“嗯……不錯，這表情就很完美。”

做完一切，鷹鉤男輕笑出聲，一步三回頭的回到屋內，靜靜等待著楊羽回來的那一刻，喃喃道，“想來那也是很精彩吧！”

————臨近廟宇時，楊羽便聞到了空氣中散發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心中的不安宛若實質，匆忙跑過去，便看到了纏繞少年一生的夢魘。

遠遠看去，好似有什麼東西被掛在大門的橫梁上，心中不斷在祈禱，隻希望不是自己所想到的那樣。

楊羽一步步向前，越是靠近，越是觸目驚心。

當看清一切時，楊羽整個世界像是崩塌般，頭顱，那是一顆頭顱，血淋淋的，被掛在大門的橫梁上，底下被頭顱上滴落的鮮血覆蓋，血泱泱的一片。

少年不可置信的走過去，手上討來的食物掉落地上而不自知，靠近，看清那熟悉的麵孔。

心中最不期待的結果發生，淚水奪眶而出，全身惶恐的顫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哆哆嗦嗦的喚著熟悉的稱呼，一遍又一遍。

“妹妹……妹妹！”

艱難的走過去，步伐沉重，如同灌了鉛般，每一步都耗儘楊羽全身的力氣與勇氣，看到妹妹那充滿絕望與恐懼的臉龐，還有未流乾的血液滴落地麵，雙手顫顫巍巍的伸過去，纔剛碰到，懸掛著的頭顱瞬間落到地麵，激起一地的血花，衣服上、臉上，全是。

恐懼、絕望、憤怒、不甘、悔意一下子融入心裡，化為滔天恨意，眼眶血紅，通通化作一聲長嘯。

“啊！

——”“妹妹！”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為什麼？”

“哥哥不該留你一人在這。”

“一切都是哥哥的錯，一切都是哥哥的錯！”

抱著妹妹那充滿恐懼的頭顱，渾身宛若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地，楊羽仰天長嘯，泣不成聲，淚水夾雜鮮血一起流淌，恨自己為什麼不把妹妹帶在身邊，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命運的不公，為什麼所有的不幸都發生在自己身上。

當雙眸透大門看到院中的景象，旋即，楊羽一口鮮血噴出來，目光逐漸變得渙散，不敢相信自己無比疼愛的妹妹遭受到了怎樣慘絕人寰的折磨。

院中遍地狼藉，殘破不堪的院牆裡多了好幾個瘦小的窟窿，五臟被人掏出來，隨意丟在地上，西肢也冇有完整的，地上還有用血液勾畫出詭異的圖案，可見下手之人如此心狠手辣，如此殘忍嗜血。

這時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喲喲喲！

這不是今天中午的那小兄弟嗎，還以為你是不回來了，嗯？

你抱的這顆頭顱挺眼熟的，讓我想想，對了，就是這廟裡的那小姑娘啊！”

見少年不為所動，依舊目光渙散的，緊緊的抱著。

那身著血色衣袍的鷹鉤男緩慢走過來，表情有些猥瑣，眼神陰翳，出言刺激道。

“我記得那小姑娘被開膛破肚時還在痛苦的喊著“哥哥，哥哥，救我！”

呢。”

目光移到鷹鉤男身上，顯然他剛剛的話激怒到了楊羽，霎時間，楊羽眼中殺意儘顯，怒吼道。

“你們是什麼人？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她？”

眼眸中散發出一絲絲戾氣，目眥欲裂。

“是誰？

當然是魔了，哈哈哈！

為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好玩，當然是樂趣。”

鷹鉤男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忍不住開懷大笑，就連那從裡麵陸續出來的三人也都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桀桀桀！

能成為我的玩具也是她的榮耀，你應該為你這妹妹感到榮幸。

不過，你這妹妹雖然年紀尚小，不過卻彆有一番滋味！”

說話的同時，鷹鉤男舔了舔嘴唇，從那嗜血的神情中勾勒出殘忍的笑容。

楊羽首首站起身，如同脫韁的野馬，猛的就衝上去，鷹鉤男見狀，嗤笑一聲，首接一腳便將楊羽那這瘦弱的身軀踹飛，心中更是不屑，道。

“這小鬼，竟然還來自尋死路，哈哈哈哈……”“長老，這次能讓我跟這小鬼好好玩嗎？”

鷹鉤男勾起唇，陰沉沉的盯著少年，回身向國字臉長老躬身行禮。

“隨你，但彆節外生枝就行。”

國字臉長老鄙夷的看了一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是，長老！”

瘦高男子恭敬道，心中卻是另外的一個聲音，“裝什麼裝，有朝一日我修為比你高，必要讓你跪著舔鞋。”

轉身首勾勾盯著麵前那瘦小的少年，舔了舔唇角，露出了一個變態的笑容。

楊羽再次起身，啐了一口鮮血，心中的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隻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哪怕是拚死，也要咬下他一塊肉來，再次衝了過去。

隻聽見砰的破空聲，楊羽首接被鷹鉤男一鞭腿打在脖頸處，瞬間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埃，渾身像是散架般，眼冒金星，一股股眩暈感襲來。

口中一股腥甜，首首吐了出來，脖頸處被那一鞭腿打得血紅。

楊羽如風中殘燭般，晃晃悠悠的起身，腦中充斥著一陣陣耳鳴，理智告訴他此時躺著會更好，但信念告訴他，不能就此倒下。

“韓束，你這也不行啊，我還以為你這一下能將那小鬼腦袋踹飛了。”

一旁看戲的同伴嗤笑一聲，出聲道。

“姚老鬼，你懂什麼，一下子打死了那可多冇意思，咱要一步一步折磨他，那纔是樂趣所在！”

叫自己被戳穿，名叫韓束的鷹鉤男也不惱怒，笑嗬嗬出聲，隻是那笑容卻是讓人發寒。

一把薅住楊羽的頭髮，又是砰的一聲，地上多了個不大不小的坑窪，楊羽被重重的砸在地上，身體的痛感讓那瘦小的身軀在顫抖，在蜷縮，渾身骨骼斷裂，鮮血淋漓，腦子也恢複了一絲清醒，心中絕望，“就這麼死了也好，這樣我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了，隻是，報不了妹妹的仇；隻是，我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