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瀟玉鐸倚靠在亭椅,池塘荷花淡雅,配清茶,令人身心愉悅。
金漫山站我身旁,背抵柱身,散漫非常。
他用茶杯將我手中家書換去,讀閱後道.“京夫人聽聞一天地奇寶秘息,前去尋找,大約要三月後回京,看來燕蠻,瀟兄是非去不可了?”
茶香幽幽,入喉回甘,我答非所問.“好茶。”
“燕蠻偏遠,瀟兄若去,帶上我吧。”
他手不受控製般擺弄我上手臂衣裳繡入做裝飾的玉,從金紋描繪到袖口,繼而玩起長命環.。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你套一樣。”
我微抬下巴挑眉看他。
金漫山隻覺心臟狂歡,跳得差點與自己來個脫離旅行,他試探著.“我要的哪裡是衣裳......”想到他常撫弄我頭髮,我搖頭拒絕.“頭髮不行,我給不了。”
猶豫著,忍痛開口“你要實在喜歡,剪一小段拿走。”
金漫山愣住,想明白後笑出聲來。
“多謝瀟兄好意,滿福不要。”
他抬起我下巴,與我相視“帶上我吧,瀟兄。”
“此去禍福未知,我不想你去。”
我應他.“你不答應,我就偷偷跟著。”
無賴,我心裡嘀咕,卻無可奈何。
“那就,多仰仗滿福兄保護了。”
“一定。”
半月說長不長,很快來到。
出發與鐘左香會見,遠遠,就見金漫山站於鐘左香身側,手中摺扇展開於胸前扇動著。
白髮少年赤腳而來,兩腳腕處各帶銀環,環上盤金紋、帶鈴鐺,與他脖上繞金龍的銀色長命環相襯。
他輕抬下巴,上揚的眉間帶著幾分囂張氣,身段挺拔,氣宇軒昂。
金漫山緊張地收起摺扇,整理衣裳,攬住白髮少年。
“瀟兄,你來啦。”
我點頭,朝向鐘左香,彎腰行禮:“有勞鐘姑娘了。”
她將視線從金漫山上移開,冷哼一聲,帶我們啟程前往燕蠻。
遠離京城,才覺正午原來可以這麼安靜。
我躺在馬車頂上,聽鳥鳴,聽水流,聽風過林梢混著馬蹄車咕嚕聲,彆是一番享受。
鐘左香與金漫山坐在車後。
“首次相會,不知公子名諱?”
她拂過鬢髮,略微嬌羞開口.聽得我一激靈,猛睜開眼,這還是學堂女魔頭鐘左香?!
怕不是被魔物奪了身。
想她一腳乾翻倆同僚,我惡寒,但要聽。
“我名金漫山,字滿福。”
金漫山溫潤的嗓音首擊心靈,鐘左香含羞看他。
“以金為姓,漫山滿福,意大富大貴,滿當的福氣啊。”
鐘左香有些憧憬.“你爹孃一定很愛你吧。”
把悲傷情緒壓下,她道“字是貴家才起,我喚鐘左香,生於燕蠻農戶,五年前被父親賣給墨先生,現母親病重,我想再見她一麵,特回燕蠻,燕蠻亂得很,不比大殷,望金公子有個心理準備。”
金漫山訝然,他將眼神從天空移到鐘左香上.“鐘姑娘,你還好嗎?”
“我好著,不必擔憂。”
趕幾日路,己臨近燕蠻。
到連山腳下。
有位病重老婦,獨自一人住於山腳茅屋,拖著滿身藥氣站屋前,向山上張望。
金漫山前去討杯水喝,回來時臉色不佳。
他扶著大娘,喊我.“瀟兄。”
我從車上翻下.“怎麼了?”
“哥兒們要上山,能不能幫幫俺?”
老婦半哭著搶先開口。
我忙過去扶她“您說。”
“俺娃上山五天了,還冇回家,我擔心她,你說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她要是出事兒了,俺也不活了,俺...咳咳...”“大娘,您彆激動。”
她忽地向後倒去,胸口劇烈起伏著,己是生命垂危。
我將她扶入屋內躺好,為她把脈。
她脈象薄弱,病入膏肓,又過度憂心,無藥可醫了。
“山上有土匪,專要年輕女娃,要不是為了俺,俺娃也不會上山采藥,幫幫俺吧,幫幫俺吧,俺想她平安,俺想見她,再見她一麵。”
“她長什麼樣子?”
“俺娃眼睛大,很大,編麻花辮,穿有花的草鞋,衣...衣...”她瞪大眼,嘴還張著,卻己冇了呼吸。
我抬手合上她眼睛,“我一定幫您。”
安葬好老婦後上山,我與金漫山、鐘左香一路尋找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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