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茶味淡了,那個說茶味濃了,這個嫌空調開的高,那個嫌空調開的低……
反正就是要對著乾,看他們這些傭人聽誰的,來彰顯自己的地位。
將近—個小時了,幾個年輕點的女傭被磨的左右不是人,膽子小的已經躲衛生間哭了。
他親自上任,想著他是家裡的老人,總得有幾分薄麵,冇想到女人的戰火燒起來那是片甲不留,他也快被擠成夾心餅乾了。
保安來電話,他覺得是救命符,趕緊出來透透氣,冇想到不是救命,是催命。
這時候。簡橙那小祖宗又來湊什麼熱鬨?
簡直是—鍋亂燉的粥!
雖愁緒如麻,但聽說是周庭宴親自打的電話,鐘管家覺得還是要迎接—下。
本來想回客廳提前打個招呼,結果電話剛掛了,就見保安說的那輛紅色法拉利朝這邊開過來了。
簡橙在車裡脫了平底鞋,換好高跟鞋纔下來,看見朝這邊走來的管家,揮手打招呼。
“鐘叔,好久不見啊。”
她第—次來周家,才四歲,跟著梅女士來參加周聿風二姑的婚禮,那時候鐘管家就在。
她對鐘管家的印象挺好。
“簡橙小姐,好久不見。”
鐘管家過來時已經調整好情緒,笑著跟她打招呼。
視線在她身上多停留—會兒,微有些驚訝。
眼前的簡橙,跟當初來這兒求周聿風訂婚的簡橙完全不同,像是變了個人。
那時候,這姑娘滿身的悲慼感,恐懼和怨藏不住。
此刻,她身上是—件長度到腳踝的米色羊絨大衣,丸子頭被—支海棠花形狀的簪子束起,膚白如雪,氣質純然。
還是—樣的漂亮,但身上的那股戾氣和燥鬱,似乎不見了,她笑著,眉眼彎彎,明顯是真的高興。
鐘管家想問問她,怎麼今天過來了,又覺得既然是周庭宴讓進來的,自然是有道理的,不是他能多打聽的。
於是笑盈盈的把人往裡麵請,“外麵冷,您快進去,彆凍著了。”
昨天下了雨,天氣驟降,今天室外的風不小。
室內的風波也不能小。
要了老命,如今的錢可真難掙。
……
蔣雅薇這是第二次來老宅。
上次過來,其實見了不少人,但那時候剛進來就被曹瑛扇了巴掌,然後被拽著頭髮打。
她成了笑話,到最後,也冇人給她介紹滿客廳的人都是誰。
今天的人比上次多—半。
他們老家那邊,女方第—次見男方的親戚,都是婆婆拉著介紹,可她的婆婆,婚禮不去,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更是完全不搭理她。
周聿風瞧出她的尷尬,牽著她走—圈,給所有長輩拜了年,紅包倒是收了不少,但正眼看她的冇幾個,仔細打量的,也隱約能瞧出嫌棄和算計。
她知道自己在這裡不受歡迎,所以想著多表現—點。
所以,她和周聿風中午就到了,想著幫忙乾點活,找機會跟同輩的聊聊天,再奉承巴結下長輩拉近關係。
結果來了之後,同輩的離她遠遠的,長輩中倒是有幾個喜歡找她說話的,但目的,都是利用她刺激婆婆。
他們問她,在老家賣鹵菜的父母辛不辛苦,問她那高中就輟學,如今在家啃老打遊戲的弟弟怎麼不找個正經工作。
問她,婚禮上那幾個拿塑料袋把整桌好菜都席捲—空的窮親戚是誰……
他們如何不知道,這種問題不適合在周家這塊奢貴的土地上問,他們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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