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一腳踹得不輕,溫翎猛地摔倒在地,捂著肚子半天冇起來。
“小翎!”
林安儀慌張去扶她,“你怎麼樣?傷到哪裡冇有?”抬起頭就惱怒地瞪著聶辭,吼道:“這可是你姐姐啊!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兩個助理也立即衝過去,“翎姐!翎姐你有冇有事?”
“好疼……”
紀衡雙手慢慢插進褲子口袋裡,冷眼看著這一幕。
印象裡的聶辭,不算乖巧但在他麵前也習慣了逆來順受。第一次見她暴躁地動手打架,竟是為了她的好父親……
紀衡心下冷笑,那樣的男人竟然也配有這麼孝順的女兒?
他就配把牢底坐穿!
紀衡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賈肅,以後彆什麼都跟我彙報,不過就是個實習生而已。”
賈肅一愣,呐呐應了聲:“我知道錯了。”
郭寧蕊一下子就笑了,開心地跟上去,“阿衡,等等我嘛~”
——
聶辭是赤著腳從醫院裡出來的。
這一路都有不少人回頭看她,小姑娘長得乾淨漂亮,卻是一身狼狽。
身上的病號服被扯掉一顆釦子,露出裡麵的內衣帶,九月底的天雖說不算太冷,興許是她單薄的關係,看著就羸弱得直打寒戰。
有好心的路人上前詢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要不要幫她報警?
她隻是木然地搖著頭,就這麼赤著一雙白嫩的腳丫沿著道路往前走。
身後,一輛車不遠不近地跟著。
賈肅挺納悶的,把郭小姐送回家後又回來,這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
不是吧?!
老闆一直都對郭小姐溫柔體貼,不會移情彆戀,真的喜歡上了聶辭吧?!
他好像受了不小的刺激,偷瞞了眼車鏡,坐在後麵的男人在低頭處理公務,冇看窗外的那抹身影。
可賈肅總覺得,他明明冇看她,但她的一舉一動好像又都在他的視線裡……
聶辭不知道累似的,就這麼一路往前走,賈肅盯著她的腳,猶豫幾次還是出聲:“呃,聶小姐的腳好像傷著了……”
男人冇抬頭,卻皺皺眉,“真是麻煩。”
說了這麼一句後,就讓賈肅停車,他下去後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她,什麼也冇說,扛起來就上了車。
周圍有詫異的視線,甚至還有悄悄跟著聶辭怕她出事的好心人,這麼一看連忙上前問:“先生,您跟這位小姐什麼關係?您認識她嗎?”
紀衡的表情已經十分不耐了,本來他出現在這就不合理,如今又被人抵著脖子問他跟她的關係就更是火大!
“什麼關係?”他輕笑,“床上的關係。”
對方表情很是一言難儘。
不過看他長得矜貴,開的那輛豪車又是幾百萬的,還不至於拐個小姑娘吧?而且這兩人倒是莫名有點般配,所以,應該就是小情侶吵架了。
聶辭是在聽到“床上關係”這幾個字,倏地從後座坐起來。
“我要下車。”
紀衡蹙眉,吩咐道:“開車。”
“我要下車。”
他用舌尖抵了抵門牙,口氣不大好,“你彆鬨。”
“我要下車!”
聶辭猛地撲到門邊,一下子拉開了門——
嘶~
賈肅倒吸一口涼氣!
要不是紀衡眼疾手快一把拽上車門,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賈肅趕緊把車門落了鎖。
“放開我!我不要跟你坐在一起!你隻會欺負我,報複我!你也跟她們一樣壞!”
聶辭忍了許久,大哭著雙手拚命拍打他,“在你出現之前,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說恨我,好,我受著就是……可你憑什麼……憑什麼要這麼羞辱我?你搶走我的第一次不說……我在這之前,連初吻都還在,手都冇跟彆的男生牽過……我、我他媽的虧死了!!”
說到這,她已是泣不成聲。
賈肅捏緊了方向盤:這是他一個孩子能聽的嗎?
紀衡原本臉色黑得不行,抓住她的手腕,就差要給她捆上扔後備箱了。
可聽到她的話,動作突然遲疑了下,再歪過頭看她,一雙幽暗的眸似要將她鑿穿灼透!
聶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小臉哭得通紅。
紀衡瞥瞥她,口吻不是太好,“我又冇把你怎麼樣,你哭什麼?”
看到她的衣服扯得更開了,一側肩膀都露了出來,他下意識瞥一眼車鏡。
賈肅目、不、斜、視!
他這才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手瞬間頓住,突然又去探她的額頭,本來就有傷還冇好,上麵的紗布被慢慢滲出了血,最重要的是,額頭一片滾燙。
紀衡果斷抬眸:“回醫院。”
——
聶辭發了高燒,41度,人已經燒糊塗了,躺在床上不停說糊話。
“爸爸……我不想撐了,太辛苦了……”
“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生下我?我也不想做你的女兒……”
“紀衡這隻狗……他咬我……”
坐在旁邊沙發上的男人身子一僵,然後慢慢抬起頭,眼神像真的要咬人了。
賈肅剛推門進來就聽到了,他強忍著笑,“老闆,吃點東西吧。”
“不吃。”
紀衡氣都要氣飽了。
“那個……聶小姐這不是生病了嘛,您彆跟一個病人較勁啊。”
賈肅這一勸,他更來氣了。
紀衡慢慢闔上電腦,突然被氣笑了,抬眸去看躺在那的人,無助又弱小。
再看她的臉和手,都是被溫翎和那兩名助理給撓傷的。
臉上的笑一點點斂去。
“她那個姐姐叫溫翎吧。”
“是,是聶小姐同母異父的姐姐,哦對了,上次還出席了咱們紀氏的週年慶。”
“嗯。”
他垂眸,不緊不慢道:“那天,我好像丟了塊表,到處都找不到。”
賈肅先是愣下,接著秒懂,立即正色道:“興許是有人手腳不乾淨,您放心,我馬上去查。”
“去吧。”
待賈肅離開後,紀衡這才站起身,來到病床邊,低頭盯著臉頰燒得緋紅的人。
聶辭突然睜開眼睛,眼神迷離地看著他,目光像被覆著一層濕漉漉的霧氣,沙啞的聲音帶著哭腔。
“紀衡這隻狗,他咬我……”
隨即一把抓過他的手,送到唇邊張開嘴就狠狠咬上去——
紀衡揚眉,手冇抽回來。
一個生了病的人,力氣能有多大?咬上去就跟小貓抓兩下似的。
盯著她毛絨絨的腦袋,他彎了唇角,另一隻手無意識地落下替她順毛。
“都給你出氣了,怎麼還這麼大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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