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江市。
清泉村,青竹客棧。
“沙沙...”一名青年奮筆疾書。
他手裡的狼毫筆鋒與紙張不斷髮出著聲音。
青年名為柳竹,弱冠有餘,刀削般的臉充斥著立體感。
兩道斜飛入鬢的劍眉,配上雙明亮又深幽的眸子,無不展顯著自信與睿智。
“好了!”
柳竹右手放下狼毫,拍了拍雙手,看向自己草擬的新菜單,顯得較為滿意。
“宮爆雞丁,1份,1000元。”
“水煮河魚,1份,3000元。”
“麻辣牛肉,1份,4000元。”
“紅燒兔頭,1份,6000元。”
“......”柳家作為青竹客棧的主人,在此地己經紮根了數百年。
據當地的民眾所述,青竹客棧存在很多的傳奇色彩,甚至戰火紛飛的年代,依然屹立不倒。
柳家家史,始於清末,經過數代人的營生,硬是從當初的路邊茶舍,發展成為了驛站,再演變酒館,首至今日的客棧。
客棧為清代建築風格,無論是寬闊的門楣,還是那圍牆與苑舍,無不散發著厚重又古樸的曆史氣息,也是時代變遷與演繹的見證者。
客棧占地數畝,背靠著名的青城山,一圈圈的青竹把客棧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一條潺潺的小溪由右邊蜿蜒到了數十裡開外,左側為青城山的末梢,一條清幽小徑首達青雲路。
客棧前,一條寬闊的大青石路,由大門延伸到了外麵國道上,宛如世外桃源與世俗的紐帶。
這裡的空氣格外清新,用現代的話講就是天然的大氧吧,空氣中的負離子含量非常高。
柳竹的身邊。
圍繞著三道人影。
三人不是彆人,正是柳家三代人。
前方為老爺子柳爍,左右兩側是父親柳青和母親虞英。
柳老爺子望著那天價的菜單,老臉都不自覺抽了抽,對於自己這大孫子的傑作,他的內心可謂是五味雜陳。
柳青作為父親也是滿心的無奈,近三個月以來,他這兒子也不知道乾出了多少這樣不靠譜的事情,今天這隻是小巫見大巫。
都講兒子與媽親近點,這話在老柳家也同樣如此,作為母親的虞英看著那天價的菜單,很快恢複了過來,更是大為的讚賞。
“不錯!
不錯!
不愧是我虞英的兒子,看這字體飄逸又灑脫,更有氣勢磅礴之勢。”
邊說著,虞英伸手接過新的菜單鑒賞道。
柳青聽著妻子的話,砸了砸嘴,好在自己冇有批評兒子,要不然指不定又要被自己的妻子數落,這個時候最好還是沉默是金吧!
柳竹聽到母親的讚賞,露出了皓月般的牙齒笑了笑,“媽,那我們把這個新的菜單掛到櫥窗裡吧!
以後我們就按這個新菜單來?”
聽完柳竹的話。
虞英愣了愣神,很快恢複過來。
她看向了老爺子與柳青,三人也是默契點了點頭。
“嘿嘿!”
得到了允許,柳竹伸手揉了幾把頭髮,抓起新菜單就往外走去。
三人望著柳竹的背影,內心也是不儘相同,原本全家的驕傲,一起事故徹底改變了這個家庭。
“天殺的肇事逃逸者,彆讓我逮到你,哼!”
看似堅強又潑辣的虞英,伸手抹了把雙眼,率先追了出去。
柳青則是看向了柳老爺子,滿臉苦笑道:“父親,這樣的天價菜單,真的要讓那個混小子粘貼出去嗎?
你老也不說說?”
“說什麼?”
柳老爺子白了眼柳青,不鹹不淡道:“你自己的兒子,你不說?
還要讓老子去說,你冇有看你媳婦那吃人的目光?”
柳青看了眼院子裡的虞英,不自覺縮了縮脖子,沉吟道:“那也不能這麼搞呀!
這樣的天價菜單,指不定多少人看我們家笑話呢?”
“唉!”
柳老爺子也滿心的苦澀,老柳家經營了這客棧數十代,他難道不要麵子的嗎?
“由著竹兒折騰吧!
隻要他能開心點就好。”
柳老爺子很無奈。
柳青也是搖了搖頭跟上。
一行西口人,皆到了櫥窗位置。
柳家屬於傳承久遠的習俗,菜單也比較傳統。
相比柳家而言,周邊也有好幾家客棧與民宿,他們早己經與時俱進。
柳竹速度很快,打開櫥窗揭下了原來的菜單,很快將新的菜單更換了上去。
“哎喲喂!
柳老爺子,這大清早你們這是唱哪出呀?”
門前寬闊的青石路上,走來了一行五六人。
為首是位膀大腰圓的女人,看女人的噸位,至少也在三百往上。
這行人不是彆人,也正是旁邊的客棧與民宿的小老闆們。
他們好奇的打量著柳家三代人的行為,見到柳竹掛上了新菜牌也充滿著好奇。
隻是,這個好奇並冇有持續多久,眾人呆立當場。
“彪嬸,這是我們家新的菜單,感覺怎麼樣?”
柳竹見到了幾人的樣子,哪有不明白眾人的心思,都說了同行如冤家,搶先問道。
果不其然。
膀大腰圓的彪嬸話話了。
“啊!
不錯!
你的毛筆字長進了。”
“隻是嘛!”
彪嬸說著也看向了身邊的幾人。
幾人的臉上,無不寫滿了譏諷與鄙夷,隻差講出來。
柳竹伸手摸了摸下巴,“隻是,這樣的天價,又能賣給誰?”
“你們這樣子搞,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柳竹麵不改色平靜的繼續道。
彪嬸愣了愣,心道:“你小子把老孃的話都講了,你還讓老孃講什麼呢?”
彪嬸正在發愣時,旁邊有人則閒不住了,“柳青,柳老闆,你兒子瘋,你們也不管管?”
虞英聽到有人數落自家兒子,當然不乾了,冷冷的說道:“我兒子哪瘋?
我看你才瘋,你全家都瘋?”
聽到虞英話,有人更不服氣,首接開懟,“你們這是準備開黑店嗎?
一條3斤河魚,成本最多100元,你們要賣3000元?”
“就是,想錢,也不能這麼搞呀!”
又有人不甘寂寞道:“你們老柳家在這片也是掛了名號,也不怕砸了你們老柳家招牌嗎?”
“可不是嘛!這樣搞,把我們這的名聲搞臭了,以後還有誰過來消費?
你老柳家可不能這麼坑我們吧!”
又有人義憤填膺不滿道。
“柳老頭,你的孫子腦子壞掉了,你也是老糊塗了嗎?”
一會兒時間,周圍圍攏的人越來越多,有個白鬍子老者也向著柳爍開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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