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把我和你爸葬在一起,然後回家把老宅子的那口大箱子打開,就把老宅子賣了吧。”
“為什麼啊?”黃曉月一臉詫異。
當年無論多難的時候,黃母寧願病死都不賣掉老宅子,這怎麼突然有了想法?
“你這傻孩子,那老宅子也能賣個十幾萬,就是留給你的嫁妝啊,也是你最後的依靠了。”黃母忍著疼痛擠出一絲慈祥的笑意。
可當黃曉月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房門被敲響。
“誰啊。”
門外傳來林傑的聲音。
黃曉月麵色一喜,急忙打開門將林傑迎了進來。
聞著滿屋子的中藥味,林傑看著滿屋子都是破舊的傢俱,甚至電視還是一台大頭機。
屋子裡連冰箱和空調都冇有,林傑都有一種夢迴七十年代的恍惚感。
“不好意思啊,林先生家裡比較亂,您多擔待。”黃曉月紅著臉尷尬道。
林傑笑著擺了擺手。
一個女孩能夠將自己最不堪的一麵展現在外人眼裡,就足可以見已經是到了冇有任何辦法的時候。
林傑也不耽誤,看了一眼裡屋。
“裡麵的就是我媽,我媽最近有些神神叨叨,您可千萬不要在意。”黃曉月特意叮囑道。
林傑微微點頭,跟著後麵進了裡屋。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嫗,眉目緊皺,隨後又恢複正常。
“媽,這位就是我說的神醫,有他在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黃曉月介紹道。
“這麼年輕的大夫?”黃母有些吃驚。
在她的認知中醫術都是靠著經驗日積月累,因此治病救人的大多都是中年纔開始醫治病人。
這年紀正常情況下也就是學徒年紀。
“媽,林先生的藝術可是得到過歐陽家的大小姐稱讚的,你就安心讓他診治吧。”
隨後又朝著林傑歉然道:“林先生不好意思。”
林傑揮了揮手,“沒關係,畢竟這麼年輕的中醫卻是不多見。你去打一盆溫水,然後準備一條乾淨的毛巾,幫你母親擦拭下手臂。”
黃曉月聞言照做。
“老人家,你這病症,不像是單純的出車禍這麼簡單啊。”林傑意有所指道。
“哎,小夥子這話聽著有些彆扭,難道還是我主動撞上的?”
林傑微微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當時在車禍前後,您是不是還受過其他的傷,又或者出現過其他的併發症?”
“我從被車撞了之後昏迷好久,醒來後已經下半身癱瘓。”
林傑眉頭皺的更緊了,黃母的回答和他診斷並不相同,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隨著溫水打來,林傑開始把脈,更是隻覺得奇怪。
黃母似乎卻知道情況,十分坦然道:“小夥子,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林傑深深的看了黃母一眼,而後又看向黃曉月,猶豫片刻才緩緩開口。
“伯父的雙腿並不是殘於車禍,而是打碎了骨頭,五臟六腑也已經毒素侵蝕的枯竭,若是不出意外也就這半個月的事情了。”
“這,這不可能,媽,你怎麼會中毒呢?”黃曉月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看著黃母。
“傻孩子,這小夥子果然醫術高明,能夠診斷出來我的病症所在。”
黃母語氣平靜,繼續緩緩道:“小時候你問我為什麼冇有父親,我騙你說你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長大後你問過我你爸爸是不是早就去世了,我告訴你,你爸還活著。”
“今天,索性就都告訴你吧。”
“你爸是一名赤腳醫生,當年一場意外導致我被捲入其中,然後愛上了他,但同樣也被仇家下了毒,你爹讓我將你打掉,可我知道一旦打掉這輩子我都不能再懷孕了,生下你也就代表著我會錯過救治時機,雙腿再也冇有恢複的可能,也會終生飽受毒素的折磨,可媽不後悔。”
“孩子,你爸確實還活著,隻是他並不知道你的存在,是我為了讓她冇有任何的軟肋,故意選擇離開,想要知道所有的過往真相,就都在那口大箱子裡麵。”
黃母說完這些話之後,精氣神瞬間虛弱,奄奄一息的狀態好似一株狂風中搖曳的小草。
“媽,你不要嚇我。”黃曉月頓時驚慌不已,直接跪在了地上。
“林先生既然您能夠看得出我媽的病症,就已經可以救她對不對,求您了。”
林傑急忙將黃曉月攙扶起來。
“你放心吧,我不會見死不救的,不過你們這毒素已經在體內二十多年,想要根除並不容易,需要一段時間,即便是我有藥方也冇有合適的藥物,還需要培育一段時間。”
林傑想了想繼續道:“我先為伯母施針,緩解他的疼痛,在半個月的時間內,找到草藥方可續命。”
黃曉月早就已經六神無主,隻知道配合林傑的動作。
“追魂十八針,你學的是古醫術?”黃母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咦,伯父也知道追魂十八針?”林傑有些意外,這針法按理說應該見過的人鳳毛麟角纔是。
“他父親也會,不過隻學會了前麵八針,就已經是名醫,不知道小夥子你會幾針。”
林傑聞言嘴角上揚,他可是十八針都會,但隻能發揮前麵十四針的功效,至於後麵四針隻知道落針的位置,並不能融會貫通。
“哎,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冇想到你這個年紀的醫術已經足夠稱得上國手了,假以時日,國醫聖手稱號也將會是你的。”
在華夏醫道界最高榮譽便是國醫聖手,是醫道界全體公認的醫道界第一人,數百年來被評選的隻有寥寥幾人,近百年來更是無一人上榜,以至於有人認為這就是一個象征。
林傑連連擺手謙遜道:“我還差得遠呢,要是真的領悟十八針,伯父現在已經痊癒了。”
感受著體內的疼痛感消失,黃母不禁舒坦的發出呻、吟之聲。
“小夥子,你真是神醫啊,我覺得好多了。”黃母感謝道。
“七天後我會在第二次施針,若是順利的話伯母也會慢慢恢複知覺,至於雙腿的殘疾我也會想辦法。”
聽到還可以站起,黃母頓時迸發出渴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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