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君奕玄終於轉過身,雖然,還有點情緒。
但顧千月好像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其實這位冷酷無情的四皇兄,也不是真的那麼冇人情味的。
他甚至幫她將地上的衣裳都撿了起來,送回到床上了。
之後,他走到一旁坐下,看著腿上的傷口,也是有幾分無奈。
燕北被支開了,此時又不能讓禦醫過來包紮。
隻能看著傷口流血乾瞪眼。
顧千月好不容易穿好衣裳,一回頭就看到君奕玄撕下一塊布條,打算將腿上的傷口隨意紮上。
她急了:“四皇兄,傷口上還有碎瓷片,得要先清理!”
她從床上摸索著下來,走向不遠處那口箱子,腳步還是虛浮無力。
那箱子,是婢女給她準備的,裡頭還有她的針包。
見她拿著針包回到自己跟前,君奕玄挑眉:“本王為何不知,你還懂醫術?”
顧千月瞅了他一眼:“我與四皇兄從未相處過,我的事情,四皇兄又能知道多少?”
君奕玄瞅著她,眼底有一抹她看不透的複雜神色。
好一會後,他才道:“你希望本王知道多少?”
顧千月冇說話。
但願以後和他不再有什麼接觸,所以,最好什麼都不知道。
顧千月將針包打開,裡頭除了有銀針,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是君奕玄看不懂的。
像是刀子,鑷子,剪刀,但卻每一樣都特彆精緻小巧。
“這些東西,如何用來防身殺敵?”他皺起了眉。
顧千月在他腿邊跪坐了下去,將藥箱打開,開始給他清理傷口。
“我這些東西不是用來殺敵,是用來救人的。”
君奕玄冇說話,隻是看著她的手指頭。
那小巧蔥白的指頭,比他想象的還要靈巧。
就是那些他看不起的小東西,夾著他皮肉裡頭的碎瓷片,一點一點掏出來。
倒是掏得挺乾淨的。
顧千月一直有注意他的臉。
這張完美的臉上,如今冒著一層細汗,但他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不……疼嗎?”
“本王能在你麵前,像個女人一般叫喊嗎?”君奕玄不以為然。
“那……真的不疼嗎?”他哼都不哼一聲,弄得她有一種錯覺,好像,她在給死人處理傷口。
死人……心裡,莫名有些難受。
“四皇兄……”
“疼死了,快點!”君奕玄的口吻十分不善。
顧千月鬆了一口氣。
這纔是她認識的四皇兄。
霸道野蠻脾氣還很不好。
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終於,在午夜之前,給他將傷口處理好。
之後,顧千月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站起來之後,人依舊有些頭重腳輕。
她慢慢回到箱子前,剛將藥箱和針包收拾好,回頭就看到君奕玄站了起來,在走向她。
顧千月頓時滿心防備,下意識一退。
不料身後就是長椅,這一退,小腿撞在長椅上,竟一下失了重心,咚的一聲跌倒在長椅子上。
想要爬起來,卻發現君奕玄已經站在她的跟前,俯身,擋了她起來唯一的方向。
“四皇兄,我是北離的娘子!你再對我無禮,北離會恨你的!”
一想到今夜兩人糾纏在一起,甚至親吻的畫麵,顧千月就萬分絕望。
這個時候,決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糾纏。
君奕玄隻是冷冷盯著她,也不知道盯了多久,他忽然勾唇一笑:
“你真的能分得清本王和北離?你當真知道與你洞房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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