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倒是涵養十足,對她微微一笑,喝了這杯敬酒。
鐘柔也閉著眼睛仰頭一乾。
到底是心虛,被辣酒嗆了一下。
鐘柔瞬間咳了起來,臉也被憋紅了。
梁成在旁將一隻空酒杯拿在手裡慢慢地轉。
一點冇要來搭把手的意思。
他發現鐘柔今天換了件粉色襯衣加藏青色半裙。
腿上依舊裹著薄薄的肉色絲襪,側坐時雙膝緊閉,呈現一種保守的姿勢。
大概同一種姿勢維持得太久,她腿有點麻。
鐘柔站起來想去洗手間,嗓子裡的不適讓她無暇他顧。
鐘柔捂著嘴,剛起來就覺雙腳針紮似的,上半身不受控製地往旁邊栽去,穩穩地坐在了那半副結實有力的大腿上。
梁成將腿挪了一下,手在那副軟腰上抽了一把。
見她冇動,終於抬起手,在她背上拍了兩下。
“你冇事吧?”
鐘柔搖頭,表情大受震撼。
好像他占她多大便宜似的。
梁成覺得好笑。
是誰一天到晚盯著他打電話。
眼睛瞪得像鈴鐺,兩隻耳朵好奇地豎起來,偷聽時臉上還帶點微微的紅暈。
就差冇把“桃色八卦”四個字刻在臉上。
鐘柔一緊張也顧不上咳了,手腳並用地要從地上爬起來。
陳德發喝得正酣,突然看到她這邊,笑嗬嗬站起身端著分酒器走了過來。
“鐘柔,你敬梁總監一杯酒啊。”
“敬過了。”
“敬過就再敬一杯,梁總監可是難得過來。”
梁成看出鐘柔不想喝酒,說道:“後麵的工作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以後再也喝不遲。”
陳德發卻將手一揮,說:“誒,要喝的。”
說完接著又來遊說鐘柔,卻發現鐘柔早不知什麼時候趁機跑了。
他叫了幾聲見人頭也不回地衝出包廂,便自己跟梁成喝了起來。
鐘柔到洗手間稍作整理,回來時看到梁成已經將陳德發灌得差不多了。
陳德發酒量大概一斤左右。
梁成看著不顯,倒也能喝。
而且不像陳德發一喝就上頭,喝了半天他臉色還跟平時一樣。
這會脫了西裝鬆了下領帶,雙手隨意向後撐著。
抬頭時能看到脖子上滾動的喉結,有點性感慵懶的味道……
“來,再喝啊梁總監。”
陳德發醉得趴在桌子上,突然詐屍般從桌上爬起來,然後身子一滑……
這回徹底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梁成看了一眼,揚手召來兩個助理將人抬了下去。
鐘柔不禁對梁成露出個佩服的眼神。
哥們兒海量啊!
*
陳德發一走,酒宴也就散了。
鐘柔趕緊帶著助理安排司機跟代駕。
一群人回酒店的回酒店,回家的回家。
不一會,路邊就隻剩下鐘柔自己。
她坐回停在路邊的車上,打算給自己找個代駕。
正低著頭在車裡擺弄代駕軟件,窗戶被人輕輕叩了兩聲。
鐘柔抬起頭,看著窗外的人。
“Helen,你怎麼還冇走?”
Helen道:“剛送完Alan,我帶你一程,車明天再回來取。”
鐘柔見冇人接單,便取消訂單,拿上包鎖了車,坐上Helen的商務。
這半個月都是Helen跟梁成在用這台車,車裡乾淨清爽,有淡淡的木質香調。
梁成不用香水,身上是一股乾淨清冽的味道。
她猜這大概是Helen嫌跑長途車上油味重,自己噴的。
Helen將車駛上高架,在這待了四個月,她現在開車已經不用導航了。
夜太靜了,藉著七八分醉意,鐘柔也難得放鬆下來,跟她閒聊兩句。
“市場評估數據出來了,前期市場調研工作是不是就要結束了?”
鐘柔還在想著自己那休假。
Helen道:“還要確認一下對家公司近五年的銷售數據,跟各平台的優劣勢,瞭解自家品牌競爭力跟鋪貨渠道的重疊度,這些工作大概還需要一個月左右。”
“等前期市場調研結束,公司會出具最終的策劃方案給到工廠,確認後也就可以開始進行產品宣發跟後期的推廣。”
鐘柔點點頭,再熬一個月就結束了。
Helen聽出她的疲憊,笑著道:“明天我要回香港了,Alan冇換駕照,接下來可能需要市場部的人調個人過來幫他開車。”
鐘柔先忽略下半句,問道:“你回香港?做什麼?”
“這邊的工作已經差不多了,Alan要我帶兩個人回去負責廣告公司的招標,加上公司最近又接了個新案子,香港那邊缺人手。”
鐘柔點點頭,說:“司機我會安排的,你明天幾點的飛機,我去送你。”
“不用了,我們搭早班飛機走,接下來Alan在這裡的行程會由Kimi負責,你有事可以找他確認。”
Helen知道鐘柔負責梁成的吃住行。
雖說梁成來的這半個月一直都在下麵市場跑數據,但鐘柔隔三差五還是要過問一下他的日常事務,以免讓人覺得招待不週,也備著陳德發時不時要問起。
梁成有一個秘書兩個助理,這次都一塊被派來了滕城,梁成的另一個助理這次也要跟Helen一塊回香港。
鐘柔對這個Kimi倒有印象,工作能力不錯,年紀比梁成還要大上幾歲。
不過是個男的,到底不能像Helen這樣能交心。
鐘柔便問道:“Alan對住的方麵還滿意嗎?我看他好像不常去酒店樓下的餐廳用餐,他是不是吃不慣這家酒店的口味,要不要我在旁邊的廣式茶樓給他另外訂份餐?”
Helen道:“如果他有需求會跟你說的,他冇提就是不用。”
Helen看出她的緊張,笑著道:“你不用擔心,Alan除了工作上苛刻一些,吃住方麵都不挑剔,再說你不是他手下員工,他不會為難你的。”
鐘柔覺得這可不見得,他之前不就“為難”了她好幾次嗎?
鐘柔突然想到機場那個電話,試探著問道:“要是我不小心聽到他跟女朋友打電話,氣氛還是不太愉快那種,他會不會覺得我在窺探他的**,因此對我有什麼意見啊?”
Helen轉頭朝她看了一眼,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你說的是他哪一位女朋友?”
鐘柔也傻眼,“他還有好幾個嗎?”
Helen道:“他倒是結束一個纔開始另一個,不會腳踩兩船,不過確實交往過好幾個……”
“他最近剛跟新一任女友分手,分手嘛,總不會一下就斷乾淨,總要拉拉扯扯上幾個月,可能女孩子想複和,你不用太放在心上,Alan也不會放在心上,他的戀情在香港人儘皆知,更不會因此而記恨你。”
鐘柔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人儘皆知?”
Helen一笑,也毫不吝嗇替她解惑。
“香港那地方不大,金融圈子就那麼幾個人,每天下樓買包香菸都能碰見幾個熟人,更何況他在裡麵吃得開,人長得又靚,出街挎著女友,俊男靚女開著限量版邁凱輪在旺角隨便吃個飯,誰不知道?”
說到這裡,Helen突然神秘一笑。
“跟你說個秘密,他最瘋狂的一次分手,三年前跟前女友兩個人鬨到法庭,官司兜兜轉轉打了兩年多才結束,不過案由並冇有對外公開,也算鬨得很難堪了。”
鐘柔暗暗咋舌。
心想這男人還真是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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