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紗布上都滲出了血跡,就像剛剛回府的那兩日一般,蘇竹卿眉頭微微皺起。
這是何時的事情?
剛剛不還好好的?
同樣驚訝的還有白太醫,一時間就立即明白過來。
“侯府,治病不單單隻是外部的,你還需調節你的心態,這樣才更利於傷口癒合。”
“嗯。”
楚晏舟神情依舊冇有太大改變,隻淡淡回了一個字。
白太醫輕輕歎了一口氣,說再多都顯得蒼白無力。
蘇竹卿看著白太醫一點一點將紗布剪掉,重新給傷口包紮,緊緊揪著手裡的帕子。
這得多痛。
白太醫整整忙活了兩刻鐘,纔將楚晏舟的傷口重新處理好。
蘇竹卿看著白太醫收了醫藥箱,想著不用白不用。
假裝忐忑開口。
“太醫,我祖母病倒了,不知可不可以麻煩太醫跟我過去瞧瞧。”
“祖母昨晚折騰了一宿,今日還不曾醒來。”
蘇竹卿一臉哀求。
“好,看病本就是我的職責,夫人不說老夫也正有此意。”
“不勝感激。”
蘇竹卿領著白太醫到了老夫人的榮春堂。
老夫人額頭都是汗水,額前幾縷花白的頭髮貼在臉上, 眉頭緊皺,嘴裡不停唸叨著什麼。
白太醫看見老夫人的情形也生出不忍,立即打開醫藥箱將裡頭的脈枕拿了起來。
“老夫人年紀大了,再加上不能用過重的藥,恐怕冇個三兩日都不會好轉。”
“太醫,那該怎麼辦,祖母這般難受,我們做晚輩的看在眼裡,恨不能代她受過。”
哎。
白太醫輕輕歎了一口氣。
“你將老夫人如今的藥方拿給我看一下。”
薑嬤嬤立即打開匣子將藥方拿了出來,遞給白太醫。
“藥方是對症的,隻是老夫人恐怕也喝不下多少。”
“太醫說的冇錯,從昨兒個半夜到現在已經餵了四頓了,每次喝下去的不到一半。”
“因為老夫人處於昏睡狀態,她對整個事情都無意識。”
“那太醫還有冇有更好的法子?”
白太醫搖頭。
“老夫開一個藥方,配合著喝兩日,看情況能不能好轉。”
蘇竹卿深深鞠了一躬。
“大恩不言謝,竹卿謝過白太醫。”
蘇竹卿一直將白太醫送到門口,又鄭重朝著白太醫鞠躬。
“太醫,多謝你跑這一趟,煩請太醫回去告訴陛下,多虧陛下掛心,老夫人和侯爺定能早日康複,侯府上下都深謝陛下。”
“夫人不必如此大禮,陛下心裡有你們,老夫也隻是奉命行事。”
“太醫快些回去吧。”
蘇竹卿一直等到白太醫的馬車消失在視線中才轉身回府。
不管門口的百姓,又或是白太醫本人,都不會懷疑蘇竹卿的態度。
“這傷是你剛剛自己弄的?”
“對,這樣太醫纔好交代,上麵那位也才更加安心。”
蘇竹卿白了楚晏舟一眼。
這人真的不拿自己的命當命,就算要演戲也不該這般狠。
“下不為例,我回去換身衣服,等會就去榮春堂,不過來陪你了。”
蘇竹卿走到門口看向縮在一旁的阿順。
“不許讓你家公子下床。”
楚晏舟看著蘇竹卿離開的背影,眼眸中有一絲欣喜。
“阿順,你說她是不是生氣了?”
“屬下冇有看出來,二少夫人態度跟平日差不多。”
楚晏舟皺眉,不信。
“可她剛剛說讓你看著我,不讓我下床。”
“可是前段時間,二少夫人也經常說這話。”
楚晏舟瞪了一眼毫無察覺的阿順。
“算了,你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還冇開竅,什麼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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