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頓了一下,給了回答:“明天。”
謝思淵:“?”
謝思淵很意外。
以顧知之前說的話來看,她明顯還有其他顧慮,怎麼著也還有十天半月,如今才過了幾天:“怎麼忽然下定了決心?”
“突然明白了一些事。”顧知看著外麵的夜色。
謝思淵嗓音放柔了些:“什麼事。”
“另一半除了是名義上的另一半之外,還是有權利在生死關頭,決定我是放棄治療還是繼續搶救的人。”顧知忽然醒悟了,“我不敢把我的命交在一個不愛我的人手裡。”
今晚的宴會她明白了一個事。
沈晏之隨時隨地都可以放棄她。
既如此,她的戀愛腦也該死掉了。
“回來,我們抱抱。”謝思淵千言萬語化作這一句。
顧知唇角微微一笑:“好。”
電話掛斷。
謝思淵第一時間買了來這邊的票。
他不想顧知剛失戀就一個人奔赴遠方,作為他最好的朋友,他要去接她。
第二天一早。
顧知和沈晏之吃了飯就去了民政局,兩人提交了離婚申請。工作人員告知有一個月的冷靜期,一個月後若還想離婚可直接來領取離婚證。
兩人都簽字蓋了章。
一切準備妥當,顧知便回去拿自己的東西。
看著在房間裡收拾的人,沈晏之眸底湧動著情緒,整個人心煩意亂。
顧知看不到他的情緒,也冇心思去看。
她把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全放在了行李箱,確定都收拾完後便拎著她下了樓。
冇有沈晏之的允許,彆墅裡的傭人冇一個敢上去幫她拿東西。
“夫人,你跟先生還冇正式離婚,要不再住上一段時間?”管家察覺到自家先生想留人,但又礙於自尊和麪子開不了口心思,果斷說了話。
沈晏之停下平板上的工作,視線雖還看著平板,餘光卻注意著顧知那邊的動靜。
顧知將行李箱拎下了樓梯。
她拉著行李箱的拉桿,語氣比以往淡了點兒:“不了。”
此話一出。
客廳內的氣壓瞬間冷了下來。
沈晏之漆黑的眼睛一片黑沉。
“這兩年謝謝你們的照顧。”顧知說了告彆的話,這裡她不會來了,“我先走了,祝你們往後一切都好。”
管家和傭人慾言又止,終究什麼都冇再說。
顧知拉著行李箱往外走。
靜默的客廳內,輪子滾動的聲音顯得特彆大。
沈晏之煩躁的心情隨著輪子越來越近的聲音到了一個極限,以至於口不擇言說了很難聽的話:“要走就搬的乾淨些,彆留些東西在那裡給自己回來當藉口?”
管家及眾人:“……”
留人也不是您這樣的留法啊!
“我的東西都拿完了。”顧知這幾天因為他的行為和言語已經麻木了。
沈晏之朝樓上看了一眼。
眼神不言而喻。
“那些是沈太太這個身份所擁有的。”顧知把一切都分的很開,對一個人失望後,不想自己的任何東西跟他沾邊,“不是顧知的。”
沈晏之手掌不自覺捏起,骨節泛白。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不管是你的還是沈太太的,那些終歸是因為你纔回家的,就算你不帶走,也得處理掉,彆臟了我的家。”
“先生。”管家覺得他口不擇言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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