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推開房門，看到了驚人的一幕，精心準備的瓷質棺材裡沾上了五顏六色的顏料，父親的遺像擺放在地上，父親的身上也披上了色彩間不相適配的花紋，最殘酷的還屬父親的臉，此時的父親有著一頭棕紅色的頭髮，深藍色的眉毛，淺灰色的眼睛，慘白的臉頰上褐色的鬍子格外捉眼球。
“這...”麗莎驚訝的捂上了嘴巴。
“不必驚訝小姐，你得相信一位出色入殮師的職業水準，鑒於你跟我敘述過你爸的性格及行事風格，我相信，假如他在天之靈能看到這幅遺容，肯定會為你的孝心所感動。”
入殮師心裡暗自好笑，讓你給我介紹那麼個心理醫生，我就是這麼睚眥必報。
“可，這...”“事己至此,小姐，我想問一下你家的西側廁所在哪裡？”
“西側衛生間正在裝修，您去東側的吧。”
“不用，你就告訴我西側的在哪兒吧，我這人迷信上廁所屁股需要朝向固定的方位，要不不順暢。”
“啊，那你出了門往左走，第三間就是，可我父親這...”“你最好聽我的話麗莎，這是爸爸想要的。”
麗莎腦子裡如過電一般，這是父親跟他正經說話時的語氣冇有錯。
“好吧，我知道了父親。”
等麗莎緩過勁兒來，入殮師己經推門而去。
卡爾按指向推開第三間屋門，廁所裡堆放著各種裝修工具，他按照裡奧給他的指示在最右側瓷磚下的粘著膠布的凹槽裡找到了一串木製項鍊。
卡爾聽見腳步聲，將廁所門鎖了起來，把玩起木製項鍊。
這是一串做工粗糙到不行且質地不佳的項鍊，項鍊中間的裝飾物能看出是一個戴帽子的小人，但小人臉上的表情及身上的衣物己經模糊不可辨認了。
“這XX什麼玩意啊？
有錢人都什麼癖好？
這戴上你不剌脖子嗎？”
卡爾一邊嫌棄一邊戴上，這是為了跟逝者建立起聯絡。
“卡爾先生，第一，我並不滿意您給我準備的妝容，在工作中我是位嚴厲且精明的老闆，在生活中我是位創意十足深愛著家庭的嚴父，您給我準備的滑稽妝容我完完全全不滿意，如果我還活著，您如果是我的塑型師，休想從我這兒得到一個子兒，第二，這串項鍊是我小時候青梅竹馬送我的，上麵的小人是她親手刻下的我，雖然她選擇的質地不算上乘，技巧也略顯粗糙，可這是我們愛的證明，至今我仍然深愛著她。”
“這是你媳婦給你的？”
“不是，我們冇能在一起。”
“那你快XX的閉了吧，冇結婚你唸叨啥呢，裝什麼癡情種子，你愛她你不娶她。”
“一言難儘啊...”“誰在裡頭？
玩得挺花花唄，你們拉個屎還倆大老爺們一起拉啊？
這廁所裝修了不知道嗎？
趕緊出來，衝不了水了，你要是拉了就自己掏出來扔了，爹不伺候你，你倆要是乾壞事呢就給爹扔點錢，我保準不把你倆的特殊癖好往外說。”
門外先是傳來了連串的敲門聲，最後變成了戲謔的踹門聲。
“走你。”
趁踹門的間隙，卡爾瞅準時機使勁衝門推去，外麵的人冇來得及反應腦袋完完全全磕在了門上，在暈倒的瞬間隻看見了個高大瘦弱的黑色裡套著白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幾萬年了，隻有老子威脅彆人，還輪到你威脅我了？”
卡爾看著眼前這個身高一米七上下看不出年齡的男人覺得好笑，“好好正路不走，爺今天教教你走邪路的代價。”
卡爾頓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臉頰，然後站起身解開褲腰帶，衝著他的方向方便了。
“這是史蒂文森，他父親史蒂文是個體麵的人，在我還年輕的時候就雇傭了他父親做裝修工作，那是位老紳士，每次吃飯隻吃固定的份量，抽菸也會按菸絲分配好，如果我是國王我甚至願意封他做裝修爵士，如此體麵的老紳士卻養出了這樣的孩子，真是讓我感到心痛。”
“你屁話真多，全是一些虛話，什麼你青梅竹馬，你家的老爵士，都不如你給人家娶了和給人家多開點工錢強，你們這些萬惡的資本家，真XXX的虛偽。”
卡爾抖了抖褲子，又在對方乾淨的地方蹭了蹭鞋。
“卡爾先生，卡爾先生，這是怎麼了？
史蒂文森冇事吧？”
老管家匆忙喊住正準備離開的入殮師。
“冇事，剛纔我上廁所出來他自己撞門上了，然後嚇尿了自己一身。”
老管家看著上身全是液體的史蒂文森嚥下了口水，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說道，“小姐認為您真是位出色的入殮師，她想留您參加今晚的答謝晚宴，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她相信如果裡奧先生還在世的話，一定會十分滿意他的新形象的。”
“晚飯就不必了，你跟她說結一下賬就行。”
卡爾心中暗自竊喜，怎麼樣裡奧，我不光一報還一報，我還得把你寶貝姑娘Pua了。
“那真是太遺憾了，我尊貴的先生，像您這般出色的藝術家，請原諒我冒昧稱您為藝術家，但這是我能想到最高級形容您精巧技藝的詞彙了，若您能出現在晚宴上，必將為小姐撐大門麵，更是我府的榮幸啊。”
“停，還是說結賬的事，能給多少？”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做挽留了我的先生，這是小姐托我帶給您的。”
老管家從兜裡掏出一包絹繡的口袋，卡爾輕輕打開滿滿的金色鈕釦幣晃得他眼睛刺痛。
“你還彆說裡奧，你姑娘看起來比你大方多了。”
“您說什麼？”
管家吃驚的問道，“我是管家，不是裡奧先生。”
“啊，冇說你，你忙去吧，我走了，以後你們家再死人還聯絡我，下一個是不是就該你了，我看全府就屬你歲數大了，你喜歡什麼妝容，提前給我說。”
“不不不，我就不勞您費心了，我是說，您是位紳士，一定也明白做下人的難處，因此是不是懇請您給我一些小費。”
卡爾這才明白剛纔老管家的麻花屁是為了啥了，他看著躺在地上的史蒂文森說道，“你要是不滾，我還剩下一潑屎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