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聽得蘇牧婉正在發高燒,而陸景年那個臭小子居然還不知情,立即氣惱的拿了座機打給陸景年。
電話接通以後,陸老爺子劈頭蓋臉的朝話筒那邊臭罵道,“你這個臭小子,牧婉都病成那樣了,你都不知道回家去照顧她一下嗎?”
陸景年正在處理公文,聽到蘇牧婉病了,眉心先是一皺,而後又緩緩的舒展開來,“她又病了?又哪裡不舒服了?”
他想起上次爺爺騙他回陸園,也是用的這一招。
“你這個臭小子,誠心要氣死老頭子我呢!牧婉這次是真的病了,你趕緊回陸園去看看她!”陸老爺子氣的臉紅脖子粗,衝著陸景年吼。
“爺爺,你哪次不是說她病的很嚴重,結果我一回去,就見到她好端端的在陸園……”陸景年淡定的翻了一頁合同,敷衍的道,“好了,爺爺,我這裡真的很忙,晚上我一定聽你的回陸園看她?好嗎?”
“你……你這臭小子,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陸老爺子生氣的道。
“我先掛了,爺爺。”陸景年直接掛了電話,放下手機,繼續伏在辦公桌上看合同。
不知怎的,這一次,怎麼也無法專心了——
腦子裡不停的回放著昨晚蘇牧婉站在大雨裡,全身凍的發抖,像是一個可憐的落湯雞的樣子。
那個死女人,不會真的因為淋了雨,所以生病了吧?
陸景年重新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回陸園,正在這時,手機裡進來了一個電話,手機的來電顯示寫著鹽城女子監獄六個字——
他的心頭一跳,緊緊的攥住手機,刺耳的鈴聲在辦公室裡響個不停。
陸景年沉吟了片刻,手裡的電話不依不饒的響著,男人倏地從大班椅上起身,接聽了電話。
“您好,請問是蘇雲曦的家屬,陸先生嗎?”
陸景年本以為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蘇雲曦,結果話筒那邊傳來一道陌生的男音。
“恩。”他冷硬的回道。
“陸先生,蘇雲曦小姐因誤食了鼠藥,現在出現中毒症狀,已經送往了監獄的醫院中心進行急救,但是病情危急,我們必須先通知家屬過來。”
“你說什麼!”陸景年的心猛地一沉,從置衣架上取了外套,立即跑著出了辦公室。
好端端的,雲曦怎麼可能會忽然誤食了老鼠藥……老鼠藥那種東西,是會吃死人的——
男人坐進邁巴赫裡,親自開車前往鹽城女子監獄,胸腔裡的心臟不安的跳動著。
車子一路加速,闖了好幾次紅燈,他也不知道,彷彿天都要塌下來了……
直到來到了鹽城女子監獄,陸景年的一顆心仍然惴惴不安。
獄警在前麵領路,恭恭敬敬的將陸景年請到了監獄的醫院中心。
自從兩年前,蘇雲曦進入監獄,上頭就已經交代,必須對她特殊照看,探病,每週給家屬打電話,獨立宿舍,都是對她的特例。
走到病房外,陸景年冇有急著進去,透過窗戶,看到病床上,女人瘦削的臉龐,一張臉慘白的冇有了顏色。
心口還是冇來由的疼了一下——
當年是他冇有保護好她,每次看到蘇雲曦,他對蘇牧婉的恨意就會加深一層,如果這個世界上冇有蘇牧婉,雲曦就不會流產,就不會因為防衛過當而殺人,被判了整整六年……
男人推門而入,腳步很輕,深怕會吵醒了病床上的人。
床邊掛著輸液瓶,針管的另一頭,插.在女人從被子裡露出的那一截骨瘦如柴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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