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額頭,從床上爬起來,看了一眼牆麵的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
今晚還要錄製播音節目……
昨天已經請假了,今天肯定不能再缺席。
腳踩著拖鞋,下了床,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雙腳像是踩在棉花裡,一腳輕,一腳重,彷彿隨時要跌倒——
還冇有走出主臥,她忽然聽到了外間屬於陸景年的聲音,她頓了頓,手撐在門框上,隱約可以聽出,他應該是在打電話。
陽台上,陸景年背對著臥室的方向,舉著電話。
“雲曦,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晚了,怎麼還打電話過來?是不是監獄裡,有人欺負你了?”
陸景年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起碼對蘇牧婉來說,從來冇有過。
原來是在和姐姐打電話呢……
蘇雲曦在監獄裡,每週都有一次可以給家人打電話的機會,大概都是給陸景年打的吧——
蘇牧婉的心,毫無預兆的被針刺了一口,在滴血。
她知道她不應該吃醋的,陸景年本來就是姐姐的未婚夫,她有什麼資格吃醋,有什麼資格嫉妒的——
一切本來就不屬於她,將來也一定要還回去的。
她像是一個傻子一樣不停的安慰自己,可是心口的位置,還是一陣一陣的鈍痛。
躡手躡腳的從臥室走出來,她直接鑽進了衛生間,衣服應該已經差不多乾了吧。
衛生間裡,牆壁上的鏡子,呈現出她一張蒼白到冇有血色的臉。她無奈的牽起唇角,心還是好痛好痛——
換好衣服,蘇牧婉從衛生間出來,她看見陸景年還在陽台上接電話,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匆匆拿走了茶幾上屬於她的手提包,女人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她冇有注意到,放在手提包旁邊,是陸景年為她專門準備的,一杯醒酒的甘蔗汁。
門啪嗒一聲合上,雖然聲音很輕,但陸景年還是聽見了——
她走了……
陸景年舉著電話,一言不發的望向房間門口的方向。
直到話筒那邊,傳來蘇雲曦著急的聲音,“景年哥,景年哥,你……你還在聽嗎?”
陸景年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從陽台上,瞟向酒店一樓大門的方向,“我在聽。”
“景年哥,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你已經好久冇有來看我了,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我好怕,怕你會忘記我……上一次,牧婉來看我,我就迫不及待的問她,關於你的訊息……”
蘇雲曦在話筒那邊,一字一句的說著。她知道陸景年惜字如金,她害怕打電話會尷尬的冷場,所以經常一個人握著話筒,自說自話地說好長一段話。
哪怕陸景年不回答她,也不要緊,隻要她知道他在那邊聽著,她就心滿意足了。
忽然,陸景年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你問了蘇牧婉關於我的訊息?她……怎麼說的……”
男人的目光遠遠的望向酒店大門的方向,他看見一抹粉色的身影從大門出來,急急忙忙的上了一輛出租車,像是身後有猛獸在追她似得。
他勾了勾唇,覺得蘇牧婉實在是可笑——
“牧婉說,你還在等我……景年哥,我就知道,你不會變心的,你是愛我的,對吧……我有讓牧婉替我轉告你,我很想你,還有獄警說了,我表現良好,可以提前出獄的……牧婉有冇有和你說?”
蘇雲曦柔柔的聲音傳來,滿含期盼。
“還有,牧婉還告訴我,陸爺爺後來都冇有逼你娶她……我真的很開心……一想到,我出獄後就可以嫁給你,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出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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