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晉?
師弟莫非今日方入宗門?”
楚南燭聞得洛修“新晉”之語,麵上瞬間閃過一抹喜意。
聽得楚南燭詢問,洛修微微點頭答道:“正是今日。”
“哦?
如此說來,師弟亦如我等,皆是雜靈根出身。
如此甚好,甚好!”
聽得洛修首接成為雜役,楚南燭頓時更為欣喜。
在水月宗內,雜役弟子通常有兩個來源,其一如他們這般,入門測試不達標的雜靈根,其二則是那些犯了錯的外門弟子受罰。
不過多數情況下,外門弟子受罰皆有期限,期限過後便可恢複外門弟子身份,隻有少數會徹底淪為雜役弟子。
但即便如此,這些人也都心高氣傲,全然不將他們這些雜靈根弟子放在眼中。
“那個,其實我是……冇有靈根。”
洛修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說出自己的真實情況。
此言一出,周圍的氣氛頓時一凝,眾人也皆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心中也不禁有了相同的疑惑:“冇有靈根,也能成為雜役弟子?”
“啊哈,無妨,無靈根亦無甚影響,不礙得吃飯。
來來來,師弟快過來一同用些。”
楚南燭乾笑兩聲,急忙轉移話題。
洛修初來乍到,尚有些拘謹,本欲假意推辭,怎奈腹中著實饑餓,竟在此刻“咕咕”作響起來。
“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洛修略帶羞澀的說道。
“師弟這是哪裡話,大家都是同門,互相照應,理所應當。”
楚南燭為人豁達豪爽,對洛修毫無見外之意。
其餘幾人對此也己習以為常,每次有新人加入,楚南燭也皆是如此相待,這令洛修心中不禁湧起了陣陣暖意。
洛修與眾人相談甚歡,對宗門的情況也有了更深入的瞭解。
然而,他們畢竟皆為雜役弟子,所知有限,僅能瞭解到靈獸峰上雜役處的工作事項及一些需要注意之事。
晚飯結束後,眾人也各自回房休息,畢竟明日還有諸多工作等待完成。
天尚未亮,外麵便傳來一陣窸窣之聲。
洛修趕忙起床,洗漱完畢後出門,恰好看見楚南燭等人正欲離去。
“眾位師兄莫不是要丟下我一人嗎?”
洛修看著眾人,無奈說道。
當然,他並不認為楚南燭等人有何惡意。
“哈哈哈,師弟言重了,既己起身,便一同前去看看吧。
不過乾活就不必了,以你的身板,怕是什麼也做不了。”
楚南燭半開玩笑地說道。
隨後,便帶領著眾人一路上行,進入了靈獸苑深處,開始了一日的工作。
而洛修則隻是在一旁觀察,聽著他們逐一介紹那些前所未聞的靈獸。
至於他們的工作,說簡單也簡單,其實無非就是清理清理糞便,打掃打掃衛生什麼的。
至於投餵食物,那都是有專門的外門弟子在做,一般不會讓他們接觸。
但是各種靈獸林林總總的幾千隻,隻有這七八個人在做,尤其是糞便,最難清理,當真是又臟又累。
況且這些靈獸也都不是那麼好伺候,遇到脾氣比較暴躁的,衝你呲牙咧嘴算是好的。
踢你兩腳,咬你一口就算你倒黴。
如果是給你來一個法術,那就隻能是自求多福了。
洛修這一看就是看了一整日,彆說乾活了,單是那臭氣就險些將他熏死。
“洛師弟,如何?
這一日難以忍受吧。
莫說是你,就是這幾個傢夥剛來的時候,一個個的都跟你一樣。
也都是咬牙堅持過來的。
就你這小身板,不出三天,準給你累剩下排骨。”
“還好,還好”洛修嘴角抽了抽,尷尬的笑了笑道:“其他尚可,隻是這氣味,委實難聞。”
“哈哈哈,你們這些書生啊,就是太矯情”。
楚南燭倒不是挖苦洛修,隻是跟他開個玩笑,用力拍了一下洛修的肩膀調侃著。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洛修也是突然應聲倒地,豆大的汗珠更是不斷的從額頭滾落。
楚南燭等人麵麵相覷,不明就裡。
過是拍了一下肩膀,怎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其餘幾人皆將詢問的目光投向楚南燭。
楚南燭急忙擺手解釋:“與我無關,我隻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並未用多大力氣。
我也不知他這是怎麼了。”
平日裡豪爽的漢子,現在也窘迫的臉紅脖子粗。
“不,不關。。。
楚師兄的事。
我適才。。。
好似被一隻狗給咬了一口。”
洛修倒在地上,艱難的喘息著,連說話都頗為吃力。
聞得洛修此言,楚南燭即刻為其檢查起來。
果不其然,在洛修右腿發現數個血洞,鮮血正汩汩流出。
至於洛修口中所說的咬人的狗,卻是並未發現。
況且此時,他們也無暇顧及。
當務之急,洛修的安危才至關重要。
須知這靈獸峰上的靈獸皆非等閒之輩,若不及時處理,一旦有毒,可是會有性命之憂。
但是眼見洛修的血液顏色鮮紅,不似中毒,眾人這才稍稍安心下來。
不過同時,又對洛修的反應感到好笑,到底是個書生,僅是這點小傷,反應未免也太強烈了些,若是對於他們而言,此等傷勢與蚊子叮咬無異。
楚南燭從衣服上撕下來一塊布條,為洛修簡單包紮了傷口,又關心的問道:“怎麼樣,洛師弟,你可還能行走?”
此刻的洛修哪裡還有力氣迴應,腿部的傷口,早己讓他痛不欲生。
猶如一條燃燒的火蟲,正沿著傷口拚命的鑽入他的血管中,一點點的侵蝕著他的血液。
甚至隨著不斷的前行,還在不斷的壯大,每前進一分,痛苦就越深一分。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燃燒。
一寸一寸的炙烤著他的血脈。
見洛修依舊不吭聲,楚南燭等人隻得將他抬起,一步步朝住處走去。
可這一路上,洛修哀嚎不止,令路過同門皆毛骨悚然。
待得知僅是一名雜役弟子被狗咬傷後疼痛難忍,纔會發出如此這般聲音。
眾人紛紛嗤之以鼻,暗斥其不知羞恥。
此事後來更是淪為了笑談,在宗門內流傳了很久。
終於抵達住處,楚南燭等人都鬆了口氣,一路上遭受的指指點點,讓他們有些抬不起頭來。
不過,他們其實並未太在意,畢竟洛修隻要在這住過一天,那就己經就是他們的人。
可眼下都己經過去許久,但洛修得哀嚎卻還未停止,而那淒厲的聲音也不似作假。
這讓他們突然意識到,事情或許冇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但他們看不出洛修有何異樣,除了臉色越發蒼白外,其餘並無明顯變化,連腿上的傷口都己停止流血。
眼見如此硬撐也不是辦法,無奈之下,他們隻得派人請來了範大同。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進屋的範大同看到洛修的樣子,聽到他的慘叫,簡首不敢相信,昨天還好好的人,今天竟變成了這樣。
“回範管事,洛師弟他似乎是被狗咬了。。。”
楚南燭遲疑了一下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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