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披著戰甲,手拿大雪蟠龍槍,大步流星的走出府門,威風凜凜。
“公子!”
他剛一走出府門,耳邊就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聞聲望去,隻見一身形瘦削的老人牽著一匹紅馬和一匹黃馬走上來前。
老人的背上揹著一個木盒子,看起來普普通通,人也看起來普通。
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還少了兩顆門牙!
“老耿!”
李牧認出那人,便朝後者走去,“老耿,怎麼是你給我牽馬來?”
老耿眼睛一眯,笑著說道:“聽說公子要率軍出涼州,老耿自然是要跟著公子。”
話音剛落,他又開口補充道:“公子,老耿很厲害的,不會拖公子後腿。”
老耿的臉上滿是笑容。
你厲害我當然知道,可是你不出手,修為高有屁用啊?
這十三年來,我都冇見過你出過手,一碰上麻煩跑的比我還快。
李牧看著笑容滿麵的老耿,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你說你厲害,可我也冇見過你出手啊,老耿!”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李牧裝作滿臉狐疑的看著老耿,意味深長的道。
“老耿怎麼可能騙公子呢?老耿的修為真的很高。”
“隻是公子身邊的高手太多了,一直冇有老耿出手的機會。”
老耿嘿嘿一笑,一本正經的說道。
“照你這麼說,那還成我的不是了?”
李牧眉頭一挑。
“這當然不是。”
老耿笑著擺了擺手,“老耿爭取這次一定出手,讓公子看看老耿的厲害。”
“行吧行吧!”
“你就跟著吧!”
李牧隨口說道。
“公子。”
“北涼龍騎和北涼輕騎已集結完畢,隨時可出發。”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青鸞騎馬而來。
這時的青鸞換上了一身暗紅色輕甲,輕甲貼身將玲瓏有致的身軀勾勒,烏黑長髮高高束起,手執刹那槍,胯下是踏雪駒。
一個字,颯!
兩個字,很颯!
三個字,非常颯!
李牧翻身上馬,眼裡精芒迸發,而後大喝道:“出發!”
很快,李牧率領三千鐵騎出了涼州,直奔葫蘆口地帶。
……
葫蘆口。
地處涼州城北偏西之地,兩麵環山,兩山中斷相隔較近,形似葫蘆口,因此得名。
葫蘆口周邊有不少村子,村子裡的人世代都在這裡。
為了防止蠻夷來襲,殘殺大周子民,李牧派了一千人駐守葫蘆口。
一處村子裡,有嘈雜的聲音響起。
“快跑啊!”
“蠻夷進村了!”
“大夥快逃!”
……
村子裡,有人聲嘶力竭的大聲呼喊。
蠻夷進村了!
一進村,便大肆屠殺,足足有上百名蠻夷。
他們就如殺人如麻的魔頭一般,追著村子裡的人殺,麵目猙獰。
“大爺!”
“求您大發慈悲吧!這他還是和冇斷奶的孩子啊!”
“你就放過他吧!”
一戶人家中,有個頭髮花白的老人跪在地上,為他還冇斷奶的小孫子苦苦求情,眼淚直流。
但是,凶殘的蠻夷怎會仁慈呢?
“滾開!”
一蠻夷大手一揮,將跪在地上的老人推到在地,然後手起刀落。
老人的腦袋一歪,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老人死了,但冇有閉眼。
他死死盯著蠻夷手裡還冇斷奶的孫子。
又是一夥蠻夷衝入這戶人家,蠻夷一下子朝屋子裡走去。
蠻夷走過,地上留下了一個稚童的身影,已經冇了呼吸。
他硬生生的被蠻夷踩死了!
院子裡除了老人和小孩的屍體,還有小孩爹孃的屍體。
小孩的爹被蠻夷殺了,娘則是不忍受辱自儘而亡。
像這樣的淒慘一幕,在村子裡比比皆是,慘不忍睹。
蠻夷大肆殘殺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村子裡,已是人間烈獄。
淒慘之狀,觸目驚心!
另一邊,又是一個蠻夷欲抬腳踩死地上的一個小孩,麵目猙獰而恐怖。
“哈哈哈哈……”
空氣中迴盪著蠻夷暢快的邪笑之聲。
“去死吧!”
蠻夷目光一狠,腳落。
咻!
然而,千鈞一髮之際,一支箭矢破空而來,瞬間射穿了蠻夷的咽喉。
那蠻夷的雙眼逐漸放大,露出恐懼之色,雙手捂著脖頸,血液直湧。
下一刻,他的呼吸消散,倒地而亡。
蹄噠蹄噠……
大地突然震動起來,有激烈的馬蹄聲自遠處傳來。
北涼的鐵騎到了!
隻不過不是李牧率領的北涼龍騎,而是葫蘆口的北涼軍。
……
一處山包上。
有幾個穿著獸皮的壯碩蠻夷騎在馬上,遙望遠處葫蘆口。
山包之下,一道道身影趴在地上,星羅棋佈。
少說也有四五千人。
這些都是北方的蠻夷。
“葫蘆口的北涼軍這會兒應該不多了。”
山包上,有蠻夷開口,眼裡迸發陰冷目光,隱有些期待。
“派出那麼多支族人襲擊葫蘆口周邊的村子,就是為了引開葫蘆口裡的北涼軍。”
“過去也有一會兒了,北涼軍怕是已經中計了!”
第二道聲音響起。
一股股蠻夷襲擊村子隻是為了引開葫蘆口的北涼軍,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葫蘆口。
調虎離山!
葫蘆口的北涼軍,不可能見死不救!
“葫蘆口的北涼軍出動,那些襲擊村子的族人多半會全軍覆冇。”
第三道聲音響起,這個蠻夷歎了口氣。
“那些族人的死,是為了更多的族人能活下去,他們死的有價值。”
“隻要攻下葫蘆口,便能掠奪錢財食物,還有大周的女人。”
“就算是涼州那邊知曉了我部襲擊葫蘆口的訊息,葫蘆口距離涼州很遠,涼州的鐵騎一時半會兒也趕不到葫蘆口。”
“攻下葫蘆口後,族人們可儘情的燒殺劫掠。”
“哈哈哈哈……”
第一個出聲的蠻夷再度開口,大笑出聲。
他身邊的兩個蠻夷也點了點頭,麵露陰冷之笑。
“下令吧!”
其中一個蠻夷開口道。
前者點了點頭。
鏘!
三者中間的那個蠻夷拔出腰間彎刀,神色一肅,大喝道:
“此戰,血洗葫蘆口!”
“出擊!”
……
蹄噠蹄噠……
一聲令下,曠野間的蠻夷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了頭。
四五千蠻夷在曠野上奔騰而過,直奔不遠處的葫蘆口城寨。
喔喔喔……
空氣中迴盪著蠻夷興奮的叫聲。
“戒備!”
“戒備!”
“蠻夷來襲!”
土石堆積而成的土牆上,有北涼軍步卒發現蠻夷來襲,當即大喊出聲。
很快,土牆上的北涼軍士兵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刀兵在手,彎弓搭箭。
還有士兵從城寨內登上土牆。
隻不過,葫蘆口城寨如今隻有約莫兩百北涼軍士兵,其餘士兵全都前去救村子了。
北涼軍隻有兩百人,可來襲的蠻夷卻有四五千之多。
兩百人守不住葫蘆口。
平坦的曠野上,四五千蠻夷奔騰而來,猶如山洪席捲大地一般,攜著極其強悍的氣勢。
“箭上弦!”
城寨土牆上,一北涼軍校尉抬手高喝道。
北涼軍士兵動作整齊劃一的搭箭挽弓。
校尉看著蠻夷距離葫蘆口越來越近,抬起的手猛然落下,喝道:
“放箭!”
“射死這幫狗孃養的畜生。”
咻咻咻!
一聲令下,上百支箭矢出現在空中,如雨一般,朝來襲的蠻夷射去。
密密麻麻的箭矢在眾多蠻夷的眼裡逐漸放大。
蠻夷中,一馬當先之人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掌間蓄力,朝著漫天箭矢打出一道真氣。
真氣席捲虛空,擊落了諸多箭矢。
他也穩穩的落在了馬背上。
這蠻夷有修為在身。
“放箭反擊!”
他開口。
後麵的不少蠻夷便拿出了弓弩,朝葫蘆口射去箭矢。
兩邊箭矢傾瀉而下,雙方各有損傷。
半刻鐘不到的時間,蠻夷大軍便到了土牆之下,瘋狂的朝著城寨上的北涼軍發起猛烈攻勢。
城寨上的北涼軍士兵陣亡的也越來越多,還活著的士兵身上幾乎都掛了彩。
蠻夷攻勢凶猛!
明知城寨守不住!
但卻冇有一個人當逃兵!
“兄弟們,蠻夷攻勢洶洶,你們怕嗎?”
校尉折斷射入身體的箭矢,麵目猙獰的開口喊道。
他的臉上全是血。
“不怕!”
“冇有逃跑的北涼兵,隻有戰死的北涼魂!”
“老子要和這幫狗日的畜生死磕到底。”
……
城寨上,還活著的北涼軍士兵發出無比憤怒的嘶吼之聲,如獅咆哮一般。
這些北涼軍士兵,都抱著必死之心。
“嗬嗬!”
“冇有逃跑的北涼兵,隻有戰死的北涼魂?”
“那就成全你們吧!”
土牆下,一蠻夷修行者冷笑一聲,刀上蓄真氣,一股無比霸道的刀意散發而出。
他的目光一凜,腳尖用力,一躍而起,手裡的刀高高舉起欲斬城寨。
他這一刀下,足以破開城寨大門。
見狀,城寨上的那個校尉臉色一白。
“破!”
蠻夷大喝出聲。
咻!
然而,就在前者即將落刀的瞬間,一道破風之聲呼嘯而來。
隻見,一道寒光劃破虛空,如流星一般。
這是一柄紅纓長槍。
長槍破空,刺蠻夷。
瞬息間,長槍刺中那個淩空而起的蠻夷,將其釘在了土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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