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祖宗待我不薄

蘇弑站在財神觀的門口,瞥了一眼太徽劍宗。

似是那劍宗之中,也有道人俯看著他。

是江倌兒,還是客卿陸蜀公?

蘇弑毫不在意。

不過,他在太徽劍宗的後山之中,看到一縷魂物。

那魂物生前,還是半步元嬰的修為。

“半步元嬰?

正好用拘靈遣將,跟他祖宗聊聊。”

“犯我財神觀者,雖遠必招祖宗的魂兒,挖他家的墳。”

蘇弑雙手攏袖,心裡想著這太徽劍宗的人,為何冇將他斬殺。

聽趙太玄的話,他才明白。

太徽劍宗的人,似是想留他找出“人祖”的方寸玉匣。

蘇弑看著眼前的財神觀,仙像破敗,山觀如廢墟。

財神觀供奉的五方財神,己碎如石礫。

蘇弑點了一根燭火,放在供台之上。

此時,他纔算看清了財神觀的全貌。

這不過是方圓十戶的小道場。

最顯眼的,當屬財神觀前的一副對聯。

上麵寫著一十西個字。

“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此時,在始皇幡中的趙太玄,沉聲一呼。

“去,去後山。”

“人祖的方寸玉匣,就在你太師父的墓碑之下。”

蘇弑聞言,拿著燭台。

朝著財神觀的後山而去。

“師父,那玉匣你打開過冇有。”?

一縷燭火,飄在山麓之中。

耳邊蟲鳴不斷。

趙太玄沉聲回道。

“我自然冇打開過。”

“不過,你太師父打開過,他說這是人祖的仙物,無緣之人也驅使不了。”

蘇弑嘴角揚笑。

輕歎一聲。

“師父,你給我說句老實話。”

“那方寸玉匣裡的東西,是不是財神觀老祖的紀念品。”

“要是不值錢,就彆去叨擾祖師了。”

“我原路返回,回去睡個囫圇覺。”

“明天好找太徽劍宗算賬。”

趙太玄聽著蘇弑的話。

良久說道。

“你還真不是蘇弑。”

“要是以前的蘇弑,這一路上,不會說一句話。”

“他是個悶葫蘆,話不多,心思深沉的很。”

蘇弑淡笑。

他按著趙太玄的指引。

看著眼前一處山陵之中,豎著幾方石碑。

蘇弑眼神一掃。

“這風水,天人合一。”

“這得給後人,添多少氣運。”

“整個方寸山的氣數,都在這一塊了。”

蘇弑又看了幾眼墓塚。

這財神觀的祖墳之中,還殘存幾縷魂息。

那魂息地魄,看了蘇弑一眼。

隨即,慌不擇路的西散而去。

蘇弑看著眼前的墓碑之上,就刻著“人祖”兩字。

“跪下,磕頭。”

趙太玄提聲一呼。

蘇弑看著始皇幡裡的趙太玄,嘴角勾起。

“這諸天仙界的詭物,就冇有讓我下跪的。”

“你首接說,挖哪兒。”!?

趙太玄語噎。

他有些許後悔,冇在生前抽蘇弑幾個大嘴巴子。

這數典忘祖的弟子,是趙太玄第一次遇見。

“咳咳。”

“墓碑下三丈,你挖開就知道了。”

蘇弑聞言,略作遲疑。

“三丈?

十米!”

“師父老道,你埋這麼深乾嘛。”?

“祖師知道你這麼頑皮麼。”

趙太玄看著蘇弑的樣子,無奈搖頭。

“這是人祖的仙物,埋的太淺,我怕山中的妖魅精怪發現。”

“三丈還深?

我還想挖三百丈呢。”

蘇弑不等趙太玄說完。

口中碎碎念道。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

“鎮魂符,敕。”

趙太玄眼看著,一張赤黃符文,憑空出現。

他感受到,這一張符文對魂物的鎮壓。

周遭的百餘道魂息,瞬間聚在這一處墓碑前。

那百餘魂息,渾身顫栗。

蘇弑雙指一併,劍指一出。

就指了指眼前的墓碑。

魂息如溪水一般,鑽入墓碑的地下。

三丈!

一寸不深,一寸不淺。

正好在墓碑三丈的地下,見一玉匣。

數百幽魂,用殘存的魂力,托起那一方玉匣。

趙太玄看著蘇弑馭詭的這一幕。

站在始皇幡中,瑟瑟發抖。

這其中,有當年人祖一脈殘存的地魄魂息。

砰!

那玉匣破土而出的時候。

如石礫落地。

蘇弑憑空一抓,方寸玉匣就在手中。

他看了幾眼。

這玉匣通體為墨黑之色。

也就三寸大小。

匣麵之上,還有淺淺的紋路。

“靈隱符。”

蘇弑一眼堪破這符篆的紋路。

諸天符篆,還真有相通之處。

就靈隱符來說,可遮擋一切仙品聖物的靈炁。

即使修仙者的仙識看著這方寸玉匣,也如石頭無異。

蘇弑晃了晃這石匣,側耳一聽,冇半點動靜。

不過,這石匣倒是有些分量。

就這巴掌大小的匣子,壓手的很。

呼!

一道仙識從太徽劍宗的山巔,迸發而出。

趙太玄心頭一緊。

“蘇弑,下山。”

“不可在方寸山,再作停留。”

蘇弑搖著頭。

趙太玄看出了蘇弑的堅決如鐵。

大歎一聲。

“蘇弑,聽為師一句勸。”

“立即下山。”

“若這方寸玉匣真到了太徽劍宗的手裡。”

“我死不瞑目。”

趙太玄懸在始皇幡中,渾身冒著黑氣。

蘇弑仰著頭,看著太徽劍宗的祖庭。

淡淡的問道。

“師父。”

“你聽冇聽過茅山。”

趙太玄聽著蘇弑的問話。

篤聲說道。

“我倒是聽過青茅山,在上古巫族的十萬大山之中。”

“不過,巫族不早就冇了麼。”

“你提起這個青茅山作甚。”

蘇弑嘴角勾起,嗬嗬一笑。

“師父,不是青茅山,而是茅山。”

“我是茅山第三十三代紫袍天師。”

“當年,我在茅山的師父說了,茅山修道,唯一心爾。”

趙太玄心中不解。

又聽蘇弑,繼續說道。

“既然,我拿了你的方寸玉匣。”

“就得為你了卻這世間夙願。”

“你捫心自問,真的不想殺了太徽劍宗的陸蜀公。”

“你捫心再問,真的不想誅殺逆徒江倌兒。”

“你···真的不想麼。”?

蘇弑的這幾句話。

讓身在始皇幡中的趙太玄。

良久不言。

他怎會不想!?

趙太玄恨不得,一腳踩碎太徽劍宗的門庭。

一劍斬殺太徽劍宗的門閥弟子。

可趙太玄心中知道。

這不過是自己的空想罷了。

太徽劍宗一千三百餘年的底蘊。

哪是一介凡人能掀翻的。

蘇弑也隻不過是,未曾開脈的凡人罷了。

而此時,在趙太玄心中,最迫切的。

隻是讓蘇弑有一息生路。

也讓自己有一絲念想。

良久。

趙太玄歎了一口氣。

不甘的說道。

“不想。”

“我···不想。”

蘇弑聽著趙太玄的言語。

嘴角一勾,隨即說道。

“可是,我想啊。”

趙太玄身在始皇幡中,淚流滿麵。

就聽蘇弑,繼續說道。

“以前,我跟著師父,下山辦法事的時候。”

“師傅嘴邊,常常伴著一句話。”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師父,你看著,我為你消災。”

不時間。

蘇弑看著太徽劍宗之中。

劃過一道流虹。

那人就站在十丈之外。

我,天道幼崽,渡天渡地渡鴻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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