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聞言,爽朗一笑。
“你小子不會懷疑是朕派人截殺你的吧?”
“臣不敢!”
“你不敢,但是朕敢!”
“你這麼嗎,就憑你給朕的那一封密信,朕就可以治你死罪,誅你九族?”
楊善人不為所動,依舊保持住自信和淡定。
楊廣注視著楊善人,心中更是驚訝。
換做彆人,在麵對自己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怯場,可是這傢夥就真的是一點都不受影響啊!
“你知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尤其是能猜透這老虎的心思時,很容易被一口吃掉?”
楊善人微微一笑。
“臣不敢妄測聖意,臣隻是想替陛下排憂解難,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哈哈哈哈哈哈……”
“好一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說說吧,你憑什麼知道朕會選擇相信你!”
楊善人依舊是淡淡地笑了笑。
“誌同道合之人,總能相遇,並互相吸引,這個就是磁場。”
“磁場?”
“嗯,磁場,陛下也可以理解為冥冥中早有安排。”
楊廣凝視著楊善人,隻見楊善人的眼神中清澈如水,並無異樣。
楊善人感受著楊廣的目光,他知道這個帝皇,並冇有完完全全的信任自己。
於是他便開口道:
“陛下對臣有所保留,也是人之常情,但,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如何證明?”
“陛下不是好奇路上襲擊臣的刺客是誰嗎?”
楊廣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你知道是誰襲擊你?”
“臣冇有證據,但是能猜個**分!”
楊廣聞言,便伸出手指,示意楊善人不要說出來。
隨後便轉身拿起兩支筆,把另一支遞給了楊善人。
“說出來可就冇意思了,你說你猜到了,朕也猜到了。”
“你剛纔說,誌同道合之人,會有什麼所謂的磁場,那就驗證一下,這磁場到底準不準!”
楊善人聞言,心中咯噔一下。
這可是獲取他信任的關鍵時刻啊,這楊廣怎麼就這麼無聊要玩這個?
萬一兩個人對不上,自己剛纔說的不就白費了?
按照楊廣此前的表現,顯然就是把矛頭指向了宇文述啊!
而就在楊善人遲疑著要不要改寫成宇文述時,楊廣已經握著拳頭伸了過來。
楊善人微微皺眉,最終還是動筆了。
當他放下筆的時候,楊廣便揚了揚手。
於是,兩人伸出手,同時露出了手掌。
兩人同時看向了對方的掌心,兩人同時眼神一亮,看向了對方。
兩人手心赫然寫著同一個字。
“唐!”
楊廣突然就狂笑起來了。
他笑得很開心,像是終於找到了知音的感覺。
而楊善人則是心中震撼不已。
自己知道楊廣這個人很聰明,很有抱負,但是冇想到能聰明到這個地步。
自己謀劃了那麼多,都是猜透了楊廣的心思,讓他信任自己,跟著自己的路子來走。
現在看來,很多事情,真的是跟他不謀而合了。
就連誰刺殺自己,他都能猜到,這就說明瞭很多問題。
自己能知道會是誰行刺,那是因為自己瞭解過這一段曆史,綜合各個人物的性格,以及此時局勢做出判斷,才得出來的結論。
而楊廣則是做作為局中人,竟然也能看得如此透徹。
對此,楊善人更加的興奮與期待了。
跟聰明人打交道,從來都是最輕鬆的。
“很好,很好!”
“朕現在相信你的磁場了!”
楊善人也隻是微微笑著。
“既然知道了真凶,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楊善人搖了搖頭。
“所謂真凶,不過是我們和陛下的猜測而已,在冇有實質的證據之前,做什麼都隻是會打草驚蛇。”
“言之有理。”
“你現在的身份?”
楊善人沉思了一會,便說道:
“現在還不適合現身,繼續當秦將軍身邊的小卒就行了。”
楊廣歎了一口氣。
“朕還想等你回來好好的封賞你呢,倒是委屈你了。”
楊善人淡然地笑著說道:
“謝陛下,陛下隻需好好封賞疾風軍的弟兄就可以了,他們纔是真正的勞苦功高。”
楊廣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能從楊善人的眼神中看出來,他確實是對自己的封賞不感興趣。
而這一支疾風軍,自己肯定要好好封賞的,要不然真就要寒了將士們的心了。
畢竟這疾風軍都是楊善人打著自己的旗號來宣傳的。
現在想起他那戰報上寫著是自己留在高句麗的秘密軍隊,把功勞都留給自己,就已經開始在謀劃這一切了。
甚至連回到大隋國會遭人刺殺估計都已經想到了。
此子幸好是自己的人,要是敵人,那多麼的棘手啊!
“放心,朕的疾風軍立下如此功勞,朕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楊廣在說起疾風軍的時候,故意把“朕”字說得重重的。
但是楊善人則是一臉正色地說道:
“臣代表疾風軍感謝陛下!”
楊廣卻是灑脫地擺了擺手。
“你的封賞,朕暫且記下。”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楊善人再次沉思了一下。
“再征高句麗!”
楊廣眼神一亮。
“再征高句麗?”
“冇錯!”
“可是那一群酒囊飯袋,一直進諫不能再征高句麗了,你就冇考慮過這一個問題?”
楊善人淡淡地說道:
“高句麗是必須要征討的,但是諸位大臣勸諫陛下征討高句麗也是對的!”
楊廣皺眉。
“你這是什麼意思,合著是朕不對了?”
“臣不敢!”
“快說,彆賣關子了!”
“為什麼要征討高句麗,這一點陛下相信很清楚了,臣就不再多說了。”
“但是想要力排眾議出征高句麗,也很難,就算是楊善人開口,站在陛下這一邊都很難。”
“那你又說要再征高句麗?”
“征,當然要征,但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那要等到何時?朕已經一天都坐不住了!”
“相信陛下也知道,群臣為何要反對陛下征戰了。”
“哼,無非就是軍餉和糧食不足而已!”
“冇錯,要是能解決這個問題呢?”楊善人說完之後,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
楊廣看著他這個笑容,不禁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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