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刹那,管家忠叔一下子彪了!
一反剛纔的殷殷期待與興奮激動,一聲爆喝,“放你孃的狗屁!”
滔天震怒,三兩下扒掉外套長衫,露出削瘦的光膀子。
隻如一頭髮狂的豹子,猛地便朝蘇明遠衝過去!
飛身便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隨即,不等有人反應過來,根本與他剛暴揍李泰如出一轍……
一屁股跨坐在蘇明遠圓滾滾的肚皮上,將他壓在身下!
一手擰著他的衣領,一拳接著一拳,照著他便劈頭蓋臉揍下去!
滿腔憤慨下,鬍子一根根翹起,嘴裡更聲聲破口大罵,“言而無信!你個缺德玩意,老子今天弄死你!”
“欺負老子年紀大是吧?想當年,老子年輕的時候,也是跟著太老爺扛著刀劫過道的!”
“你當我家老爺,大老遠跑來,是跟你鬨著玩的?”
又是一拳,直接敷在蘇老爺那肥臉上!
“雜碎玩意!知道我家老爺什麼身份嗎?”
“事已至此,攤牌了,老夫也不藏著掖著了!實話告訴你,我家老爺楊辰,乃伏虎山大當家是也!”
“手下幾百名兄弟,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義字當頭,日月在天!敢如此狗眼看人低,信不信今晚,老子就帶著兄弟們,把你這蘇府一把火燒個精光?”
於是刹那,楊辰徹底懵了!
直勾勾望著這一幕,硬是下巴都快滾到地上!
臥槽!三十二個臥槽!
幾年了,何曾見過這死老頭,如此彪悍生猛的一麵?
簡直文能投井上吊,武能光膀子揍人!
一把年紀了,能不能悠著點?
果然,都是伏虎山的土匪,冇一個脾氣溫順的啊!
瞬間,心臟提到嗓子眼!
完犢子,這老頭要壞事!
頓時,楊辰急得直跳腳,“忠叔,可不能如此,可不能如此啊!”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
卻奈何這老頭,發起渾來,拽都拽不住,眨眼又是兩拳敷在蘇明遠身上。
就連李麗質與李泰二人,也是瞠目結舌。
望著這老頭,眼珠子圓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畫麵,實在不忍直視!
半晌,直揍得蘇明遠麵部浮腫如豬頭,忠叔才總算收手!
可還是不解氣,鐵青著臉,殺氣騰騰又衝到那三位評判跟前。
暴跳如雷,指著三人鼻子,一通破口大罵,“還有你們,什麼狗屁詩壇大儒?”
“老夫瞧你們,纔是浪得虛名胸無點墨!”
“我家老爺的詩作,博古通今文辭斐然,堪稱曠古奇作!豈是你們這三個雜碎,能夠胡言聒噪的……”
“也好意思,滿嘴放屁,說我家老爺的詩作難登大雅之堂!什麼玩意?”
三位評判,更是被嚇得不輕。
“這……”半晌,倒終於有一個老頭,實在忍不住了。
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顫顫巍巍遞給他,“老管家息怒,息怒……您先看看楊公子的詩作……”
委屈得快哭了,“這文辭,實在……實在稍顯欠缺啊……”
忠叔迅速接過紙張,隻看了一眼,頓時神色一驚!
明顯有點懵!
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左瞧瞧,右瞧瞧。
可緊跟著,卻又惱羞成怒一通大罵,“那又……又怎麼樣?”
“就問你們,我家老爺的……詩,是不是全場寫得最好的?按照規定,他是不是詩會魁首?”
“就問你們,大海是不是全是水,駿馬是不是四條腿?有問題嗎?有問題嗎?”
直罵得三人灰頭土臉,才又殺氣騰騰望向蘇明遠。
“姓蘇的,你說這事怎麼處理吧?”
還一聲冷哼,“你要是不給個交代,老子馬上回伏虎山,叫兄弟們抄傢夥!”
於是乎,蘇明遠悲劇了!
艱難狼狽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腫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腮幫子,老淚都忍不住在眼眶打轉。
一臉惶恐絕望,帶著幾分惱羞。
訕訕望著老管家,雙腿依然直打顫。
雖身在藍田縣,可何嘗不早對伏虎山的名頭如雷貫耳,那可是所有人談之色變的土匪窩啊?
據說上麵土匪,殺人掠貨無惡不作啊!
半晌,才哀莫大於心死,帶著哭腔憋出一句,“管家息怒,息怒……今日的確,是蘇某言而無信了……”
“哦不對,是親家!”還趕緊做了個請的手勢,“快請客堂說話,咱們現在就把婚事定下來,定下來!”
“在下看過了,後天就是個好日子,小女與楊公子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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