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七前腳剛進酒樓,掌櫃的就認出她了。
這姑娘昨兒個剛跟南平侯小世子來過,今天怎麼又來了?
掌櫃特意往她身後看了眼,冇有看到南宮策,這才走過去轟人:“本店今日不接待客人了,改天再來吧!”
柳七七已經餓得快要前胸貼後背,聽到這個,頓時不高興了,“不接待客人你們開門乾嘛?”
“實不相瞞,剛剛整個酒樓都被人包下了,姑娘懂事點,趕緊走,明日再來,這一頓不吃也餓不死。”掌櫃一臉不耐煩,眼神中更帶著幾分鄙夷地往外推了她一把。
柳七七被他推了一個趔趄,冇等發怒,腰上忽地伸過來一隻手扶住了她。
看到這人,掌櫃的臉色一變,慌不迭行禮道:“哎喲,蕭王爺,您來了,小的就等您了,您裡邊請。”
話說罷,又衝柳七七道:“姑娘,小店今天真的有貴客,還請你快些離開吧。”
柳七七哼了一聲,回頭看蕭世知,“王爺,你說我是走呢,還是走呢?”
蕭世知衝她無奈笑道:“你走了,本王請誰吃飯?”
什麼意思?蕭王爺要請的是這個丫頭?
掌櫃的有些傻眼,他直愣愣地看看柳七七,再看看蕭世知,不明白這看著穿著普通的丫頭到底什麼來頭,跟著南平侯世子來吃飯也就算了,怎麼就連蕭親王也要請她吃飯?
他這裡可是盛安城最大的酒樓啊!
“可是店家不讓我進啊,要不我們換一家吃?”柳七七睨了眼掌櫃,故意說道。
掌櫃一聽:壞了,衝我來的!
他趕緊道歉:“誤會,誤會!小的不知道姑娘是王爺要請的人,罪過,罪過呀!姑娘、王爺,快請裡邊進。”
柳七七實在是餓了,也不想跟他計較,邁開步子直奔了二樓。
蕭世知目光隨著她身形而動,也跟著上去了。
畢方頭疼地看著自家王爺,深吸口氣,問:“認識這丫頭嗎?”
掌櫃和店小二齊齊搖頭。
不認識就好,畢方後邊的話還冇說,又聽掌櫃道:“不過見過,昨天她跟南平侯小世子來過,也是吃了頓飯就走了。”
畢方:“???”
見他麵露疑惑,掌櫃的邊揣度他心意邊說道:“小的雖然不知她身份,不過見小世子對她還算客氣,想來……應該是哪位大人家的丫鬟吧?”
畢方:想得很好,下次不要想了!
“彆管她是誰,今日的事不能傳出去。”
“啊?這……”掌櫃的瞬間慌了。
蕭親王駕臨他酒樓本就是件極其榮耀的事,何況還是包下了他整個樓,這訊息要是放出去,春風得意樓豈不是又要大賺一筆。
隻是聽這位的意思,貌似自己惹下大禍了。
“這什麼這?”畢方眼睛一瞪,駭人氣息登時嚇得掌櫃險些當場跪下。
“大人饒命,小的、小的已經把王爺來此用膳的訊息偷偷放出去了……”
“你說什麼?”畢方差點又炸一回。
掌櫃的腿一軟,還是噗通跪了下去,惶恐道:“大人饒命,小的什麼都不知啊。”
“可有說王爺跟誰在此吃飯?”畢方還算冷靜,問。
“這個冇說,小的此前也並不知道王爺要請誰吃飯。”
還好還好!
“起來吧。”總不能因為這個殺人滅口,畢方火還冇壓下去,就聽見柳七七在二樓說道:“你們乾什麼呢?菜什麼時候上啊?王爺都餓了。”
底下三人齊刷刷抬頭,掌櫃的人都要哭了,連忙回道:“小的這就去吩咐後廚,還請王爺稍等。”
說罷,拽著店小二趕緊去了後堂。
畢方目光不善地看著她,哼道:“我看不是王爺餓了,是你餓了吧?”
“有區彆嗎?我餓了不就是王爺餓了,王爺也是肉做的呀,難道王爺就不會餓嗎?”
“強詞奪理!”
“我隻是實話實說,不信你自己問你家王爺,看他是不是餓了?”
畢方轉過頭,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個字。
柳七七可不這麼想,她一點也不客氣道:“對了,你家王爺說他還要喝這裡的桃花釀,勞煩你去讓掌櫃送兩瓶來。”
畢方咬了咬後槽牙,回她:“王爺從來不喝這種花釀!”
“巧了,王爺他今天就想喝。”柳七七話說罷,回頭朝廂房道:“王爺,是不是你想喝桃花釀?”
片刻,廂房傳出一句:“是本王想喝,畢方,去取兩瓶。”
畢方:我還能說什麼呢?您是主子您說了算!
“是,屬下這就去。”他狠狠瞪了柳七七一眼,起身去了後廚。
柳七七蹦跳著回了廂房,蕭世知將倒好的一杯茶以及桌上的糕點推到她麵前,柔聲道:“他家糕點看著也不錯,先墊一墊肚皮。”
“不愛吃,我就想吃肉。”柳七七在他對麵坐下,繼續盯著那張臉,“奇怪,越看你越覺得親切,好像上輩子認識。”
她說起這個,蕭世知伺機問道:“跟你那個故人有關?”
柳七七歪頭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不起來那位故人是誰。”
“想不起是誰,怎會覺得本王跟他像?”
“所以說奇怪啊。”柳七七端起麵前的茶喝了一口,猛地想起什麼,“啪”地把茶盞往桌上一放,脫口而出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孟婆湯喝多了,還是忘了些事。”
“孟婆湯?”
“是啊。”
“你喝過孟婆湯?”
“嗯。”柳七七點點頭,隨口道:“不止一碗。”
“在哪兒喝過?”蕭世知失笑。
柳七七:“奈河橋啊。”
“那這麼說,你見過孟婆?”
“見過。”
蕭世知笑了笑,柳七七反問道:“你不信?”
“不是,隻是覺得有趣。”
“有什麼趣?分明就是不信。”柳七七也不在意,反正她也冇指望誰信。
看她不再說話,麵色淡淡地透過窗子看向街頭。
蕭世知忽然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似乎惹得人不高興了。
不過這丫頭也是膽大,明知道他的身份,還敢在他麵前如此肆無忌憚,是真不怕他生氣!
想著,他又問:“你在柳府多久了?”
柳七七:這個怎麼說呢?她身在柳府多年,但魂兒也纔來了幾天而已。
不過這話說出來,他肯定又不信!
默了片刻,她回道:“十年吧,記不太清了,原是柳夫人買來給柳靜安做媳婦兒的,但他不知好歹,看不上我,硬是要我做他妹妹。”
蕭世知嘴裡一口茶差點冇噴出去!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