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朱由校

萬曆三十五年,九月晚秋,京師大明宮城。

“殿下,慢點跑,等等老奴。”

“唉,殿下,不要跑出慈慶宮。”

一不留神,那個兩三歲大的微胖小孩兒便竄出了慈慶宮的大門,後麵緊跟著一個聲音尖銳的中年太監。

“魏朝,本宮要去找父王!”

那道三尺高的孩童邁著稚嫩的步伐,胖嘟嘟的臉龐,一左一右晃動,歡快著往前奔跑。

後麵的魏朝大口喘著氣,擦了擦額頭上滑落的汗珠,往門外追去。

這孩兒可是皇太子的皇長子,萬歲爺的皇長孫。

如果因他的疏忽,皇孫磕了碰了,他一個近侍太監,幾個腦袋夠砍?

不說意外,就這皇宮中想要皇孫命的人都不在少數。

魏朝身為資深老太監,深知這深宮大院隱藏著各種凶險與毒辣。

所幸,在他悉心照料下,貼身看護著,皇孫一首健康成長。

在魏朝剛邁出慈慶宮大門,裡麵一首盯梢的李進忠頓時眉開眼笑,與等待在一旁隨時餵奶的客氏對視一眼,兩人刹那心領神會。

相隔一小刻,兩人便先後進入一處雜物間。

下一刻,兩道身軀便如同乾柴遇烈火,越纏越燃。

可憐的魏朝,正下定決心服侍好皇長孫,奔個好前程的時候,卻不知他推薦給王安大太監的結拜好兄弟李進忠在背後翹了他的牆角。

隨著皇孫的成長,魏朝越來越少有時間與精力陪伴他的對食客氏,導致客氏心生不滿。

在魏朝無暇顧及的情況下,客氏開始腳踏兩隻船,與身強體壯的李進忠組成了地下對食。

晚秋的辰時,微風拂麵,略帶幾分涼意。

一路小跑的朱由校,額頭上密佈著一顆顆小汗珠,但那雙清澈的眼眸深處隱藏著兩道深邃的目光,邊跑邊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一磚一瓦。

朱由校此番謀劃,跑出慈慶宮的目的地很明確,那便是乾清宮,萬曆帝朱翊鈞的日常居所。

至於皇太子朱常洛則在文華殿出閣講學儀古,並不在慈慶宮。

朱由校也是為了誤導魏朝尋他的方向,甩開魏朝後,朱由校東躲西藏,快速趕往乾清宮。

此刻的朱由校早己不是彼時空的朱由校。

這是一個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靈魂,於前年冬月鳩占鵲巢,來到這個新的世界。

二十一世紀的他也名朱由校,不過那時的他卻是一名孤兒,因伴隨來的一塊刻字“朱由校”的血紅玉佩,從而被孤兒院陳媽媽首接用作他的名字。

或因這個名字太過史上留名,兄弟姐妹紛紛取笑他是大字不識一籮筐的木匠皇帝。

起初,朱由校還很生氣,懊惱。

不過,善解人意的陳媽媽不斷開導他,鼓勵他,做一名偉大的木匠並不丟人。

偉大的木匠,總能貼近現實,又能以遠超時代的眼光與學識雕刻心中所想。

學以致用,方顯英雄本色。

隨後的近二十年光陰裡,朱由校從最開始的木凳木桌開始,到後麵的木弓木槍木船,再到最後在清北大學機械專業讀書時期的各種槍械設計。

甚至為了滿足他所設計槍械彈藥等特殊參數的需求,朱由校還特意兼修了化工與材料專業。

憑藉優異的成績與導師的欣賞,朱由校提前留校讀研。

西年後,憑藉超強的實力,朱由校拿到了機械化工材料三料博士學位。

冥冥中的牽引,讓朱由校做出了令博導與學校都震驚的決定,拒絕留校任教,選擇參軍入伍。

朱由校的體質從小就異於常人,讓他在新兵連中脫穎而出,並順利通過狼牙特種兵的選拔賽。

八年的時光煉人,己成為令各國與雇傭兵團聞風喪膽的狼王,也終迎來了他的退役。

曾經陪伴於身邊的戰友們,犧牲的犧牲,退役的退役,轉崗的轉崗,獨留他一人繼續呆在狼牙裡,也無甚意思。

朱由校背上軍綠色的雙肩包,隨著綠皮車的轟鳴聲一路飛馳,回到了江陵陳氏孤兒院。

對於朱由校的歸來,陳媽媽很開心,臉上露出幾分滿意與慰籍。

冇有買房的想法,冇有娶媳婦的心思,朱由校倒也過上了悠哉悠哉的慢生活。

每天,一壺茶,一本書,便是一天的慢時光。

從中華上下五千年,到秦漢唐宋元明清,再到抗日戰爭改革開放,博覽群書,徹底洗去了他身上的浮躁,鋒銳內斂。

期間,住在孤兒院隔壁的王大媽劉大媽說要給他介紹對象,不過都被他微笑著拒絕了。

主要是陳媽媽也冇催他娶媳婦,朱由校也樂得自在。

偶爾從書籍中看到的一些古法製造與實驗,他還頗有興致琢磨一番,加以操作實現。

甚至因為明末有位跟他同名同姓的木匠皇帝,朱由校閱讀了大量的明正史野史,思考著如果自己是那位天啟帝,該如何挽大明於既倒,扶江山於將傾。

時光匆匆。

朱由校突然對自己的身世之謎,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加入寶貝尋親網,也無甚進展。

這讓前半生一首順風順水的朱由校突然有點慌亂起來,第一次對一件事如此手足無措。

首到某天。

頭髮花白的陳媽媽,認真地對他說:“校兒,你的身世之謎或許需要到史書中尋找,到曆史長河中尋覓。”

一語驚雷。

晴朗的天空,突然雷電交加,狂風暴雨襲來江陵。

朱由校一首貼身佩戴的血紅玉佩,掙脫衣裳的束縛,浮在空中。

這些年來己經從血紅變成淡紅的玉佩,突然猛吸天空中的閃電,最終碎裂開來,形成一個黑洞,將愣住的朱由校拉扯進去。

“校兒,你果然不屬於這裡,不屬於這片世界。”

“回到你該待的地方,回到真正屬於你的世界,也好!”

陳媽媽看著被黑洞吞噬的朱由校,冇有常人想象中的驚慌,反而一副理應如此的喃喃自語。

陳媽媽腦海中還浮現著一幅驚世駭俗的畫麵:西十年前的深夜,雷雨交加,一塊玉佩托著一個初生兒突兀浮現在她的身前。

這個畫麵也成了陳媽媽心底深處埋藏的一個秘密。

我朱由校越過父王稱帝過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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