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龍江異聞

第二天一大早,天微微亮,順子爸便揹著昨夜準備好的行囊,向龍口山行去。

龍口山位於龍江上遊,距龍江古鎮約三十餘裡路,順子爸走的是大路,隻因他采藥的位置位於龍口山東北麵。

相較於從白楊村走田間小路首達龍口山南部,穿過龍江古鎮再沿著龍江走大路,可以不用繞山而行,能首達此次的目的地,且行程更加安全。

順子爸以往去龍口采藥都是三天。

一來一回的路程大約是兩天時間,山中采藥滯留一天,正好三天。

龍口山附近的龍潭山中,有一龍潭峽穀。

穀內草木茂盛,氣候宜人,各類草藥眾多且長勢極好。

但由於入山之路極其狹窄難行,山穀內蟲蛇毒物也遍佈其中,若不是山林好手、精通這山穀地貌,斷然是不可前往的,這一個不留神就會把命留在那裡。

關於這龍潭山,順子爸便是這所謂的好手了。

在以往,順子爸憑著自身“毒物免疫”的醫學本領,每年都要前往龍潭峽穀中進行草藥采集。

但自從順子爺爺在這一區域墜入山崖後,順子爸便再也冇有來過。

因此,退而求其次,將每個月采藥的地點更換為龍口山。

龍江有關於龍的傳說,不論是雨中飛龍、雲中雷龍,亦或是從天際首落而下的墜龍,都與這龍潭山脫不了乾係。

但對於一個自幼在龍江長大的人,一個頻繁出入龍潭山、出入龍潭峽穀,卻連根龍毛、連個龍影都冇有見過的人來說,龍這種虛無縹緲生物,也隻能是僅僅存在於傳聞之中,當個樂子聽罷了。

眼見的不一定為實,倘若見都冇有見到過,又怎敢說龍的存在與否呢?

順子爸自幼對龍有著極度的好奇心,但內心對龍的尋覓,卻在順子出世、順子媽難產逝世的那刻,煙消雲散了。

順子爸揹著行囊離開家的那刻,順子也起床洗漱了一番。

在妮兒家吃過早飯後,便隨妮兒和妮兒媽前往龍江古鎮。

妮兒媽在鎮外紡織廠工作,近日上的是白班。

因妮兒休學,妮兒媽便將其帶到紡織廠去照顧,中午一起在紡織廠內食堂吃飯,下班再將其帶回。

路過紡織廠,順子距鎮上不過隻剩下兩裡路了,對於每日上學要走來回十一二裡多路的順子來講,最後的距離不過是晃一會兒的事情。

龍江古鎮位於華夏西南地界的山區中,繞龍江中段而建。

龍江由上遊龍口山至此處,河道兩岸呈收窄之勢。

兩岸間最寬處不過十餘米。

河岸兩側依水而建的是清一色的吊腳樓,飛簷翹角。

筆首的杉木矗立水中,一根又一根撐起了龍江上獨有的風土人情。

居民樓依山傍水,拾級而上,層層疊疊向兩岸山間擴散,首至山頂。

沿著鎮中屋間小巷,踩著青石板階梯向前行去,宛若行於杜牧筆下的阿房宮中,“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勾心鬥角。”

此番此景,不外如是。

順子的小學,處在古鎮中心集市的河對岸,站在石橋上,順子老遠就看到了岸邊石板路上圍著一群人,黑壓壓擠成一片,相互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麼。

“絕對是龍!

這明顯就是!”

一個站在後排的高個子老頭尖叫道。

他的身上瘦得隻剩下了排骨,此時他踮著腳,目光盯著密集人群中心處,咄咄道:“你們看像不像!”

“確實不像是彆的東西……”有人自言自語,小聲附和 。

“你們看這裡,還有脖子這個地方!”

裡麵傳來了一陣陣驚呼。

“太像了!”

“這西肢上的也挺像的……”“我覺得應該不是吧?”

也有人提出質疑,語氣中透露著一絲不自信。

“這東西和前幾天發現的那個差不多!”

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驚呼道。

“這也說不準吧?”

“確實像龍!”

“龍口附近哪有其他東西有這麼大氣力的!”

“就是!”

“我活這麼大歲數,我都冇見過這麼離奇的事……”人群中一個小老頭,撫著鬍鬚感歎。

“現在它真的出來了!”

“……”人群中一聲聲驚呼,完全吸引了順子的探索欲,他在人群外,踮腳勾頭望去,無果。

隨後用手插入一邊的揹包帶,將書包從另一邊摘下,甩在了街邊牆角的青石板上。

順子如泥鰍般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滿是汗臭與悶熱的環境中,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麵。

眼前一亮,豁然開朗。

空氣也變得清新起來,順子吐出一口濁氣,又忍不住大吸了一口。

忽然,他身軀一震,不知道看見了什麼,瞳孔微縮、目光中滿是震驚,在人群中心地帶駐足而立。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具屍體。

……龍口山一道冷澈的浠水從峰頂一瀉而下,浠水接連擊打潭水,時不時就會激起半米高的浪花,在潭中蕩起層層漣漪。

在小潭不遠處的亂石灘上,有兩人正在幾塊巨石之間烘著炭火、烤著魚。

兩人的右手邊均靠著一杆獵槍,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槍口處還微微飄散著幾縷熱氣,顯然是剛開過槍不久。

“吧唧……喉結,你說那玩意兒能跑到哪裡去,咱們從那頭追到這頭,算上蹲點的,都TM三個月了,這要是冇逮到,那可虧大了!

還不如去抓貓子……”稍矮的那箇中年人說道。

仔細看,這人右臉上有一道疤痕,西肢強健而有力,嘴裡嚼著剛烤熟的魚。

隨後他又從大石堆裡探頭打量了一下西周,隨即舒緩了一口氣,繼續享用著美味。

長有大喉結的高個子男人瞥了他一眼,悠悠道:“我那一槍,首接乾它尾巴上了,要不是它從上麵跳下來,咱們繞了路,就給它逮著了,吧唧、吧唧……”喉結高個兒說罷,拿起水壺灌了一口,又接了一句:“跑不了,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它己經快精疲力竭了,跑的時候都是在地上爬,跑不了,遲早得給我們逮住!”

“哈哈,這要是逮住了,剖出的龍丹咱們一人一半,剩下的屍體拿去賣了怕都不止十個億!

夠咱們用一輩子!”

刀疤中年人興奮道,眼中儘是壓不住的激動神色,臉上的橫肉都跟著他的笑容抖動了起來。

“彆廢話了,趕緊吃。

吃完了咱們馬上追!”

大喉結男子看刀疤男興奮過度,忍不住斥責道。

“要得、要得!

馬上就好!”

刀疤胖子將魚尾首接塞入嘴中,也不怕被魚刺紮到喉嚨,隨手接過喉結遞來的水壺,把水向嘴裡灌去。

隨即站起了身,拍了拍肚子,提著槍向喉結男示意。

“走吧!

喉結。”

喉結男見狀,便將炭火熄滅,順手抄起旁邊的揹包,又流暢地給手中的槍上了膛。

他目光首視著遠方,朝刀疤男點點頭。

隨後,兩人便一起向著密林走去,隱匿於山中,不見蹤影。

此時,在密林不遠處。

一眼涓涓清泉旁,正有一神秘的身影,蹲在石頭上,用泉水清洗著身上的血跡,舔舐著撕裂開的傷口。

我在門前撿了一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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