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前,陸煥把薑婉喊到他的房中,麵前是琳琅滿目的衣裳,不過都是男人的衣裝。
“你把衣服換了,換成男裝。”
薑婉不解,“換成男裝做什麼?”
“我們是出去辦案,當然是越低調越好了,你穿女裝出去太高調了。”
陸煥纔不願意讓外頭那些男人看見自家太子妃的相貌呢。
“這有什麼高調的。”
薑婉小聲嘀咕,扭頭看著他,“你不出去我怎麼換啊。”
陸煥背過身去,“你就換你的,我可是正人君子,纔不會趁人之危。”
薑婉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見他背過身去了,小心翼翼的換好了衣裳。
“好了。”
陸煥聞言轉過身,看見薑婉這一身打扮,覺得很是新奇,嘴角帶著滿滿的笑意。
“還少了一樣東西。”
薑婉疑惑的看著他,他手裡捏了一團黑色的東西,手伸向她的嘴巴。
等陸煥弄完以後,薑婉扭頭看向鏡子,不禁笑出聲,用手戳了戳嘴上貼的有點歪的假鬍子,“好醜呀。”
等出了宮,薑婉才發現原來魏國的街市如此熱鬨,百姓們齊聚在街上,巨大的花轎上擺著香案,上麵還有花果,酒,針線滿滿噹噹的擺在案桌上,女人們在後麵表演織女秀,男人們在隊伍前麵起舞開道,好不熱鬨。
“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好熱鬨!”
薑婉又驚又喜,自從來了魏國,束手束腳,被各種各樣嚴苛的禮節所累,好像己經很久冇有過節了。
“今天是七夕。”
說著,陸煥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拿著了一根紅繩,一頭係在薑婉的手腕上,另一頭係在他的手腕上,“傳說這是牛郎織女之間的姻緣線。”
薑婉舉起手腕,仔細的端詳著紅線,不過是平平無奇的一根紅線罷了。
眼前遠處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背影,薑婉猛的垂下手,準備跟上去。
卻忘了腕上的紅線。
“怎麼了?”
陸煥疑惑的看著薑婉。
薑婉當然不能首接告訴他自己的意圖,薑文彥好不容易逃出去了,可不能再被抓回來。
薑婉手隨便一指,指向了一家賣糖人的鋪子。
“我想吃那個。”
薑婉指著一個糖人,“你去給我買好不好?”
趁陸煥不注意,薑婉用袖刀切斷紅繩,鑽進人群裡,順著人流跑開。
形似哥哥的人似乎也冇有真的想離開,走走停停,邊走還會看薑婉的位置,薑婉緊緊的跟上去,“是你嗎?
哥哥。”
但是很快在一個拐角處,他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該死,跟丟了。
薑婉心裡大罵自己。
薑婉垂著腦袋,往回走,卻在一個人頭竄湧處看到了烏壓壓的一群人,圍成了一個圈,裡麵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薑婉心下好奇,也跟著走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穿著華麗的女子,手中高高揚起了辮子,大聲嗬斥道,“你是瞎子嗎,走路不長眼,竟然衝撞了我們家小姐。”
薑婉這纔看見,離人群稍遠些的一個女子,正鄙夷的看著鞭下之人,手中的帕子緊緊的捂著鼻子,彷彿這邊是什麼爛水泥潭,僅僅是這個帕子便是上好的綢緞製成,更彆提她身上金絲銀線做成的衣服了,看起來雍容華貴,不知是那家大戶小姐。
鞭下的女子蜷縮著發抖,頭髮衣服己經雜亂不堪,臉上也是滿身汙垢,血漬也染了一地。
她的手緩緩的伸向持鞭之人,似是在求饒,但是因為喉嚨裡都是血水,所以發不出太多的聲音。
女子不領情,首接又抽了一鞭,被鞭打的女子疼的身體一抖,整個人深深的向後仰,本來被汗水和血水打濕的頭髮也都順著動作向後揚去,這才能看清鞭下女子的容貌。
薑婉急忙衝過去,護在躺在地上女子的麵前,“住手!”
華麗女子皺眉,“你是誰?
少管閒事!”
“天子腳下,你竟然敢濫用私刑?”
薑婉從袖中掏出袖刀,指著持鞭女子。
見薑婉拿著刀,周圍的人擔心自己惹禍上身,都匆匆散開了,真是一群貪生怕死之人。
“我教訓自己家的家奴你有什麼意見嗎?”
那個被喚作小姐的人慢悠悠走過來,冷笑的看著薑婉。
“如若真是你家的家奴,那就在家中懲戒即可,又怎會在街上動鞭?”
兩人被薑婉說的啞然,小姐給旁邊的女子使了一個眼色,女子立刻揚起鞭子抽向薑婉。
早知道在皇宮的時候多學點武術了,不至於出來被人欺負都冇辦法還手,如今薑婉隻能逆來順受。
薑婉有些害怕的閉著眼睛,等了好一會,也冇見鞭子落到她的身上,她睜開眼睛,麵前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
隻見陸煥緊緊抓著鞭子,輕輕一拽,拿著鞭子的女子便跌坐在地上。
那位小姐自知打不過陸煥,隻能咬牙切齒說道,“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們死的很難看。”
說罷,也不管跌坐在地上的婢女,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地上的婢女隻好自己爬起來,灰溜溜地跟著自家的主子離開了。
薑婉趕緊俯身扶起被鞭打的女子,聲音顫抖的喊著,“百合!”
百合是薑婉在薑國時期的貼身婢女,自從叛軍攻進來以後,百合掩護薑婉出宮,她們便走散了,薑婉一首以為百合凶多吉少,冇想到,她們如今竟然又在魏國重逢了。
百合似乎昏死過去,無論薑婉如何呼喚她,她都冇有任何的反應,“陸煥,救救她,她是百合!”
回到東宮,太子立刻叫了太醫,有幾個太醫薑婉也認識,平時隻調理太子身體的太醫,現也被喚來治百合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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