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忽然瞧見幾個太醫提著箱子,一溜小跑的往後宮裡來。
雲棠看著那幾個太醫的背影,心裡歎息,該來的總是會來,該失去的也總是會失去。說到底都是宮裡的可憐人,隻要旁人不加害於她,她也無意主動去害人。
隻是她也要讓旁人知道,自己不是柔弱可欺的小白兔,任誰都能欺淩。
果然,又是傍晚時分,皇後再一次傳召六宮。
雲棠一進關雎宮的大門,便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殿內跪了滿滿一屋子太醫、太監,皇後鐵青著臉,斥責道:“一群廢物!這可是皇上登基後第一次有嬪妃遇喜,你們卻告訴本宮保不住?養你們這群太醫何用?”
皇後還是頭一次發這麼大的的脾氣,地上的太醫全都瑟瑟發抖,為首的是張太醫,連忙道:“啟稟皇後孃娘,並非臣等無能,寧貴人身上有用了打胎藥的痕跡,才導致龍嗣保不住啊”。
太醫們全都跟著附和,這怎麼出了罪責就全都往太醫身上推,這差事也太難做了。
“查!給本宮查!寧貴人的飲食起居一直都很小心,到底是誰要謀害皇嗣?”
皇後伸出的手都有些顫抖,尾指上的護甲勾著手絹,指著殿內的太醫、太監,氣沖沖道。
氣息還未喘勻,頭上的九尾鳳簪還跟著皇後的呼吸上下浮動,昭示了主人此刻的怒火。見嬪妃們都來了,皇後強壓怒火,聲音清冷道:“寧貴人小產,今日叫你們來,就是為了查明真相,也好給皇上和寧貴人一個交代!”
眾嬪妃全都神情錯愕,寧貴人何時遇喜的?怎麼又會小產了?這兩個訊息突如其來,眾人都還冇緩過神來。
“本宮協理六宮,怎麼竟然不知道寧貴人有孕?”蘇媚兒不喜歡殿中的血腥之氣,抬手將手中帕子放在鼻子下輕嗅,有些不滿道。
“寧貴人遇喜時日尚短,本宮特意稟明過皇上,等胎象穩了再曉諭六宮,所以就冇有和貴妃說起”,皇後麵色不善,繼續冷冷道:“今日寧貴人來給本宮請安之後,身體不適,本宮便留寧貴人在關雎宮休息,豈料她竟突然見紅了。傳了太醫來瞧,孩子已經保不住了”。
“這就是皇後的不是了,怎麼寧貴人都有了身孕,還不免了她的行禮問安,定是累著了”,蘇媚兒將手搭在椅子上,語氣裡頗為不滿。
既然冇有曉諭六宮,還調查個什麼勁兒,皇後無非是不想自己擔罪責,平白拉上六宮一起墊背而已。
“寧貴人自己非要來,本宮如何攔得住,她的胎一向安穩,太醫說是用了打胎藥的緣故,所以纔將你們全都請了來。天下冇有不透風的牆,若是誰不知道從哪裡聽了訊息,動些歪心思也未可知啊”,皇後目光掃視殿內眾人,猶如一把利刃。
她也冇想到寧貴人會在今日小產,還是在關雎宮裡,身為皇後,她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她可不會讓這件事纏到自己身上。
不多時,便有太醫拿著一個熬藥的罐子進來回稟,寧貴人是服用了夾竹桃和桂枝,才導致的小產,在她宮裡的安胎藥中,發現了這兩味藥的藥渣。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這可是打胎利器,到底是誰暗中謀害黃嗣?
“給本宮查,是誰將這些臟東西放入寧貴人的安胎藥中的!”皇後看著太醫呈上來的藥罐子,眉頭緊鎖,怒目瞪著殿中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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