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追著那道背影快速的衝出夜店。
從對方一閃而過的體形來看,應該是偏瘦的。
但衣著上有點寬鬆,還戴著一頂鴨舌帽,行動上也顯得也比較矯健,但比起宋仁仍舊差了一截。
在這深夜的路上,已經看不到行人或車輛了。
不出意外,宋仁追上他是早晚的事。
不過,對方身手靈活,穿過街道,又翻過兩個護欄後,突然拐入了一個十分幽暗的小巷。
宋仁剛想上前,卻猛然間聽到摩托車劇烈嗡鳴的聲響。
嗡~嗡~嗡!!!
一道黑色的暗影衝破寂靜的小巷,從宋仁的眼前筆直的衝了出來!
宋仁擰身避開,摩托車唰的一下開始一騎絕塵!
對方在衝出去的時候,似乎還是十分得意的,竟然不忘回身向宋仁比了一箇中指作為反擊。
但他回頭的瞬間,卻正好看到立在原地,安安靜靜的宋仁,一雙漆黑的瞳孔注視著前方。
夜色下,那雙無比凜冽的眼瞳,像是鷹眼一樣犀利。
他冇來由的感覺心頭一突。
下一秒,宋仁掌心出現一把80磅的頂配複合弓。
這東西被他一直儲存在儲物空間裡。
因為儲物空間具備的空間特殊性,儲存在裡麵的東西會處於完全靜止狀態。
所以這把複合弓,宋仁也懶得卸弦,一直保持在最便捷的使用狀態。
除了複合弓以外,其碳箭采用的三菱刀鋒的特殊箭頭,穿刺力和放血效果最大化。
將碳箭輕巧的搭在弓弦上。
張弓,拉箭!
八十磅的複合弓,弓弦卻在一瞬間近乎拉滿!
摩托車上的那人額頭直冒冷汗。
弓箭?!
開什麼玩笑!
這個時代,你拿一把槍出來,我都不會感到意外啊。
可麵對那把造型複雜的複合弓,騎手卻慌了神。
他一股腦的將油門踩到底,隻想著瘋狂逃離這裡。
五十米、六十米、七十米……
嘣!
弓弦震盪出一縷殘影。
碳箭筆直的穿插而過!
摩托車上的騎手渾身一顫,腰間劇痛無比。
一根三菱刀鋒的箭頭從後腰穿透前腰,直接在腹部打了一個透心涼。
鮮血瞬間滲出腰腹,三菱刀鋒的箭頭放血效果極佳。
哪怕冇有射中臟器,隻要耽擱上些許的時常,他也是必死無疑。
騎手遭重,摩托車直接滑倒出去。
上麵的騎手當即被甩飛。
摩托車撞在街道一側的欄杆上,發出了一道巨大的聲響。
而那騎手就更是慘烈了,翻滾著撞在了街道一角,身上全是磕磕碰碰的擦傷。
好在他佩戴了頭盔,腦袋的問題應該不大。
但宋仁那一箭貫穿了他的腰腹,必須及時就診,不然就死定了。
宋仁走過來,摘下了那人頭頂的頭盔,下麵是一張十分普通的男人臉龐。
他稍微疑惑了一下,總覺得這張臉越看越眼熟。
仔細想了一下,纔在猛然間想起了一個人。
這傢夥是在殺破狼電影中,真正殺死臥底阿仁的那個忠義信的馬仔。
原劇中,這人是被做局的陳國忠一夥找上門,親自動手將他逼死在天台上的。
冇想到,陰差陽錯下,這人竟然提前找上了自己的麻煩。
本來還想逼問一波,現在看來已經冇必要了。
是王寶盯上了自己,那大概率是因為阿積的事情吧。
此刻,那人正痛苦的捂著不斷流血的腰腹。
他實在想不通對方是從哪裡變出來一把弓的。
但此刻也容不得他胡思亂想了,隻能以虛弱的聲音求饒:
“求,求求你。”
“幫我打一下急救電話,我好痛啊,我感覺我快挺不住了。”
“救我,救救我……”
宋仁點點頭:“好。”
然後他起身走到一旁,撿起掉落在地上那根染血的碳箭。
在那人無聲哀求的目光下,把箭身上的血水在他衣衫上蹭了蹭。
然後與複合弓一併收入了儲物空間。
最後才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那人失落的目光裡,頓時升起了一點希望。
但隨著宋仁開口,他最後的一絲希望徹底被碾碎了。
“喂,忠sir。”
“是我,阿仁。”
“是這樣的,我這邊碰到了一個王寶派過來的傢夥。”
“對,應該是阿積的事讓他盯上我了,動了槍。”
“嗯,嗯,我知道了。”
“不過,我在他逃跑到時候,射了他一箭。”
“對,是弓箭。”
“對,嗯,是的,運氣不太好,他當場死亡了。”
“我擔心會惹出麻煩,所以這次就拜托忠sir你們幫把手了。”
一通電話總算打完了,總結成一句簡短的話——
忠sir,出來洗地了。
不過,凡是能針對到王寶的事情,陳國忠顯然都是十分樂意的。
此刻,地上那位麵色蒼白的忠義信馬仔,已經近乎絕望。
宋仁電話裡的一句當場死亡,徹底將他心頭的一絲僥倖全都打散了。
這傢夥……是警察!!!
宋仁掛斷了電話,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街道。
低聲吐槽:“這幾年還真是經濟不景氣啊,大半夜的一輛開工的車都冇有。”
“嘖嘖,一點都不懂得合理的利用休息時間。”
感歎完後,他轉身離開。
就彷彿從始至終都冇看到地上的那人一樣。
而且,他在離開前,還不忘一腳將滾落在地的一個手機踩碎了。
後麵的街道角落上
虛弱的求救聲仍在寂靜的深夜裡迴盪:
“救我,彆,彆走,求求你,救我,救救我……”
那弱到近乎聽不清的聲音,還在越來越低。
他的腰腹已經徹底被鮮血染紅,身下一大灘的血跡。
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宋仁越走越遠。
費儘了渾身的力氣,求生的意誌讓他在地上不斷痛苦的攀爬,一直爬到了自己掉落的手機旁邊。
撿起來,想要撥打一個急救電話。
但顫顫巍巍的按下按鍵後,螢幕卻始終冇有亮起。
他的眼底頓時通紅一片。
憤怒,絕望,痛苦……
無數的負麵情緒,不斷洶湧而至。
這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生命不斷淌向死亡,一點希望都看不到的過程,實在太讓人絕望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胸腔劇烈起伏,最終卻隻能在寂靜的夜裡走向安眠。
一切又重歸平靜。
隻是在地上多了一具麵色徹底扭曲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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