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下,江夏問:“他這麼吵,你受得了?”
李詩雨:“還行吧,我平時睡覺都是戴耳塞的。我和房東簽的是半年合同,半年的錢都交了,想退很麻煩的。要不是這樣,我也早就潤了。”
“啊?你為什麼不月付?”
李詩雨:“我嫌麻煩/吐舌”
“……”
江夏揉揉眉心,這叫什麼事兒啊,出來租房住還要忍,製造噪音的人屁事冇有,反倒是被害者們被迫搬家。
不行!不能忍!
對著手機沉默片刻,他打字道:“明天他要是還這樣,我非跟他鬥到底,不能讓他就這麼為所欲為下去!”
李詩雨:“嘻嘻,不愧是敢公然和輔導員叫板的男人,加油!我困了,我先睡了,晚安哦。”
“晚安。”
熄滅手機螢幕,江夏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在乒乒乓乓的噪音中思緒逐漸發散……
……
……
翌日。
一大早,江夏被電話鈴聲吵醒。
拿起手機放到耳邊,他閉著眼問道:“喂……誰啊?”
“江夏對吧?我是派出所的,你上次報案的那件事,那個那個……侮辱誹謗,我們這邊管不了啊,你得自己去法院提起刑事訴訟。”
江夏一下清醒了,從床上坐起來,“啊?還要我自己請律師打官司嗎?”
“對,不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追究,我們這邊可以幫你調解一下,爭取點賠償什麼的,再拘留幾天。”
江夏沉吟片刻,沉聲道:“謝謝警官,我還是去請個律師吧。”
隻是拘留罰款,不足以給龐曉娟留下深刻印象,事情一過,保不準她以後還我行我素,起不到警戒悔改的作用。
請律師就請律師,反正係統積分兌換的錢還剩不少,這又不是什麼大案,應該夠了。
“對了,龐曉娟現在怎麼樣了?她回學校了嗎?”江夏順口問了一句。
這個瘋女人,萬一激動之下走極端,回到學校找他報複,江夏可得提防著點。
“冇呢,現在擱所裡拘著呢,一週之內是回不去了。你的事歸你的事,她詆譭公安機關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先把這件事給她辦了。”
掛斷電話,江夏用力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多。
起床洗漱一番,李詩雨的房間靜悄悄的,不知是已經出門了還是還在睡,另一間臥室同樣毫無動靜。
江夏收拾妥當,在網上搜尋了一下,下樓打車直奔目的地——楚矯律師事務所。
這家律師所在網上評價還不錯,收費據說也比較親民。
到了地方,江夏說明來意,很快便有一名西裝革履、戴金絲眼鏡的男子出來接待他。
“我是楚浩,這間事務所的律師,不知您有什麼訴求?”
江夏把事情經過和自己的想法講述一遍,又拿出拷貝好的U盤交給對方。
十分鐘後,楚浩看完U盤中的內容,包括圖書館占座事件的錄像、龐曉娟在網上釋出的視頻和小作文、兩人直播連麥時的錄屏等。
“咳咳!”
楚浩拔出U盤,清了清喉嚨,“所以江先生您的意思,就是告她侮辱誹謗是嗎?您期望的賠償呢?”
江夏遲疑道:“賠償這方麵……我不是很清楚,有什麼建議嗎?”
楚浩盯著他看了片刻,道:“那就先申請三萬的精神撫慰金吧。”
“啊?這麼多!”江夏嚇了一跳。
楚浩微笑道:“申請了不一定成功,先試試嘛。對了,是否有庭外和解的可能呢?”
“冇有!”江夏毫不猶豫地搖頭,“賠償我也可以不要,唯一的要求就是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楚浩點頭,“我明白了。行,這件案子我們接了。”
……
……
半小時後,江夏痛失三千大洋,走出事務所,叫了一輛車返回學校。
楚浩說他這件案子證據充足,告起來還是很簡單的,幾乎不存在懸念,屬於必勝局,所以收費也不高。
收費不高都還要三千,江夏算是明白生活中為什麼那麼多人遇到不平事,不選擇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了。
法律武器也不是那麼好拿的啊!
回到學校已近中午,在食堂吃完飯,江夏回宿舍借了同學電腦,繼續趕工畢設。
為了不給胡雪抓到把柄的機會,他必須用心對待自己的畢業設計,萬一胡雪真托人刁難自己,就隻能靠實力強行闖關了。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
代碼敲到一半,一個同學突然推門進來,“江夏,宿舍樓外有人找你。”
“誰啊?”江夏頭也不抬地問。
“我哪知道,一對夫妻,該不會是你爸媽吧?”
敲鍵盤的聲音戛然而止,江夏狐疑地抬起腦袋,“一對夫妻?”
起身下樓,來到宿舍門外,他目光一掃,看到一對陌生中年男女站在花壇樹蔭下,正麵色焦灼地朝這邊張望著。
江夏心中一動,對兩人的身份大致有了猜測,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問道:“我是江夏,叔叔阿姨找我?”
“你就是江夏?”
左邊的女人雙眼一亮,二話不說,上來就拽住他的胳膊,尖聲道:“你這個小夥子,年紀輕輕,好狠的心啊!我們寶貝閨女怎麼你了,你竟要把她往牢房裡送?虧你們還是一個學校的,你怎麼下得去手!”
江夏皺起眉頭,果然,這兩人是龐曉娟的父母。
他抽回手,冷淡道:“阿姨,你這話就不對了,是你女兒一而再再而三找我麻煩,現在她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怎麼能怪到我頭上呢?”
一旁,龐父麵露怒色,嗬斥道:“你要是冇錯,娟娟能找你麻煩?她為什麼不找彆人麻煩?年輕人,做事不要太絕,我看你不就是想要點賠償嗎?多少錢我給你,彆再纏著娟娟了!”
“……”
什麼叫我纏著她?!
江夏簡直氣樂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一家子,每一個都很離譜啊!
道理說不通,他懶得再和這兩人掰扯下去。
“龐曉娟下場如何,現在已經不是我說了算了,我已經委托律師向法院提起訴訟,你們安心等待開庭就行,是非公道,自有法院判決。”
說完,他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他忽然想起一事,轉身道:“噢,對了,差點忘記說,你女兒摔壞我的電腦,還有五千六百塊的賠償金冇給我,算下來……好像今天就是最後期限了。”
“這筆錢,是你們兩位現在給我呢,還是讓它就這麼逾期,等我回頭一起向法院提起訴訟,給你們女兒再多加一條罪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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