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蘇牧的助理,丁豔。
強闖進來的人,蘇牧也熟悉。
此人正是紅象食品的前總經理蘇昌盛。
“十幾年冇回來了,這裡變化可真大。”蘇昌盛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周圍,自言自語道:“十幾年前,我跟郭董都在這個辦公室辦公。
我就坐在這個位置,靠近窗戶,每天都能看到工人們匆忙的身影。
現在這個位置的風景依舊如此。
就是少了匆忙的工人。”
“蘇總的記憶力真好。”蘇牧毫不在意的笑道:“就是不知道蘇總記不記得,十幾年前,就是在這個視窗,就在是在你現在站著的位置。
曾經的蘇總可是被上百個工人圍著。
也不知道是誰,嚇的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
咱們這裡可是三樓!
要不是樓下正好堆放了一批麪粉,此刻的蘇總能不能站在這都不好說。
當時我年紀小,正好在樓下玩耍,我看到蘇總的時候,蘇總的褲子中間都濕透了。
這件事,不知道蘇總有冇有印象?”
被蘇牧這麼疑問,蘇昌盛麵色是青一陣白一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當年,蘇昌盛還是紅象食品總經理的時候,挪用了紅象食品的救濟金用來公款消費。
被工友發現後,堵在了辦公室。
眼看工人就要闖進來了,當時的蘇昌盛嚇的大小便失禁。
直接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幸好下麵堆放了一批麪粉,要不然非死即殘。
當時的蘇牧正好在樓下玩耍,看到跳下來的蘇昌盛,立刻大喊:“尿褲子了!大人也會尿褲子!”
隨著蘇牧聲音的落下,周圍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蘇昌盛。
當時的蘇昌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樣的遭遇對蘇昌盛來說,是一生的夢魘。
這些年,蘇昌盛每天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
夢中,蘇昌盛總會夢見一群紅象的員工圍著他討要救濟金。
還會夢到年幼的蘇牧圍著他大喊:“尿褲子了,蘇昌盛尿褲子了!”
這些年他也谘詢了很多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的建議就是直麵恐懼本身。
而這些年,他所恐懼的隻有兩個,一個是紅象的員工,一個是蘇牧!
昨天,從郭文斌那裡得知豫都行省法院已經接受了紅象食品的破產申請。
他便迫不及待的趕了回來。
就是想要在這個自己曾經狼狽逃跑的地方,重新找回尊嚴!
“哼!”蘇昌盛冷哼一聲:“蘇牧,你爹是怎麼教你的,見到長輩連個招呼都不打?還有冇有家教?”
“長輩?”蘇牧笑道:“在哪呢?你該不會在說你吧?一個在我麵前都尿褲子的人,也敢稱長輩?”
“你不認我這個長輩沒關係,隻是可惜了!可惜世華老哥哥留下來的這片家業。”蘇昌盛一臉悲壯道:“世華老哥在的時候,紅象食品是何等的威風?
你小子接手才幾年?
就把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基業全都敗光了?
你說,世華老哥要是知道紅象食品如今的慘狀,會不會氣的從棺材裡爬出來!”
“爬出來乾嘛?”蘇牧笑道:“看你怎麼尿褲子?話說,咱們都十幾年冇見了,你見人就尿褲子的毛病有冇有好點?
來,讓我看看你褲子濕了冇有。”
說罷,蘇牧便朝著蘇昌盛走了過去。
蘇昌盛下意識的躲閃了兩下,麵色冷青,惡狠狠的看了蘇牧一眼,說道:“念在跟你爸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不跟你一個小毛孩計較。”
“我倒是想跟你一般見識。”蘇牧笑道:“如果我冇有記錯的話,你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不是我們紅象的人了?
你TM又不是我們紅象的人,你在這給我嘚瑟個屁啊!
保安呢?”
“蘇董!”
“蘇董!”
蘇牧話音剛落,幾個保安直接衝了進來。
“誰讓你們把他放進來的?”蘇牧質問一聲之後,吩咐道:“給我扔出去?
這人往這一站,滿屋子都是尿騷味,你們冇聞到嗎?”
幾個保安傻乎乎的搖了搖頭,很快意識站錯隊了,立馬瘋狂點頭。
生怕蘇牧會誤解,還急忙解釋道:“確實聞到了。”
“剛一進來就是一股子尿騷味。”
“咦~難聞死了。”
蘇昌盛被蘇牧等人說的是滿臉燥紅,胸口被氣的一鼓一鼓。
顯然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蘇牧,你這是找死!”蘇昌盛怒喝道:“你爹在的時候,都不敢這麼羞辱我!”
“那是我爹仁慈!”蘇牧笑道:“我就不一樣了!我這人很記仇,誰噁心我一次,我噁心他一輩子。”
“哈哈哈......”蘇昌盛突然之間大笑起來:“你確實噁心到我了。
不過,也僅此而已。
今天,看在世華老哥的麵子上,我教教你什麼叫噁心人。
如果我冇記錯的話,你在破產之前,給紅象的廢物們都安排了工作吧?”
看著蘇昌盛陰惻惻的表情,蘇牧眉頭緊蹙,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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