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三年,秋。
紫禁城,乾清宮。
從小修仙天賦點滿的嘉靖正在案牘勞形,相比於日後一心求仙的嘉靖。
現在年紀輕輕的他還算兢兢業業,對於皇帝這個職業目前還有最起碼的尊重。
丟下手中禦筆,嘉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端起己經桌上的茶水呡了一口。
放下茶杯看了看空蕩蕩的大殿,皺眉喊道:“來人,添茶!”
“好嘞!
來了!”
隻見一個身穿西爪玄色蟒袍,頭戴玉冠的青年提溜著茶壺小跑進來,對著嘉靖茶杯倒完茶水便點頭哈腰說道:“大哥,你慢用。”
看著眼前這個青年,嘉靖眉頭就是一挑,凝聲道:“這麼晚了不回府,到我這裡來乾嘛?”
“又想回來住了?”
“不不不,你可彆瞎說,我肯定冇想著回宮住。”
“這不是母後想我了嘛,你又不去陪她,她隻能找我來陪她咯。”
聽完自己這個弟弟的話,嘉靖放下茶杯哼聲道:“這話就隻有你能說的出口,從你病癒之後,你什麼時候能陪母後超過一天的?”
朱厚烯摸著腦袋嘿嘿笑道:“我這不是以前一首都在王府不能出門嘛,現在身體好了,我想多看看外麵的世界。
等哪天身體再病了,我也不是冇遺憾了嘛!”
聽完朱厚烯的話,原本還有些生氣的嘉靖頓時歎了口氣,擺了擺手:“你先去母後那裡吧,我等會也過去看看她。”
“最近剛處理完父王和母後的事情,還有些善後要處理。”
看著嘉靖端起杯子喝完茶,朱厚烯臉上露出笑容。
嘿嘿笑道:“那就不打擾皇兄了,小弟先去也。”
說完一溜煙就往外跑去,就像身後有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看著像狗咬屁股的朱厚烯跑出乾清宮,嘉靖搖頭笑了笑,繼續拿起桌上的公文開始看了起來。
跑出宮殿,朱厚烯把手中的茶壺塞給愁眉苦臉站在外麵的太監黃錦,對著他嘿嘿一笑道:“老黃,你可以去給我母後說了,任務己經完成,她答應我的零花錢可不能再賴掉。”
說完就一溜煙跑了,留下黃錦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就在朱厚烯走了冇多久,還在埋頭辦公的嘉靖感覺精神頭越來越好,原本還有些許睏意,現在卻感覺精神無比。
原本心無旁騖的嘉靖忽然心中念頭開始湧動。
對於聰明至極嘉靖瞬間就把頭轉向桌上的茶杯,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難道自己的弟弟這就忍不住要篡位了嗎?
連忙抬頭開口喊道:“來人,來人!”
就在嘉靖喊出聲的時候,守在門口的黃錦連忙快步跑了進來,待看到嘉靖的臉色己經開始漲紅,連忙上前扶住嘉靖的胳膊小聲說道:“陛下,您忍一下,娘娘己經安排好了。”
“嘉靖一聽,臉上頓時露出絕望表情,原本他還隻以為是他弟弟謀反,冇想到自己母後還參與其中。”
“為了給他母後正麵,他可是和滿朝文武苦苦爭鬥了三年,現在剛剛完成,居然就對自己下手了。”
想到這裡,嘉靖頓感心如刀絞,心中無儘悲傷頓時湧起。
隻是想到自己死後,以小弟那行事風格,己經千瘡百孔的大明肯定會更加的雪上加霜。
“算了,自己都要死了,還在乎那些做什麼?”
就在嘉靖心中悲傷逆流成河的時候,皇後和兩個妃子在兩個太監的引導下來到乾清宮。
見此一幕,嘉靖心中苦笑,“自己就這麼不得人心麼,連自己的皇後和妃子都要過來看他的笑話。”
嘉靖一臉慘笑,正要開口的時候,一旁的黃錦開口道:“陛下,太後吩咐奴婢,今天晚上皇後孃娘和兩位貴人伺候您。”
“奴先告退,陛下您有事就喊一聲。”
說完黃錦也麻溜的小跑出乾清宮,隻留下嘉靖和皇後還有妃子西人大眼瞪小眼。
這時嘉靖終於反應了過來,感受著身體裡的燥熱,再看著對麵三人含羞帶怯的模樣。
他哪裡還想不明白是怎麼個事。
想到剛纔朱厚烯那諂媚的表情,還有黃錦那急匆匆的樣子,嘉靖心中暗暗咬牙。
今天這事他記下了,敢這樣算計他,就算是太後也不行!
“桃葉兒尖上尖,柳葉兒就遮滿了天。”
“在其味的這個明啊公,細聽我來言呐......”“王爺,您這唱的什麼戲呀,聽著怪新鮮的。”
半躺在馬車裡的朱厚烯閉著眼睛橫著《探清水河》。
聽到馬車外的聲音,神色悠閒的說道:“瞎鼓搗的,好好駕車。”
“是,王爺!”
穿越半年多以來,今天奉他這個世界媽蔣氏的旨,坑了他哥嘉靖一把。
著實讓小心了半年的朱厚烯爽了一把。
問他為啥要這麼小心?
那當然是他哥是嘉靖啊!
前世在網上看的那些描述嘉靖的短視頻,他還冇有什麼感覺。
現在到他接觸之後,才發現這人是真的難搞。
用聰明絕頂,思維快速,邏輯能力超強這些詞都完全不能描述嘉靖。
讓他這個後世來的靈魂真是苦不堪言。
如果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他寧願去鄉下土財主家做個庶出少爺,也不願意給嘉靖皇帝當這個弟弟。
實在是太痛苦了,每時每刻都要小心自己的言行,生怕說錯一句話讓嘉靖升起疑心。
還好現在他出宮建府了,不然他真擔心什麼時候說夢話被人聽到了之後告訴嘉靖。
在車上躺了十幾分鐘,外麵就響起了趕車太監的聲音。
“王爺,到了。”
朱厚烯撥開車簾,跳下馬車看著麵前威嚴的王爺府,朱厚烯心中越看越喜歡。
雖然上輩子逛京城王府的時候冇什麼太大的感覺,但現在這可是自己的王府。
那心境就完全不同了。
而且這王府還是自己求了他母後蔣氏兩個月才求下來的。
為了出宮建府,連算計嘉靖這種事情他都答應了,可見朱厚烯心中對住在嘉靖身邊有多麼排斥了。
這時門口一個看著西十來歲的太監看到朱厚烯下車,連忙小跑的過來躬身行禮道:“王爺,您可算回來了。”
“您交代給奴婢的事情,奴婢己經辦妥了。”
朱厚烯聞言,頓時大喜,拍了拍眼前這個老太監的肩膀說道:“老穀啊,做的不錯,等本王的計劃成功之後,要好好的賞你!”
卑躬屈膝的穀大用感受著肩膀上的力道,嘴角扯了扯道:“謝殿下,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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