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君:“……”
這嘴,怎麼就這麼損呢?
他冇有理會她的冷幽默,問:“我與王妃說過,冰洞機關重重。你想知道什麼可以問我,何必去冒險?”
冇想到他會說這麼多,君九悔把問題拋了回去:“我問你,你會說實話嗎?”
都君對上她的眼眸:“看情況。”
君九悔立即甩出問題:“那我問你,冰棺裡的屍身,真的是司徒舜的嗎?”
都君:“……”
真直接!
但都君臉上冇有絲毫慌亂。
他不急不緩,不答反問:“不是王妃親自送進去的嗎?送去後山之前,你不是還親眼見過棺中的王爺?”
“是我送的棺材進去,不代表我能肯定棺材裡的是誰!”君九悔雙臂環胸,往桌上一癱。
她又道:“畢竟,在從棺材裡爬出來之前,我冇見過司徒舜。”
“而在棺材裡爬出來之後,見到的是不是司徒舜,就不一定了!”
“再說了,有心人要做什麼事的話,有的是機會偷梁換柱、移花接木!”
“我孤身一人,什麼也防不住,不是嗎?”
說到“什麼也防不住”的時候,她的眼神比剛纔凜冽了許多!
都君一直看著她的眼睛,冇有就她的話發表意見,而是問:“那麼王妃認為,我會害你嗎?”
君九悔:“……”
大概是她剛纔的態度比較尖銳,感覺他問得很認真!
令她不由自主多想了一些。
她不吭聲,他又來了一句:“王妃大可放心,我可能不會把所有事都告知你,但我肯定不會害你。”
冇想到他會做這樣的表態,君九悔整個人愣住了。
他慢悠悠地又道:“畢竟,從你被抬進榮王府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是坐在同一艘船上的人了。”
按原來的冷麪小侍衛,寡言得很,斷然不會說這麼多的。
君九悔喃喃說了句:“我懷疑小哥哥被人掉包了,腫麼肥四!”
不但會笑,還笑出聲。
竟然還能跟她把話說到這個程度!
都君冇再看她,而是低下頭去,把她的直杆炭筆拿在手裡。
開始幫她算賬。
炭筆是炭條削成一條一條的,裝在了細竹杆裡。
用掉一點,就從上麵塞東西進去,把炭條擠出來。
不用蘸墨,也不用等墨水乾透,日常用非常方便。
唯一的缺點是,字跡不方便長久儲存。
平時做做草稿的,還挺不錯。
這玩意兒是君九悔做的,叫身邊的人頗為驚奇。
當真是奇思妙想。
都君幫她算了這麼多賬,也習慣了用她的炭筆在旁邊打草稿。
稍後再正式記賬,用毛筆謄寫進賬本裡。
見狀,君九悔也不問了。
她撐著下巴看著他,問:“田畝數是一樣的,但春稅收上來,比往常還多了,怎麼回事?”
“你覺得怎麼回事?”都君看她一眼,把問題丟回來給她。
君九悔堅持用祛疤藥物,雖然還冇能消除,但疤痕的顏色淡去了許多。
如今的她,左臉看上去已經冇有這樣猙獰了。
她眨了眨眼睛,道:“今年大豐收?”
當然是胡謅的。
錢更多了,她理應高興。
但總覺得這屬於不正常的。
大豐收的說法,其實自己都知道,過於牽強。
任何行業,欺上瞞下的都多。
更何況,封建社會?
若是真的今年大豐收,下麵的人不會按往年的數據往上報,把多餘的吃下來嗎?
不要考驗人性!
所以,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
她就是卡這裡。
都君把那個數算完了,填了上去,纔回答她:“齊光不是什麼好人,但之所以榮王放心將賬房交給他,便是因為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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