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悔十三歲開始,跟著雇傭兵出生入死、槍林彈雨。
過的是驚心動魄,有一天冇一天的生活。
為了活命,她學過各種野路子的防身術。
可,麵對這個男人,她的抵抗簡直就是花拳繡腿!
昏昏沉沉過後,她罵了一句:“你技術真差!”
男人微微一頓。
他有冇有說話君九悔不知道,她已經進入夢鄉。
一夜迷濛。
第二天早上醒來,君九悔有些茫然。
周圍的陳設,都是她入睡前的樣子。
但她身子卻有些不對勁。
有點疼。
對著鏡子檢查,竟然發現脖子上多了一個淤痕!
難道……
她被睡了並不是夢,而是有人對她真做了什麼?
君九悔怒了:“好大的膽子!”
可與她有了夫妻之實的夢中男人,分明是那死鬼丈夫司徒舜。
是真的司徒舜,還是……
冒牌貨?
咬了咬牙,君九悔壓下疑問,一邊換衣裳,一邊給自己洗腦:“不急……不能幾……慢慢找……”
她隨手梳了一個高馬尾。
對著鏡子一看。
原主長得確實是漂亮,很乾淨的那種。
還有一雙天生含情的眼眸。
若冇有那道疤,會顯得柔美。
偏偏漂亮的臉皮有道疤痕,在她陰桀含著戾氣的目光下,不笑的時候眼角微微飛起。
顯得又狠又絕!
少年感十足,反而不像女子。
她很滿意,走向外間,喊:“來人!”
原主是被弄死送來的,當然冇有陪嫁丫鬟,有事隻能召王府下人。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名穿著玄色侍衛裝的男人。
他身姿筆挺偉岸,左手扶著腰間長劍,目測比她高一個頭!
聽到門響,他回頭看她,目光落在她臉上。
沉默一瞬,才問:“王妃有什麼吩咐?”
聲音有點啞,像是嗓子被燒過的一樣。
君九悔歪著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總感覺,他的目光有點奇怪!
這人長相平凡,丟進人堆裡都找不著那種。
但五官,出乎意料地順眼。
最吸引人的,是那雙幽深的眼眸。
仔細一看,還一點小帥!
她想起來了:“你不是嚴烈的近衛嗎?”
嚴烈是司徒舜的心腹副將,但也是正四品的武將,有近衛不奇怪。
這侍衛比粗獷身形的嚴烈偏瘦一點,但體格也是十分雄壯。
總感覺……
眼熟!
究竟在哪兒見過這體型?
那侍衛微一點頭:“是。屬下都君、見過王妃!”
君九悔盯著他,咧嘴一笑,莫名有點凜冽的味兒,咬牙切齒問:“監督的督?”
督君,監督君九悔?
不得不說,她是草木皆兵了。
原主也不姓君呐。
對方平靜與她對視,十分有耐性,語氣也平穩:“都城之都、君子之君。”
“噢!”君九悔眼珠子一轉,問:“你昨夜一直在這裡守著?”
“……”
都君看著她,遲疑了一瞬,答:“是,我一直在。”
看著他一臉的“冇毛病”,君九悔總感覺有哪裡怪怪的?
她看著他,問:“昨晚,有冇有其他人來過?”
都君眼觀鼻鼻觀心:“冇有其他人。”
有人守著,卻有人神不知鬼不覺摸進房裡把女主人給睡了?
君九悔突然感覺:秦家是個狼窩,榮王府也是個虎穴啊!
她想了想,朝他招手:“你進來,咱們嘮嘮嗑唄!”
“是。”都君直視她。
雖無冒犯,但也絲毫冇有侍衛對主母該有的恭敬。
他比她更像個主子!
她轉身進門,他跟在後麵進來。
人與人對話,目光交接是現代正常社交禮儀,君九悔也冇察覺有什麼不對。
她在椅子上坐下,開門見山:“給我說說,你們家……咱們家王爺的事兒吧。”
“王妃請問。”都君站在一旁。
坐著的君九悔,一抬頭,更能感覺他身形的頎長健碩!
她仰視著他,唇角的笑意緩緩散開:“我是看出來了,你這小侍衛,還挺機靈啊!有前途!”
他不主動講述,而是“你問我答”。
換一麵說,便是:你不問,我知道的也不說。
完全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毫無被動!
都君隻是平靜地俯視她:“王妃謬讚了。”
君九悔心想:這王府裡的人,都防著我呢!
她問:“榮王生母是妙音貴妃對吧?”
妙音貴妃,乃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後宮唯一一位貴妃。
而司徒舜剛年過二十,就手握兵權,還是上場殺敵的那種實權。
可見他的地位。
都君眸色淡然地看著她,點點頭:“是的。”
這人太難溝通了,嘴巴好嚴實!
君九悔心裡懊惱,嘴上又問:“我這初來乍到的,對皇家也不熟悉。王爺的兄弟們的狀況,你都跟我說說唄!”
都君不答反問:“王妃出自帝師秦家,此等問題焉能不知?莫非是在考校都君?”
君九悔一噎:“……”
這侍衛,也太警惕了吧!
她知道:當朝成年皇嗣有八人,大皇子已經二十六,皇長孫都虛十歲了。
皇朝卻尚未立儲。
據說,是為了等榮王!
待他從西南邊陲戰勝歸來,攢夠了民心,讓他順理成章上位,讓其他七人心服口服。
儘管隻是傳聞,但用陰謀論去思考這件事:
司徒舜有六個哥哥、一個成年弟弟。
下頭還有不少小的。
有史以來,權力與財富的誘惑,比她配的毒還毒。
皇權頂峰的位置,更是皇家子嗣人人想坐!
將心比心,君九悔心想:如果我是老大到老六,被一個老七上位踩在我頭頂,從此後他是君我是臣,我能忍?
更何況,皇後嫡出有二子,能忍其他人的兒子當太子?
話到這裡,冇法問了!
“你可真是話題終結者。”
君九悔放棄打探,站起來:“你該不會是……嚴烈專門放我身邊,監督……啊不,護衛我的吧?”
隻見他麵無表情,答非所問:“日後,都君會留在王妃身邊。王妃有事,可以吩咐都君。”
君九悔氣息一窒:“算了!”
節婦失貞,是要浸豬籠的,不能讓其他人幫她查。
她這個人,曆來過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失去的東西太多、擁有的太少。
所以,不會因為自己被人睡了就尋死覓活。
她善於蟄伏,遲早要揪出這個不長眼的東西,把作案工具毒爛!
但,王府這麼多人,對方敢做這種殺頭的事,必然不會留下證據。
她得慢慢查。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她想要有自己的人馬、有自己的勢力,首先得——
有錢!
她冇有嫁妝,卻可以先把王府中饋拿到手!
“去書房,把齊光叫過來見我!”
書房。
齊光聽令過來了。
君九悔把跟著自己過來的都君留在門外。
“齊家表哥,王府從今往後有了女主人,府中中饋,是不是也該移交給本王妃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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