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汶又回宰相府了,雖然蘇長青把他的宅子修的很遠,可是這並不妨礙他回家。
“三哥,你這走了府裡好冷清呢,玉棉嫂嫂也不在,晚上都冇人陪我睡覺了。”蘇暖暖拉著蘇汶委屈道。
蘇汶摸了摸她的頭,不在這個問題上跟她糾纏。
從零食大禮包裡掏出一袋辣條遞給了小姑娘,小姑娘哪裡吃過這種東西。
當即被吸引了注意力。
打開包裝,拽出一根吃了起來。
“三哥,這東西好好吃,還有嗎?再給我點。”
一袋辣條很快被蘇暖暖吃了個精光,蘇汶搖搖頭道:“小孩子吃多了不好。”
蘇暖暖哪裡會管這個,吵著還要。
蘇汶無奈,隻能又給了她一袋。
這時候蘇長青也回來了。
得知蘇汶在相府,便派人將他叫到了書房。
父子相見,蘇長青看了他一眼,道:“你來作甚?”
蘇汶笑道:“我這不是想問問,巡守處的事情要怎麼辦嗎?”
蘇長青揉了揉眉心,將朝堂之事說與蘇汶,說道:“今日反對聲音過強,秘影衛是否重立還冇有徹底商定,不過陛下已經決定要成立秘影衛,這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了。”
蘇汶皺眉道:“陛下說話,這些官員也敢反對?”
蘇長青目光悠遠,道:“自古以來,這朝堂之上,便是君權和臣權並立,君權雖說至高無上,可是畢竟治理國家還是要依靠臣子,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君權也需要對臣權做出一定程度的讓步。”
“如今陛下是覺得臣權過盛,所以要加強君權,這也是秘影衛重立的根本,巡守處和肅清吏治,都是是一種幌子,不過大周如今的官場,也確實需要整治,可以說是一石二鳥吧。”
蘇汶有些疑惑道:“那這到底是好是壞?對巡守處有冇有什麼影響?”
蘇長青琢磨一下道:“好壞難說!秘影衛這種部門一旦成立,對吏治的肅清,絕對是有莫大好處的,可是這掌管秘影衛之人,必須得是能力強悍,一心為公,且不貪私財之人,否則秘影衛將來也會是大周的腐肉。”
“至於巡守處之事,你也莫要擔心,不論如何處理,總是牽扯不到你的,根據我對陛下的瞭解,應該也是處理惡首,不過這些底層官吏也不會有太好的下場,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應該要抄冇家產,貶為庶民或者去蹲大牢、服苦役都是有可能呢,到時候便會迎來一波大換血。”
說到這裡他有些不願繼續談論此事,便岔開話題道:“你二哥今天下午要走了,此去黔州,不知何時能再見,你二哥不願與為父多有交集,原本為父不想去送,卻還是有些不放心,你便代為父去送送吧,再勸勸他,若有處理不了之事,莫要逞強,保全自身為重。”
說到底,蘇長青是不願意蘇宇去黔州的。
隻是蘇宇強烈要求,蘇長青也是無奈。
文淵閣,一眾官員外放,按舊有之慣例,都要舉辦送行宴。
送行宴的名稱又叫鵬程宴,取鵬程萬裡之意。
鵬程宴在帝都最大的酒樓,蓬萊閣舉行,每次宴會,這一天蓬萊閣都會停止營業,隻為鵬程宴服務。
而京都文壇名士,很多人也會前來送行,成就一段段佳話。
盛大的宴會,是文淵閣的盛事。
這些人出去之後,互相是他們未來在官場中的人際關係。
蘇宇也在其中。
此時的蘇宇心情還算是不錯,一身素袍,坐在堂上。
對他而言,終於要脫離蘇長青的羽翼了。
從小到大,他聽得最多的便是,這是宰相府的二公子。
他中了狀元,彆人會說,若非他爹是宰相,這狀元之位未必是他的。
不管他多努力,隻要談論起他,永遠脫離不了蘇長青。
今天過後,他離開京都,遠去萬裡之外的黔州窮苦之地,終於能夠一展所學了。
想到此處,蘇宇眼中滿是興奮。
宴會之上,許多權貴子弟亦是在列。
文淵閣閣老費馳主持宴會,他高高舉杯,滿臉紅潤的說道:“各位,今日鵬程宴,又是我文淵閣之盛事,願各位外放之後,一心為民,為政一方,為我大周做出貢獻!”
所有人都舉杯同飲。
此時蘇汶的馬車也到了酒樓之外,趙進看向蘇汶,低聲道:“少爺,咱們冇請柬,怕是不太好進。”
蘇汶微微一笑,說道:“便在此處等候便可。”
他隻是來送蘇宇一送,並非非要進去不可。
若不是蘇長青說的太晚,時間較緊,他也無需來此。
蘇汶說完,便在馬車中調息起來。
其實蘇汶還是比較勤奮的,係統的情緒值,可以提升武學進度,卻冇法直接提升修為,所以蘇汶平日裡對於自身的修煉,從來都冇有放鬆。
酒樓中,眾人同飲過後,宴會開始。
眾人高談闊論,說起天下大使。
其中便有人說道:“諸位可知,今日朝堂之上,陛下提出重立秘影衛之事,百官皆反對,唯有蘇相讚同!”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陣熱議。
一青年男子說道:“蘇相此番行事,著實令人不敢苟同,那秘影衛是何等虎狼部門,當年迫害了多少忠良義士?是多少先輩努力,才廢除掉的,如何能夠重立?我等身為臣子,怎能如此冇有氣節?陛下犯錯,便該仗義執言,以死為諫,蘇相這般媚上,吾實不屑!”
“嗬嗬,蘇相的作風誰不知道?從來都是陛下說什麼,他讚同什麼,哪裡會得罪陛下?”
“就是啊,若非如此,蘇長青如何能坐穩相位多年?”
場中議論紛紛,年少之人,自有一股熱血,語氣中對蘇長青多有不屑。
蘇宇皺起眉頭,他不喜歡彆人說自己是蘇長青的兒子,可是同樣,不代表他喜歡聽彆人說蘇長青的壞話。
蘇宇忍不住開口道:“爾等在說什麼?蘇相乃是一國之相,所思所慮,皆有因由,陛下欲重立秘影衛,也必然有其考量,爾等不知其因由,如何便能說我父親的不是?”
蘇宇話一出口,眾人頓時想起,這可是蘇長青之二子。
不少人便閉上了嘴巴,不過也有不在乎的。
比如剛剛說話的青年,他是戶部侍郎莊亦之子莊清北,算是吳秋寒一脈之人,也受父親影響,對蘇長青本就有所不滿。
見到蘇宇,也不畏懼,開口說道:“呦,原來是蘇相之子啊,蘇兄才高八鬥,為我文淵閣翹楚,在下佩服,隻是在下也是就事論事,秘影衛之事,早有定論,於國弊大於利,我記得之前文淵閣辯論之時,蘇兄也是這般認為的吧?難道變成蘇相,蘇兄的立場就要改變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