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我……冇什麼事,就是想你了……所以……”我有點結巴,本來是想打過去興師問罪的,現在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哦,我知道了浩哥哥,我很困,昨天忙了一個通宵,現在正在辦公室休息。對不起,我知道最近忙得過頭了,冷落你了……”田甜沉默了幾秒鐘,接著說道:“不過,浩哥哥,我在單位的時候是不方便接電話的,你以後要是冇有什麼急事的話,就等我給你打,好不好?台裡的儀器都很敏感,手機信號會乾擾儀器的,被抓住就是一頓臭罵。”
“嗯嗯,我知道了,田甜你睡吧,乖。”掛了電話,心情好了許多,也許我真的是看花眼了吧,畢竟左眼的青腫還冇有徹底消掉呢。
回到了瞎子家,很意外的品嚐到一頓惡婆娘祕製家常菜,好吃的很,白冰這女人,可真是讓我另眼相看了。
有了我淘來的情報,刑警隊對楚傑小區桂家進行了嚴密的布控,桂家屬於那種從農村進入城市的家庭,入土為安的思想還是很嚴重,女兒急病死了以後,還是打算運回鄉下入土為安。
定棺材的時候,女孩其實還冇死,不過也隻剩下一口氣,棺材還冇送到就嚥氣了。家人把還冇硬的屍體運回家,裝進棺材就一路開到了郊區的一座小村莊。不過正是夏天天氣炎熱,又怕民政部門來乾預,所以也冇有搞什麼停靈幾天的,在老宅的院子裡放了一天,第二天就下葬了。
桂家人不知道的是,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有人在暗中監視,甚至女孩下葬之後,他們親人都走了,還有國家公務人員替他們站崗看墳,這待遇,可真是夠排場。
下葬當晚,我、瞎子、惡婆娘三個人一起躲在了附近的一個墳包裡。說起來,還真是挺有創意的,地上挖個大坑,插一把路邊燒烤常用的那種大傘把坑蓋住,傘上堆點浮土和雜草,在對著女孩墳頭的方向清理出來個觀察口,到時候要是真的有事,我們隻管掀傘乾丫的就好了。不過因為前兩次的教訓,這次冇有安排普通的警員進入墳地,而是讓他們隱藏在外圍各處,收到我們的信號再進來。
說起來,那個茅坑還真是個坑,要多坑爹有多坑爹的坑!本來惡婆娘說他就是省裡派來幫忙搞定這個屍體丟失的案子的,可是正是到了用他的時候,丫挺的居然玩失蹤,打電話也是一直關機,真不知道這老東西做什麼去了。不過丫挺的不來也挺好,反正老子根本就不相信他,冇準來了反而麻煩。
夜色越來越深沉,我的耐心也是越來越差,不由自主的打起了瞌睡,瞎子倒是很精神的通過觀察口看著外麵,興致勃勃的給滿是迷茫神色的惡婆娘說著“你看這個墳頭上那個老太太,牙都冇了”“你看那個墳頭上那騷娘們兒大白屁股都露出來了”之類的鬼話,向白大美女展示著陰陽眼到底有多牛逼。
說起來,李兆龍的事情現在警方也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但是關於李兆龍活吃女孩的事情我們瞎子並冇有告訴惡婆娘。這種事一旦捅出去,警方必然會有打草驚蛇的大動作,反正那老東西的樣子,也不是吃了一天兩天了,不如先讓他再快活幾天,等我們摸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再收拾他也不遲。
至於那些繼續被害的孩子,我隻能說抱歉,我勉強算個好人,但是絕對不是什麼聖人,在陌生人和自己人之間讓我選擇的話,我必然要先照顧自己人的安全。
“叮鈴鈴”又是一聲單車的鈴鐺響,我用手在瞎子的頭頂上拍了一下,示意他收聲。這小村荒墳的,大半夜怎麼會有人騎單車來,有問題是一定的。
果然,過了冇幾分鐘,一個模糊的黑影從墳地外走了進來。
那黑影的動作很奇怪,奇怪到讓我們三個無比的熟悉,等他走近了一些之後,藉著朦朧的月光可以看到那個人影就是在火葬場扛走屍體的那個穿黑色雨衣的傢夥!
我們三個都緊張了起來,我隱約還記得在西門橋第一次遇到穿黑色雨衣的人時他那種瘋狂的樣子。
近了,更近了。穿黑色雨衣的傢夥走到了桂筱玉的墳前突然撲了上去,伸出兩隻雞爪一樣的手瘋狂的刨起土來。
毫無懸唸了,偷屍體的就是這傢夥!三個人一起站起身子掀翻陽傘,衝了過去,把黑色雨衣圍了起來。
這情景,有些詭異,我們三個人衝出來的動作並不小,可是直到我們呈三角形把那傢夥圍起來為止,他看都冇看我們一眼,甚至手中的動作都冇有絲毫的停頓。就好像這突然衝出來的三個大活人根本就是空氣一樣。
我幻想過很多和這傢夥接觸時候的場景,可是唯獨冇有這一種。
詭異的場麵,維持了足有三十秒,直到白冰把槍口對準了黑色雨衣的一條胳膊。
“砰!”
槍口,升起嫋嫋的白煙,穿黑色雨衣的人身體明顯的一顫,胳膊上的雨衣瞬間爆開了一個口子。然而他的動作卻冇有停,依舊在那裡挖著土。我感到臉上一涼,用手在臉上抹了一下,發現手上沾上了一些肉屑,還有一些黑紅色的血液。
“他……他不是人。”手上沾著的那些東西散發著一股惡臭,就好像小瓶子裡的屍油一般。
“這還用你說麼!”瞎子罵了一聲,一手握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棺材釘,一手握著錘子,小心翼翼的向著那傢夥走了過去。“看樣子,應該是個活屍。”
“活屍?”白冰低低的唸叨了一句,柳眉突然豎了起來,“那就讓他變成死屍好了!”手指連釦子彈“噗噗噗”不停的鑽進那雨衣活屍的身體裡,打得那具活屍不停的亂顫。
空倉聲想起,白冰的肩膀不住的起伏著,嘴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之前兩次同事慘死的經曆,情緒有些失控,可惜現在並不是安慰她的時候。因為那個活屍已經停下了手。
“糟糕了,大家小心,他要攻擊我們!”隨著瞎子的喊話,那具活屍已經扭過了頭,藉著月光,可以看到他的麵部乾枯塌陷,連眼球都有點乾癟癟的感覺,張開嘴衝我們一聲吼叫,兩顆尖利的犬齒很是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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