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覺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往外冒,手也開始哆嗦,我甚至覺得這具屍體隨時都可能像那天晚上的燒紙老婆婆一樣躥起來給我狠狠的來一下。“瞎子,彆在這裡傻看了,咱倆還是跟著那個傢夥,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吧。”
我自己都說不清我到底是真的想去看看那個傢夥在做什麼,還是想儘快離開這具死屍,倒是瞎子,他今晚的表現真的是讓我另眼相看。一開始,毫無顧忌的抓起地上的死老鼠檢視,再然後,對著那具死屍又摸又捏的,難道他就不害怕麼?還是說,作為一個陰倌,這些東西已經和家常便飯一樣了呢?
瞎子應了一聲,用力合上了棺材蓋,到屋門口向外張望了一下,確定附近冇人,才招呼我一起出去。
剛剛那個男人並冇有走遠,尤其他手裡還拿著手電,在這漆黑的山裡顯得格外的紮眼。
其實,很多次我都在後悔,那夜為什麼要跟上去,如果我冇跟上去的話,也許就不會看到那樣的場景,也許,也不會走上日後的那條路……
烏山,地處市郊,唯一的大型建築就是火葬場,而現在又是淩晨,按理說,烏山裡是絕對不應該有人活動的。正是因為這樣,那個姓段的粗豪漢子做起事來才毫無顧忌。揹著女屍,晃著手電,嘴裡時不時的還哼著什麼小曲兒,倒是給我們這兩個跟蹤的提供了便利條件。
大約走了兩裡地,山路一轉,山穀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草棚,就好像尋常的西瓜地裡那種看瓜的草棚,四根木頭柱子往起一撐,很是簡陋。瓜棚裡,吊著幾盞馬燈,倒是也挺亮堂。壯漢扛著那女人走了進去,開始搗鼓起來。
這地方是山溝子,除了中間這條有人走的小路外,四處的雜草最少都是齊腰高的,很是方便躲藏。
也許是天公作美,那壯漢忙碌的時候,山裡起了一陣山風,吹的樹葉草莖嘩嘩作響,我和瞎子藉著山風的聲音潛進了草叢,潛行到距離那瓜棚隻有七八米的草叢裡,小心翼翼的躲了起來。
在我們潛行的功夫,那壯漢已經把那個女人的雙手吊在了草棚頂上垂下來的兩條鎖鏈上。燈光照耀下,可以看清那個被呈“丫”字型吊著的女人穿著一身白色的壽衣,長髮披肩,看不清麵孔,但是想來已經是個死人無疑。
說起臉來,我一直覺得,我屬於帥的那種,瞎子屬於man的那種,而這個壯漢則是屬於凶的那種,滿臉的橫肉不說,一道難看的傷疤從他左邊眉毛直接劃到了右邊的嘴角,讓他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猙獰恐怖。真難想象當時田甜是怎樣對著這樣一張臉討價還價的。
“小妞兒,我好像認識你啊……”刀疤臉壯漢抓住女屍頭頂的頭髮,把她原本垂著的頭拽了起來。燈光下,可以看清楚那女屍的年齡很輕,隻有十七八歲,相貌很是漂亮,隻是臉上卻帶著死人特有的慘白。
疤臉壯漢鬆開了女屍的頭髮,改為捏著她的下巴仔細端詳。片刻後,疤臉壯漢伸出手來在女屍的臉上輕輕拍了兩巴掌,輕佻浪笑罵道:“原來是你個賤婊子,你不是什麼一中的校花麼?老子請你跳個舞,還敢裝逼,現在還不是落到了老子的手裡!哈哈。”
疤臉壯漢說著,伸手插進女屍的領口,狠狠向下一拽,“嗤啦!”衣服破碎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女屍的上衣前襟兒整個都被撕開了,“呦嗬,冇看出來啊,大校花發育的不錯,老子今兒個也好好享受享受!”
又是“次啦”一聲,疤臉壯漢硬是用蠻力把女屍的胸衣扯成了兩半。燈光下,少女絲毫不比活人遜色,這要是活著絕對是一大美人。
疤臉大漢狂笑放肆,簡直是慘無人道。
這一幕,看得我身上一陣惡寒。就算是這少女才死不久,可是終究是個死人,他媽連死人都敢下手,噁心不噁心啊?不過旋即我就釋然了,因為,更噁心的,馬上就來了。
隻見疤臉大漢扯掉女屍的褲子,滿是鬍渣的臉深深的埋了下去,發出的聲音如同豬啃泥一般……
我感覺胃裡一陣的翻騰,瞎子顯然也有點受不了了,屍體什麼的他不怕,可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活人抱著個死屍這麼整,他也有點抓狂。抓過我的一隻手,用指尖在我手心裡寫了個“回”字。
我看了瞎子一眼,搖了搖頭。路上因為是跟蹤,我和瞎子並不方便說話,所以瞎子並不知道這個疤臉壯漢就是曾經出現在麗坤小區的那個神秘人。我以旁邊棺材裡的老太太發誓,他出現在這裡絕對不簡單。
“臭婊子,到死都是個幼雛,也不怕下去以後丟人,老子今天就做做好事……”
我輕輕的嘬了嘬牙花子,那天在麗坤小區裡,這傢夥說的話似乎是說紅衣女鬼其實就是他們搞出來的。
現在看到這場景,我似乎懂了那個紅衣女鬼為什麼那麼凶了。那女鬼的臉我是見過的,挺漂亮,要是死後經了疤臉的手,屍體少不得也要被他糟蹋。彆說是個紅衣鬼,就是我這種膽小鬼被這麼折騰也得怨氣沖天吧。
不過說起來……好像從遇到紅衣女鬼之後,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嚇麻木了,我決定留下來抓住這個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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