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這隻老鼠是搞基的吧。”隨口說了個笑話,想緩和下氣氛,卻發現瞎子一點笑的意思都冇有。
“這不是搞基搞的。”瞎子把老鼠又往我眼前湊了湊,“你仔細看好了,這是被人割出來的。”
割?我仔細看了一眼,果然,那洞口旁邊翻卷著的紅肉確實像是被刀子割出來的。“剝皮也就算了,割老鼠眼?”
瞎子陰沉的看了我一眼,“是抽腸。”
抽腸!
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偶爾也看點重口味的,酷刑什麼的。抽腸就是古代的一種極其殘忍的刑罰,執行者把犯人括約肌周圍的皮肉割開,然後拽著皮肉硬生生的把腸子從身體裡一點一點拽出來。
有的時候對於那種罪大惡極的犯人,還會進行加刑,活生生的把他的腸子丟到熱油裡炸了,更有甚者,還要讓犯人親口吃掉自己的腸子。因為腸子並不屬於致命性的臟器,冇有在腹腔內破裂也不會發生腸液腐蝕內臟的情況。所以被使用了這種酷刑進行折磨的人通常都要掙紮很長時間纔在痛苦與絕望中死去。殘忍程度比腰斬什麼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扒皮,抽腸,兩樣足夠殘忍的刑罰卻被用到了老鼠和蛇的身上,做這些的人怎麼想的?要是說用來吃,需要清理還可以理解,可是現在屋子裡這情景來看,這些被殘忍殺死的老鼠和蛇絕對不是用來吃的。
“老鼠和蛇,都是經常在地底出冇的動物,本性屬陰的,以前人們老是說‘蛇鼠一窩’其實就有他們屬性相近的意思。人要是被用這麼殘酷的手法殺死,必定是怨氣沖天,老鼠和蛇也是一樣的,恐怕是有人想要用這些動物充滿怨氣的死靈做些什麼。”瞎子陰沉的說著,把目光投向了擺在裡麵的四口大黑棺材上。
“瞎子,你不會是想把棺材打開吧,這裡這麼噁心,萬一有鬼怎麼辦?”滿地都是乾涸的血跡和肉塊,讓我有些發毛。多一事,畢竟不如少一事。
“這裡應該冇有鬼,鬼是陰寒之物,如果有鬼的話,溫度應該會下降,而不是現在這樣比外麵還熱。”瞎子一邊說,一邊摸上了左起第二口棺材,看那樣子,似乎是想要看看棺材釘死冇有。
“可是瞎子,現在屋子裡這個溫度也不正常吧,比外麵還熱,萬一是個紅袍火鬼什麼的怎麼辦?”
瞎子絲毫不吝嗇的送給我一箇中指,“讓你唸書你非要去放豬,這屋子裡熱是因為屋子裡這些死老鼠和死蛇,肉在腐爛的時候會放熱,彆囉嗦了,趕緊過來幫忙。”
我那個無語啊……你整點陰倌的理論忽悠我下行不?突然整出科學來了,我搞了一晚上的鬼,哪能想到那麼科學的事……
就在我想要找點什麼說頭反擊瞎子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不遠的地方傳來一聲石頭撞擊的聲音。我立刻打了個手勢示意瞎子不要說話,側耳細聽,一聲聲腳踩到草葉上的聲音在死寂般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回頭在屋子裡掃視了一眼,卻發現能夠藏人的就隻有棺材下麵那圍著布幔的地方。無奈,和瞎子交換了一下眼神,按滅了手機一人挑了一口棺材,鑽了下去……
布幔下麵的空氣不流通,愈發的渾濁悶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這裡冇有那些被剝了皮抽了腸子的蛇鼠,否則我寧願跳出去跟外麵的人死磕一場也不願意躲在這裡麵。
“吱呀呀呀……”隨著門軸轉動的聲音,木門被人緩緩的推開了,我死死的閉住一口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響。
“啪唧”那個人似乎和我一樣,一進門就踩到了地上的死老鼠,不過他卻冇有像我那樣大驚小怪。“奇怪,這扇門怎麼是開著的呢?”一句很低的自言自語,聽聲音,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
說了那麼一句之後,男人再次閉上了嘴,一步一步,緩慢而穩健的向我們藏身的這幾口棺材走來。落腳時候,每一聲“啪唧”都好像是踩在我心上一樣。
木屋的門,原本是鎖著的,那個進來的人似乎也清楚,如果他是這裡的主人,很可能就會想到是有人打開了門,進來過了。那麼接下來他會乾什麼?會不會來找找這屋子裡麵是不是藏著人呢?
屋子就這麼大,一眼看過去,就看全了,能藏人的地方,無非就是棺材和棺材下麵罷了。
“棺材……”老男人的嘴裡低低的唸叨了這麼一句,腳步聲,卻是離我藏身的這口越來越近。
我暗暗的捏緊了拳頭,在這小木屋裡殘害了那麼多“可愛”的小動物,如果他是這裡的主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要是真的把老子從棺材底下揪出來,我乾脆就乾他丫的。就算是什麼邪門傢夥又怎麼樣,我和瞎子兩個大老爺們兒還怕搞不定一個老棺材瓤子?
“啪唧”月光明亮,這個剛進來的老傢夥顯然冇有我和瞎子的保密意識,木屋門開的大大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清楚的看到了隨著他一腳下去,一些腐臭的液體飛濺到了我麵前的布幔上。
還好有布幔擋著,要不然不得噴老子一臉血水啊。
要不要這麼倒黴……我心裡暗罵著,拳頭捏的更緊了。
布幔並不是很長,距離地麵其實還有一兩厘米,我隱約看到有一雙腳就停在我麵前的布幔邊。這是要被髮現了麼?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敢很緩慢的呼吸,可是現在看到那人就在我麵前,我是半點都不敢了,死死的閉住氣,緊握雙拳,隨時準備乾他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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