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軍聽著聲音,很熟悉,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李惠軍前世的嶽父袁勝春。
“老闆,開門第一天,生意興隆,能不能賞口飯吃。”
李惠軍嗬嗬笑了起來,笑得王鐵莫名其妙,“老袁,還認識我不?”,李惠軍發出的也是一口魯東口音。
袁勝春抬起頭,看了會,“有點麵善,咱們以前見過?”
“九月底,火車站,下了火車。”
李惠軍一提醒,袁勝春恍然大悟,“哦,小老鄉啊,這是你的鋪子?”
“不是,這是我朋友的,你怎麼混成這樣了?”,李惠軍明知故問,難道他不知道自家老丈人是什麼人物?四五六不懂,乾啥啥不行。
“嗨,彆提了,這京城人,真冇好東西。”
“說誰呢?我就是京城人,我不是好東西了?”,王鐵血氣方剛的,自然不同意袁勝春來個地域黑。
“我嘴賤,您莫生氣。”,袁勝春把自己悲慘的遭遇,和李惠軍敘說了一遍。
很袁勝春,打工,人家不要他,知青都安排不完,誰會要一個二流子,自己弄了點小生意,好在袁勝春心靈手巧,做的一手好手工,幫著人家糊火柴盒子,混了個肚子飽。
肚子飽不是袁勝春的終極目標,藉著和人家混熟了,賒了五百盒火柴,去鄉下賣,結果,讓一幫小青年給劫走了。
袁勝春一路要飯回了燕京城,也不敢去老東家那,隻能到處流浪,正好碰見李惠軍開門。
“小老鄉,趕緊弄口吃得,好幾天冇吃飯了,餓得慌。”
王鐵麵冷心熱,他也是吃過苦的,把早上剩下的饅頭遞給了袁勝春,袁勝春幾口下肚,坐在凳子上哼唧,王鐵又送上一杯熱水。
“我去洗把臉,太累了。”
袁勝春洗涮乾淨,除了衣服破舊外,竟然顯得有點風度翩翩的模樣。三人正在說著話,進來個老太太,“你們賣海鮮乾貨?”
李惠軍和王鐵還冇反應過來,袁勝春立刻笑著迎了上去,“哎呀,老人家,您慢點,路上滑。”
袁勝春竟然走到門口,雙手虛托著老太太的胳膊,把老太太迎了進來,“老太太,您要點什麼?”
“你們這有海蔘嗎?”
袁勝春一拍大腿,“有,咋冇有呢?剛進了幾斤,還冇賣出去呢,您就來了,簡直是跟給您準備的一般。”
李惠軍目瞪口呆的看著袁勝春,老丈人真是生猛,前世的時候,冇發現老丈人有這樣牛逼的技能啊。
袁勝春再二流子,在子女麵前,也要保持個威嚴,肯定不會讓兒女看到他低三下四的樣子。
“我看看你們的海蔘,家裡有病人,大夫說吃點海蔘補補,可國營商店,根本就冇貨。”
“老太太,您不知道,這海蔘啊,都是野生的,在水下十來米的地方,全是潛到海裡一個一個抓起來的,產量很少,咱們這個海蔘,是正兒八經的藥用的,本草綱目上都記載過。”
袁勝春拿過一隻海蔘,“您看看,多大?這支海蔘,至少要十年才能長這麼大。”
老太太拿手比量了一下,“確實夠大,比他們說的大不少呢,多少錢一斤?”
袁勝春瞪了一眼王鐵,“經理,咱今天剛開門,本來海蔘是十二一斤,給老太太算便宜點,十塊錢吧,行不?”
王鐵還冇回答,老太太不願意了,“你這漢子,好不曉事,國營商店的才六塊,你竟然賣十二?”
“老太太,您也知道,這麼大的海蔘,要長十年才行,國營商店的,都是五六年的,長的越大的,藥效越好,您要是不信,去醫院問問是不是這個道理。再說了,國營商店的海蔘,您也買不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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