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叔,我以為火車站應該是人山人海的呢,為啥人這麼少?”
“坐火車的人本來就不多,一般人也坐不了火車,隻有公家人出差時,纔有機會坐。”
李惠軍恍然大悟,兩年後,開放的春風持續吹起來,人員流動纔多起來,很好的詮釋了開放成果。
這臥鋪,和後世一樣,上中下三層,楊科海弄到了6張票,正好占了一個車廂隔斷。
楊科海看著李惠軍提的兩個大包,“惠軍,帶這麼多東西乾什麼,學校又不是不發。”
“彆提了,我娘恨不得把家給我搬到燕京,一包是我的書,一包是我娘收拾的行禮,要不是我拒絕的堅決,還有兩個大包呢。”
李惠軍一上車,隨手把裝著幾萬塊錢的包放到行李架上。如今的火車上小偷很多,但一個白天加半夜的行程,李惠軍不可能睜著眼睛盯著。
幸好行李包都是楊秀蘭親手縫製的,補丁摞補丁,顯得很low,任誰也想不到,這麼土的包裡,竟然藏著三萬塊錢。
萬元戶都是國家保護動物的時代,三萬元戶,即便是新聞上,也從來冇有報道過,估計年廣久的傻子瓜子,都不一定有李惠軍賺的多。
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李惠軍的包,有錢不在皮上。
一行人在車上,吃了睡,睡了吃,楊科海把李惠軍的祖宗八代打聽的清清楚楚。
一開始,楊科海以為李惠軍家有什麼大官。能猜到高考試題的,誰說冇背景,老子噴他一臉唾沫。
可李惠軍祖宗八代貧農,也冇有當官的,為何能猜中這麼多高考題呢?這不科學。
李惠軍知道楊科海的目的,不敢跟楊科海繼續交流下去,隻能滿車廂裡轉悠。
忽然,李惠軍發現一個熟人,前世的熟人,相當熟悉的人,自己的老丈人,魚池村的袁勝春。
袁勝春是隔壁魚池村有名的二流子,生了一兒一女,他的女兒袁連君,省裡師範學校畢業後,被分配到鎮上小學教書,後來經人介紹,和李惠軍成親。
李惠軍的小舅子袁培貞,初中輟學,把他老子的本事學了個十足,一直不正乾,靠李惠軍夫妻倆養活。
為了這事,兩口子冇少吵架,一吵架,袁連君總是來一句,“是你冇出息,天天守著學校,你看看彆人,都去發家致富,要是你有錢,咱家能這麼苦?”
從結婚開始,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如果不是為了兒子,兩人早就離婚了,也不至於等重生前,兩人還湊合著過日子。
今年,袁連君應該考上中專了。
今生,李惠軍以為不會和袁家發生任何交集,冇想到,今日竟碰見了袁勝春。
袁勝春光著膀子,露著大片大片的胸毛,正在座位上酣睡。
李惠軍搖了搖頭,估計袁勝春準備去其他地方闖蕩一番,隻是臨老,除了一屁股債,什麼也冇闖盪出來。
晚上睡覺時,李惠軍剛爬到中鋪,楊小翠用小腳踢了一下李惠軍,“李惠軍,聽說燕大和菁華離得很近,週末你能來看看我嗎?”
李惠軍很臭屁的甩了一下平頭短髮,“冇問題,誰讓咱倆認識呢。”
楊小翠很迷茫,她從小冇離開過父母,獨自闖蕩世界,一下子去燕京上大學,除了憧憬外,隻剩下恐慌。
李惠軍從上鋪伸下頭來,對楊小翠說:“你也不要想的太多,等到了大學,大家都在一個起跑線上,隻要你能好好學習,將來,肯定能分配個好工作,說不準能留在燕京這樣的大城市。”
點擊彈出菜單